贺检雪不知想到什么,眼眸顿了顿,红唇掀起:“以后遇到问题都可以找我,不要憋在心里,多问问我,姐姐会替你摆平。”
    盛听眠甜甜应了声:“好。”
    “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回哪里?”
    “堰市啊。”
    “暂时不回,你这边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盛听眠才发现姐姐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行程,沧南市是她们巡演第一站,宁北市是第二站,海市是最后一站。
    这场为期半个月的巡演其实开得很成功,基本上场场坐满了人,爆火的热度堪比一个综艺节目。
    但是她们也得学会激流勇退,这次回去之后得加强训练,创新曲目,用更好的表演回馈观众。
    /
    接下来几天,盛听眠在中央剧院唱的每一场戏都能看到台下坐着贺检雪。
    一唱完戏,她要是还不觉得累,贺检雪就会带她逛逛海市的著名景点,带她尝遍各种美食,盛听眠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边上班一边度假。
    这个生日应该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了。
    原来有个姐姐是这种感觉。
    到了巡演最后一天,所有人满怀喜悦飞回堰市各回各家,而盛听眠跟着贺检雪坐另一班航班回到了贺家。
    次日,盛听眠看到一个中年女人上门拜访。
    “阿雪,你的腿怎么样?”
    她看到姐姐冷冷看着那人:“姑妈是来通知我参加股东大会的么?”
    “阿雪你看你说的这话……”
    段沛雯看到她双腿依然残废,开口笑笑,让原本就没有几分的关心更少了。
    “姑妈很心痛你发生这样的事,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了对吧,阿雪你不在集团这一年里,很多项目都不熟悉了,我知道你力不从心,想管管不了,你爸又忙得焦头烂额,为了不让那些股东们看轻我们贺家,阿雪要不你出个声明让你表弟代表你去参加股东大会吧,让他给你跑腿当个传声筒,怎么样?”
    “传声筒?”贺检雪冷笑,“姑妈,我只是残废,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怕是传着传着,她的股份她的项目就全都变成表弟的了。
    段沛雯脸色有些尴尬,“都是一家人,难不成姑妈还要你的东西不成?姑妈要是想要,直接向你爸开口不就行了吗,你看看你跟防贼一样防着姑妈。”
    贺检雪对她的说辞嗤之以鼻,气压降低,“贺绣的死,你们从林家那拿了什么好处?”
    段沛雯一怔,“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检雪抬眸直视:“我身为姐姐我不能知道?”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压迫,段沛雯才不情不愿开口:“林家就赔了几百万。”
    贺检雪:“那几百万呢?”
    段沛雯见她这么追着问几百万,恼了,“这几百万能做什么?都不够我打一圈麻将。”
    “打麻将输光了?”贺检雪眼神渐冷,搭在轮椅扶手的手不自觉收紧,知道他们两姐弟肯定会要求林家赔偿,但她没想到段沛雯竟然用来打麻将输光。
    越发显得当初这个人在医院大闹的可笑,这两姐弟当初劝贺绣联姻根本不在意过她的死活。
    段沛雯:“是输光了又怎么,贺绣这孩子姑妈也算是看着大的,只是命不好才落得这个下场,你要是缺钱,早跟姑妈说啊,姑妈肯定会把贺绣这笔赔偿款给你。”
    “段沛雯!”贺检雪犹如蛇蝎一样死死盯着她,“当初你们用什么来要挟贺绣联姻?”
    “什么要挟不要挟,你说话也太难听了,贺绣是她主动联姻的,阿雪,你不能因为失去妹妹就把怨气撒到姑妈身上,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没从贺绣的死走出来?”
    “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段沛雯见她情绪起伏,心想这个贺检雪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冷静处事了,脾气越来越意气用事,看来药起了效用。
    反正段耘志已经拉拢了足够多的股东,到时选出新董事长必定是段耘志,这个贺检雪这几天估计难以撑过双腿残疾的周期性疼痛,股东大会肯定参加不了。
    即使参加了,也没有几个股东愿意投票选举她一个残疾人作为新董事长。
    段沛雯如此一想,再也没有客气的样子了,“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姐姐,当时和林家的车企合作出现纰漏,而你作为负责人却突发恶疾昏迷过去,扔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贺绣怕你被追责主动联姻。”
    “纰漏?”贺检雪皱眉,“谁告诉你那个项目有纰漏的?”
    她做得天衣无缝,双赢的合作下,哪怕她这个负责人不在场,都能成功启动。
    但下一秒,贺检雪猛然反应过来,这种理由能编造出来骗贺绣联姻,就说明他们就吃定了贺绣会为阿姐妥协,且不会反抗。
    而从中得益的人就眼睁睁哄着贺绣跳入火坑——
    面对质问,段沛雯心里有鬼,底气不足,她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把锅摘到贺检雪身上,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内疚自责,最好丧失斗志。
    没想到她竟然会质问当初的事,段沛雯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忘了么,阿雪,就是你的纰漏,贺绣联姻也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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