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实打实三十棍,一般是要命的。好在赵成虎身体好,又有盔甲护着,所以只是不能站起来,还没办法要了小命。
    乱后宫的罪名可是不小,一般发现了就是要男的被打死,女的凶死,然后牵连一大批人,换一大批人,还不准说出去的。
    周扬首先发话,只不过是看在赵成虎看护后宫以来兢兢业业的份上,所以想救他一命而已。至于杨大才人,周扬就不知道该不该救了。毕竟,这后宫还没有他发话的权力。不过,周扬得意的想,如果是自己秽乱了后宫,太后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如果太后让自己处理的话,说不定看在赵成虎的面子上,放过杨大才人一马。可是太后就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命令太监护送杨大才人回宫,至于怎么做,太后心里自然清楚的。白天不行,最好是晚上了。
    杨大才人凄凄惨惨戚戚地被太监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赵成虎。赵成虎就像是瘸了一条腿的狗,眼里满是哀求和无奈。
    赵成虎也被太监低了出去,宫里好多小黑屋,随便找一间关了他都可以的。
    “赵成虎和杨大贱人秽乱后宫这件事,你怎么看?”太后问道。
    太后这话问的,好像自己也犯了这条罪一样。“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也不懂的。只是赵成虎可惜了!好好一个将军,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周扬话还没有说话,就看见三双眼睛很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里面的问题你没搞懂!”明太妃道:“杨氏三姐妹都是三姐妹服侍皇帝的,她们三个人经常在一起的。”
    周扬明白了,太后她们的意思就是杨大才人怀孕只是冰山一角,因为她们可以肯定着杨氏三姐妹一定都跟赵成虎有一腿。当然,不排除赵成虎跟其他的嫔妃说不清,也不排除其他的男根杵了其他的嫔妃。
    “这件事既然你们有处理意见,为什么要等我回来啊?”
    太后示意周扬坐下:“宫里今后安排谁啊?”
    周扬想了想,“要不我从从东北军那里调人过来?”因为周扬想起自己是计划安排宋毅成过来,监督和保护卓明的。当然,朝廷的核心就在这里,所以如果宋毅成过来,也是最好的安排了。
    “那好吧!”
    皇贵妃突然道:“雅淑、雅仪也好不晓事,竟然不过进宫来看看我们了?”
    周扬顿时明白过来,八成也是太后和太妃的意思呢,笑道:“本来是要跟我一起进宫,只是我认为太后找我肯定是有要事,所以就让她们明天进宫的。要不,我回去后让她们过来?”
    皇贵妃看看太后和太妃,见她俩没有反对,就同意了。
    既然自己没有了袭扰后宫的心思,周扬就决定今后少进来为妙。别羊肉没吃到还惹一身腥。
    赵成虎和杨大才人的命运自己管不了,他们是死是活,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周扬很庆幸自己当初的理智。
    周扬回到信都府已经三天了,李志丹、李轻阳、蒋斌等可是先后拜访过他,独独方明悟却姗姗来迟。
    方明悟毫不在意,好像在周扬离开信都府的这段时间很有成就感的:“目前,斜谷郡和雅山郡沟渠改造已经完工,工部和户部都先后派人进行了验收,比较满意。将作监也将改进的农具设计图发到各郡,据各郡、各县奏报,效果良好,效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这些李志丹和李轻阳都已经谈到过的,周扬是提出这个思路的人,而且早就提出来的,方明悟如此大谈特谈,仿佛就是他的功劳一般。周扬笑着打断他的话:“你在朝中,我还是挺放心的。只有你有能力了,我在外面才会轻松。太子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你可要多操心点。”
    “太师但请放心。”方明悟没有感受到周扬的心思,而是依然很是健谈的:“太子东宫已经修缮完毕,器物饰品户部已经在源源不断地送去。只是太子入主东宫,太子妃的事情怕是也要考虑了!”
    周扬点点头:“嗯,等明日大朝时,我再跟太后提提吧!”
    “这件事我上次跟太后提过的,太后也说是可以准备了。”
    你既然跟太后提过了,又何必来情势请示我?周扬淡淡一笑:“今后我出门的时间可能比较多,朝中诸事拜托你了!”
    “放心吧!”
    周扬坐在书房里,方明悟的沾沾自喜一点也没有顾忌周扬的感受。或许,在自己面前,他不过是想显示自己的能力和魄力而已;或许,他早就当自己不是外人了,所以毫无掩饰。可是,这样的人值得自己深信吗?
    雅仪过来:“毓儿和芳儿过来了!”
    周扬笑笑,看看时间,就不明白她们这个时候过来是什么意思了,总不会是想……周扬摇摇头,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和叽叽喳喳的声音,周扬无奈地笑笑,站起来,就看见门被推开,雅芳和雅毓簇拥着太子过来。
    此时应该还是叫明王。明王看见周扬,急忙松开手,笑嘻嘻地躬身道:“姐夫!”
    “坐吧,你们都出去吧!”周扬知道此时太子过来,一定会有什么事的,所以便雅淑带着雅芳她们出去。
    茶是好茶,烟是好烟,太子是第一次抽烟,顿时被呛得眼泪直流。周扬笑道:“这是好东西,第一次都是这样,不过习惯了就好。”
    太子摆摆手,掐灭了烟,周扬也就随他。
    太子去拜见周扬,还是瞒不住有心人的眼睛。因为周扬防备心很重,防范措施也很到位,所以知道太子拜见周扬的人很少,至于谈了些什么,就更无从知晓了。
    太子拜见周扬,表达了三个方面的意思。第一,就是皇上的身体究竟如何,这是他担心的。其实,这种担心正常。因为太子今后就是大雅国的皇上,万一哪天皇上醒了,这出现了俩皇上,该怎么办?第二,就是雅安王依然逍遥法外,所以担心安全。第三,就是表达了对周扬的感激之情。当初周扬为了救他,可是手臂中箭了的。如果不是周扬立他为太子,太子之位就不会属于他。
    “安排大学士赵青是我的意思,因为赵青这个人为人正直,但是遇事很冷静、很理智,有他教导你,有利于你今后在处理问题时,保证你会冷静地作出判断。一旦你成了太子,将来就是国君,国君的责任是很重大的,一个决定就能要了许多人的性命,所以我的苦心,相信你也能懂。还有一点,那就是赵青相对于其他的大学生来说,知识的广度和深度不说,但是他的弟子还是比较多的,有了他对你的支持,就意味着他的弟子也会支持你,你就少了许多后顾之忧。之前,你受大皇子的影响;但是现在,你不要有顾虑。重王肯定是有想法的,但是你可以考虑悲悯、可以考虑照顾,但是不能因为兄弟情义就误了国事。相信这点,赵大学士一定会说了很多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还会再出去。”
    “为什么?”明王不解。
    “朝中诸事我已经拜托各位大人,而他们做得很满意,所以我才会放心。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过,等你进行了大典之后,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是,你走后,我心里可是……”
    “没事。这些我都会交待好的。信都府李大人对朝中诸事比较熟悉,为人正直,遇事可多向他请教。在禁军管理方面,可以多拜托蒋大人。古人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你身在宫中,耳濡目染,读的圣贤书,听的百家言,比我有知识多了。我就不多说了!”
    不说不说,可是如果太子是个败家子,国库了那些亮瞎眼睛的东西也是经不起折腾的。“目前国库财富之巨,不下亿万。但是我大雅国历来国库空虚,如今这财宝来得也不是太正道。但是有一点你要清楚,任何一个国家,贪官污吏绝对是存在的,而且为数不少。衡量一个官员是忠是奸的标准,不在于他贪墨了多少,而在于他为百姓、为国家做了多少,他有一颗爱国爱民的心就足够。‘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一个官员贪,不是坏事!”
    “啊!”明王就不明白了。
    周扬笑道:“我跟父皇阐述了一个道理。杀猪。”
    “杀猪?”明王就更不解了。
    “你分析过没有?父皇的国库充盈,为什么在短时间内经历过无数次的叛乱,国库不仅没有溃败,反而还如此充盈?”
    明王不是蠢人,所以渐渐地就明白了何为猪。明王点点头:“我明白了。一个巨贪,手中的数量是庞大的。只要我掌控了他,那么我随时就可以从他那里拿过来。”
    周扬笑笑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不是根本,这只是万不得已的做法,毕竟是要以牺牲一个家族或是一个体系的生命为代价的。今后你当了皇上,天下万民都是你的子民,非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这招。一个国家的根本,就是要国富民强。国家有了实力,次不会被外族欺负。所以,让天下万民都富足了,他们才会拥戴你,才会心甘情愿地交税纳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就是天下百姓,舟就是你和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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