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先生,今天……不忙了吗?”
    “嗯,昨天把准备工作都做好,就等着客人自己过来了。”
    “嗷,这样啊。”
    纪舒看着旁边带着手套,用木板拼接环氧树脂胶模具的阎律。
    植物园的温度虽然不算高,30℃左右,但湿度足有80%,所以体感温度直线上升。
    现在阎律身上都泛起一层薄汗,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麦色小臂,鼻头微微汗湿,汗水凝结成小小一颗挂在鼻尖上,齐整的短发有几小缕被汗液浸透,黏在额前,喉结偶尔上下微动,看起来……
    好性感啊……
    昨晚的梦里,她被阎先生压在身下,只不过是仰视的角度,阎先生就是这样射在自己……
    天!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羞耻了!太羞耻了啊啊啊啊啊!!
    纪舒脑内疯狂尖叫,扭曲,阴暗爬行。
    尽管内心洪水滔天,狂风暴雨,但面上却是十分平静,她不敢继续看阎律,便收回目光,装作安安静静严肃认真的模样继续熨烫大海芋的叶片。
    “纪小姐,这组装模具真是个体力活,昨天辛苦了吧?其实你可以叫上管家和佣人给你帮忙的。”
    “不行啊,我又不是给他们发工资的人,可不能做让打工人白加班的坏事,那样太缺德了。”
    阎律被纪舒的话逗笑了。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故意问纪舒:“不让管家帮忙,现在却使劲指使我,切割,钉板,调胶,裁防水布都让我干了,我可以认为我和纪小姐的关系已经进了一大步吗?”
    “你……”
    纪舒把头垂得更低:“阎先生和别人不一样嘛……”
    阎律听到纪舒的回答,心情愉悦。
    “纪小姐愿意的话,可以指使我一辈子。”
    纪舒心跳如擂鼓,她眨眨眼,抬头,发现阎律正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那双凤眼中的双瞳漆黑如墨,像上好的乌金黑曜石,莹润幽深,硬生生地被她看出三分深情来。
    不行。
    真的不行。
    一定是这几天的梦的影响让自己恋爱上脑!
    纪舒本能的危机意识在不断提醒她,这个人很危险,很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像蝼蚁一般弱小,只要陷进去就永远逃不开,会被他永远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纪舒。
    她喜欢阎律的外貌,声音,气质,甚至是气味,他仿佛开了相机里的柔光滤镜,只要是靠近一点,心跳仿佛就漏了一拍,不由自主想跟他亲近些,更亲近些。
    想黏在他身上,与他融为一体,想抚摸他看起来就肌理分明的肉体,想与他亲吻被他强硬地桎梏,想和他体液交缠,想让自己全身都沾染上他的味道……
    啊啊啊——!
    自己到底怎么了??!!
    纪舒疯狂唾弃自己,关掉电熨斗抬起双手用力拍拍自己泛红的脸,深深吸了一口气。
    “纪小姐,怎么了?”
    纪舒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阎律当然清楚,因为罪魁祸首就是他本人。
    那种女性专用的催情剂,纪舒已经小剂量地,连续不断地摄入了三天,体内没代谢掉的药物不断累积,血药浓度不断提高,从纪舒的反应看来,此时药效已经达到了顶峰。
    现在恐怕只是闻到男人的味道就会骚水直流了吧。
    他故意走近,用自己高大的身形笼罩着纪舒:“脸好红,是热的么?”
    纪舒慌乱地抬起头,阎律的靠近使她鼻尖充斥着汗液的咸湿味与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不是往常的淡淡木质香,气味侵占着她的大脑,纪舒心脏狂跳,叫嚣着想要冲破胸膛的束缚。
    她慌乱地站起身,绊倒了腿边的圆凳,退后一步想拉开这危险的距离,但身后已是一整面玻璃墙壁。
    像面对猛兽的白兔,退无可退,逃无可逃,面对她的只有被吞噬殆尽这一种结局。
    “纪小姐,你还是……怕我吗?”
    犹疑中带着些许失落和无措,阎律的语气拿捏得很好。
    “没有没有,我不是怕你,阎先生救了我,还帮了我父母,我应该感谢阎先生才是,怎么会怕你呢……”
    纪舒连忙摆手否认,她一向恩怨分明,不管他对其他人如何,至少此时的阎律在她眼中,是值得感激的恩人。
    “那我每次靠近纪小姐,你都很慌乱……果然还是惧怕我的吧,虽然外人说得很恐怖,但是我们阎家混黑道已经是老一辈的事情了……”
    阎律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纪小姐,不喜欢我也不用勉强的。我不会因为你不想跟我结婚就报复你,或是将你弃之不顾,相反,我很愿意保护你,毕竟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不是吗。”
    呼吸间全是阎律的味道,是梦里的……熟悉的味道。
    纪舒思绪更纷乱了。
    “阎先生,我真的没有害怕你,相反,我很喜欢阎先生,只是,只是我……”
    纪舒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纪小姐喜欢我?”阎律向前一步,压迫感更甚:“难道纪小姐是……”
    “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扭向一边的小脸被大手捏着下巴扳回,纪舒被迫仰视着阎律,她呼吸急促,紧张地用小手抓住阎律的衣摆。
    “我,我……”
    “从见面的第一天,我就觉得纪小姐对上我是就很慌乱,态度很奇怪。”
    阎律意味深长地微笑,微微俯下身,捏着纪舒下巴的手伸向纪舒耳后,微微摩挲。
    常年握枪,带着粗粝的薄茧的指腹擦过纪舒的敏感带,让纪舒身体不受控地战栗着,此时阎律的气息又逼得更近,双目对视,她无法抵抗地沉沦在阎律幽黑的瞳仁中。
    “所以纪小姐不是怕我,这么慌乱是因为从那天起,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阎,阎先生……”
    “乖孩子,喜欢阎先生吗?”
    烧红的耳垂被撵着轻轻揉捏,纪舒此刻几乎被阎律压在了玻璃墙上。
    “嗯……喜欢……”
    现实的阎先生,与梦里对她说“乖孩子有奖励”的阎先生开始渐渐重迭。
    “喜欢谁?
    “喜欢……阎先生,我喜欢阎先生……”
    纪舒仰着头,呐呐地回答,她的腿全软了。
    阎先生会怎么做……会像梦里一样对待她吗……
    “乖孩子。”
    阎律抬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纪舒的头。
    这是奖励。
    这是阎先生的奖励。
    “接受了阎先生的告白,现在阎先生可以吻你了吗?”
    “嗯……”
    纪舒回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脸上的表情似羞涩,又似期待。
    “乖孩子,阎先生问你,这是你的初吻吗?”
    纪舒点点头,又摇摇头。
    “嗯?是,还是不是?”
    “我前两天梦见过阎先生……”
    “梦见阎先生吻你吗?好孩子,这么早就觊觎我了吗……”
    阎律与纪舒额头相抵,用自己的身体禁锢她,用自己的气味笼罩她,一点一点刺激纪舒体内催情药的药性,让她再也无法回避自己的问题,让她再也没办法清醒地思考。
    “好孩子,回答阎先生的问题。”
    “第一次见面我就梦见了阎先生……我……我对阎先生一见钟情……”
    纪舒失神般呢喃。
    “嗯,纪舒对阎先生一见钟情。”
    阎律再次强调了一次,他低低地笑,声音沙哑,说不出的性感蛊惑。
    “好孩子,张嘴,阎先生给你奖励。”
    现实与梦境中的阎先生彻底重迭。
    纪舒痴痴张开嘴,唇马上被阎律堵住,大舌温柔缱绻地扫过纪舒口腔的每一处,贪婪地吮吸着纪舒分泌的唾液。
    熟悉的气息让纪舒感觉自己灵魂都在战栗,她的内裤已是黏湿一片,小穴说不出的空虚,想让阎先生更粗暴一些,想让阎先生肆意玩弄自己,想让阎先生彻底填满她。
    她生涩地卷起小舌,回应阎律,喉间不自觉地发出细如蚊蚋的呻吟,连阎律渡进她口中的唾液也不再抗拒,一点一点吞入腹中。
    这种水乳交融的感觉让纪舒觉得心底的幸福与愉悦快要溢了出来。
    等到一吻毕,阎律看着怀中气喘吁吁,却满眼都是依恋与臣服地望着自己的纪舒,轻柔地抚摸她的脸,用拇指揩拭掉唇边的唾液。
    “纪小姐,今晚还想梦见我吗?”
    稍稍清醒了些的纪舒有些羞涩,柔顺地倚靠在阎律怀中,许久才低低嗯了声。
    “那,我今晚在梦里再过来吧。”
    阎律忽然说,放开了怀中的纪舒。
    “欸?”
    “纪小姐,公司稍微有点事呢。”
    阎律笑笑,像老狐狸一样惯会伪装无辜,他拿出兜里的手机在纪舒面前晃晃,果然有两条未读消息。
    钓鱼么。
    饥饿的鱼,见到放下的饵料才会义无反顾地上钩。
    “如果赶得上,我晚上再回来陪纪小姐,要是赶不上……”
    “希望我还能有幸进入纪小姐的梦中。”
    纪舒红着小脸看着阎律离去的背影,磨蹭着双腿,咬咬唇。
    唔……怎么搞得她好像很饥渴一样……
    好羞耻,好丢脸啊……
    但是,但是……
    和阎先生亲近时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还有接吻时身下接连不断涌出的爱液,直到现在欲望都没有停歇。
    她无法再欺骗自己。
    阎先生说的对,自己似乎真的对他一见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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