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听完,不在意的大手一挥,说道:“裴卿这个你多虑了,我要是想对付李羽,只要派出几位天级武者,随时就能灭掉他,我主要还是希望他能和世家斗个鱼死网破,也能缓解世家对大唐的威胁。”
    裴寂听完,就感觉李渊想多了,就摇摇头说道:“陛下咱们知道李羽的所有情况,别的世家以后同样也会知道李羽的情况,等他们了解完李羽的实际情况后,与李羽发生冲突的可能性很低,当然柴家会给李羽冲突肯定是存在的,他们为了家族的面子也是会这么做的,别的世家可能性不大。”
    李渊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当即问道:“可是世家对大唐的威胁怎么解决?”
    裴寂接话,不急不慢的说道:“陛下,在世家们的眼里都是先有家而才有国,就从朝中那些大臣们就会看出来,哪一个没有世家一点影子,他们都还是需要世家的支持,暂时想解除世家对大唐的威胁言之过早了。另外依靠李羽和世家冲突太难了,主要还是李羽对许多事情,无欲无求,所以事情不太好办。”
    要是说起来,裴寂也是世家出身,他还是河东裴氏的一支,但他同样有野心,他也想把别的世家弄垮,自己成立一个家族,从河东裴氏脱离出来。
    李渊听了裴寂的分析,面色有些黯然,最后叹了一口气:“难道我扶持李羽让他与别的世家造成冲突,要做无用之功了吗?那我扶持他还有什么用?”
    裴寂听了李渊话中的口气,是对今天封赏李羽有点后悔了,就连忙劝道:“陛下,李羽现在只能拉拢不能敌视,因为他和平阳的关系,如果处理不当,会引起平阳心中对你埋怨的。”
    裴寂有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上次平阳公主敬献高产庄稼,请求合离被你拒绝,你要是再处理他喜欢的人,应该是对你有怨恨而不是埋怨了。
    李渊听完,很快就明白了裴寂话里的意思,就无奈地说道:“是呀!朕也是为此担心这个事情。”
    “陛下你也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情了?”裴寂听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李渊也知道了李羽和平阳公主有私情的事情。
    李渊看裴寂吃惊的模样,就笑了笑说道:“三娘今天看李羽的眼神,难道我这个父亲会看不出来吗?”
    以裴寂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也知道李羽和李秀宁之间的事,接话说道:“李羽这个人才华横溢,可惜就是太多情了些,有了童养媳,竟然又喜欢上了公主。主要的还是怕他将来有一天,万一想要成立世家,再借用公主以前的力量,咱们也不得不防。
    裴寂的话也说到了李渊心里,今天他发现李羽的才华之后,他也很喜欢李羽的性格,心中也暗自为这个年轻人可惜,如果不是他与自己女儿的事情,就会让他对李羽更是放心,因为有平阳公主参与其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变数。
    李渊沉默了片刻,当即说道:“因为今天李羽和柴家的事情,现在不好直接封赏与他,等过二天裴卿和内侍去宣圣旨,告诉李羽,以后离三娘远点,我以后还会重用他的,我也真是怕可惜他这个大才。”
    “喏!过二天我这就去。”
    裴寂承诺完,迟疑了片刻,这才问道:“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李渊看裴寂说话有些迟疑,就好奇的问道。
    裴寂组织了下语言说道:“陛下你有没有发现,只从李羽入世一来,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接连发生,就在他待在在娘子军的时候,始毕可汗被人射杀,薛举被射杀,际常山乱匪被人剿灭……。
    那些事情咱们就不说和他有什么关系,就说李羽他为大唐办的事情,比如熬盐,改良钢铁,新犁,穿牛鼻子,高产庄稼……等等许多关乎民生的东西,每一样都让朝中一众大臣们汗颜。
    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好像都和李羽有关,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假如这些事情不是李羽所作的话,好像什么事情又能说通了,真是奇怪?”
    现在即使李羽告诉裴寂,他是从一千二百年以后穿越来的,裴寂也不会相信,反而相信李羽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只从李羽在娘子军里展露头角,发明了煮盐法,解决了娘子军的财政危机,裴寂就一直关注李羽,许多事情的出现仿佛都和李羽有关,这才是裴寂今天禁不住问起的原因。
    李渊听完裴寂的话,他同样了解过李羽的过往,从一个木讷的书生,忽然变成一个无所不能大才子,李渊同样也是想不明白。他估计李羽被朝中大臣们研究的人不在少数。
    “大道渺茫,天机难测,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也许李羽就是那个变数吧?”李渊站在那里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说个自己听,还是说给裴寂听。
    “算了,不说咱们想不通的事情了。裴卿你对我那个两个儿子现在已经开始明争暗斗,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李渊不在说李羽的事情,就问起了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
    裴寂笑了笑问道:“陛下,他们再明争暗斗,其实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裴寂的话,李渊心里明白,就是让自己支持一个,打击一个,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手心手背都是肉呀,打击一个,支持一个。我都是有点于心不忍呀!”
    李渊说完,他心里也明白这其实也是最好,和最无奈的办法的,这就是帝王,为了基业必须得做出先择,再次问道:“裴卿,分拆天策府的事已经有几个大臣在朝堂提出了,让我也是左右为难,不知你对分拆天策府有何想法?”
    现在朝堂上两派已经是争吵不休,裴寂作为太子的支持者,也不好直接开口支持分拆天策府,毕竟现在天下还不太平,南方还没有完全平定,河北刘黑闼又开始造反叛乱。他自己作为大唐的丞相,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不然就失去丞相的公信力。对自己的名声并没有好处。
    裴寂看看李渊脸色还算正常,就小心翼翼地问道:“朝堂上的众臣早就在争吵中,要分拆天策府了,不过臣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你不能给我说的,你说!”李渊有些奇怪,这个老朋友有什么不好给自己说的。
    “陛下!现在天下即将安定,陛下辛苦打来的江山,还是需要有人帮你李氏守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江山社稷!”裴寂目光如炬的看着李渊,语气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同时也代表了他的立场与选择。
    现在大唐朝臣都知道李建成擅长政务,而他在话中故意提醒李渊需要一个守江山的人,其实也就是劝李渊在储君这件事上不要再犹豫了。
    “裴卿所言甚是,朕也有心思要分拆天策府,一来天下还没有完全大定,二来,二郎也对分拆天策府不同意,也是苦苦相求不要分拆天策府,让朕也是左右为难,朕现在心中也是摇摆不定。以后朕的年岁会越来越大,得需要交给一个更适合的人,来接替大唐这幅重担!”
    裴寂是他最信任的人,甚至这种信任还超过对两个儿子的信任,所以他对裴寂也完全放心,才会说出了他的决定。
    但李渊好像忘记了,对于久居官场上的人,先是利益至上,剩下来的才是友情,有了利益友情就不可能太纯洁。
    “是呀!陛下打下的江山,需要找一个合适接替的人选,不然像杨广那样,二代就把一个朝代就给葬送了。”裴寂顺着李渊的话讲,他现在已经知道李渊的打算,就是找一个安稳的人,来接大唐的大同基业。
    李渊当然知道自己的二个儿子的脾性,李二擅长开疆裂土,李建成是一个守成之人,裴寂的意思也是希望自己先择李建成继承大同了。
    李渊点头称道:“朕的想法和你的想法一样,我也是希望将来建成能继承大统。”
    裴寂听到李渊的确定答复,眼眸深处露出喜色,当即说道:“陛下,秦王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现在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天策府完全拆分开,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点点的削去秦王手中的兵权,同时将秦王手下的心腹将领逐渐调离,这样做虽然会引起秦王的不满,但至少不会一下子把他逼得退无可退。”
    “嗯!就按着裴卿的意思来,那就有劳裴卿你好好的思量一番,看看该从何处下手?”李渊这时也冷下心肠说道,这时的他只是一位为江山社稷着想的帝王,至于父子亲情之类的就要舍弃了。
    裴寂听到这里,内心大喜,当即说道:“臣必不复陛下的厚望!”
    一个优柔寡断,一个私心太重,玄武门事变的悲剧发生,硬是让二人给推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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