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一能站人的角落,他们看到身形单薄的少女紧紧地抱着一个高大又俊美的男子,神色紧张而可怜,似是快要哭了。
    他们两人的身前身后全是碎裂的瓷片和不成模样的桌椅………
    辜大夫呼吸一窒,顿了顿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余娘子抱着的男子又是谁,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何砸了医馆。
    萧焱漆黑冷漠的双眸扫了一眼,老大夫连着他身旁的所有人不敢吭声了,无他,这人的神色实在吓人。
    “没事的,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们不要担心,郎君他身体不适。我们回去,我现在就带他回去。”余窈强撑着镇定,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轻轻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眼神带着哀求。
    回去吧,他们回宫离开这里。
    萧焱又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凉,他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人群无声地分出了一条路,辜大夫他们这些人看着男人强硬地拥着少女走出去,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几乎要把人提起来。
    “……他真的是余娘子的未婚夫吗?好可怕。”小药童阿阙等到人走了,颤颤巍巍地问出了一句话。
    众人无言,林大夫不在,余娘子说是他们只能相信。
    “将这里先收拾一下吧,余娘子年纪虽不大但很有分寸。”辜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赶紧让人都散开,医馆还要接待病人,不能乱糟糟的啊。
    一路到了建章宫,余窈的腰间被紧紧箍着,有些疼可她忍着没有出声,和上一次被他抓进宫的微许挣扎不同,这一次,她尽可能地顺从他,哄着他,不敢露出一丁点儿不愿的神色。
    她承受着他的粗暴,踉踉跄跄走进建章宫的时候还不忘对着喜鹊等宫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郎君只是有些生气,只是觉得她的身上有难闻的气味,过一会儿她洗干净了就可以将人哄好了。
    寝殿的大门被重重地关上,萧焱顺着身体的本能,将她半搂半抱带到了冒着热气的汤池。
    余窈没有反抗,任由他扯掉她身上的衣裙,将她放进热水中擦洗,偶尔觉得力道重了也只是小小地哼一声。
    一遍又一遍,萧焱直勾勾地盯着人,仿佛将她的每一寸表情都看在心底。
    不能有不情愿,不能有逃避和抗拒,更不能有厌恶与嫌弃。
    她从姓褚的那里完完整整知道了他的过去,知道他是世人口中的孽种,她若敢有一分的不喜,他会做什么呢。
    “你还想要知道什么?”他终于将人洗干净闻不到了那股臭味,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问她。
    余窈就像是受了惊的鹌鹑,瑟缩了一下,她知道他体内的怒火还没有消下去。
    “都知道了,我心疼郎君。”少女讨好地朝他露出一个浅笑,她希望他能原谅她的唐突与冒犯。
    “心疼?你要怎么心疼我?”她的顺从让他的理智回来了一些,萧焱好整以暇地拨开挡着她脸的头发,问她。
    余窈仰头,透过水雾看到了鲜艳的红色,这是为他们的大婚准备的。
    还有两天了,他应该还是开心又期待的样子,而不是如今暴怒的模样。
    “我学会了那些皇后应该做的……都给郎君吧,好不好?”她下定了决心,轻轻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献祭的姿态格外动人。
    第89章
    “你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吗?”萧焱的嗓音又低又沉,问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坚持,好人家的女儿清清白白的,怎么能够在婚前和野男人厮混在一起。
    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会被骂是一对奸、夫淫、妇,身上的名声就是跳进黄河里面也洗不干净了。
    他是世人眼中的孽种,那生了他的女人都不愿意为他多活一刻,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她的家人。那么她呢?在从姓褚的口中知道了前尘过往,还要做出一副这么动人的姿态?
    诱惑他,还是恶劣地故意要欺骗他!
    余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体内的羞耻让十根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她的声音低若蚊鸣,带着浓浓的不自在,“不叫人知道就好了,郎君不喜欢吗?”
    她的耳尖红的能滴血,这是她唯一能拿出令他满意的东西,她只想他重新变得开心,不要再因为她私下见褚三郎而生气了。
    萧焱当然喜欢,可他只是幽幽地,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余窈的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准她的献祭究竟能不能哄他开心,可是又没有别的法子。她一边回想着看过的画册,一边胡乱地亲他的下巴、唇角、侧脸,手上还笨拙地去解他的衣襟。
    温软的触感那样清晰,她讨好人的模样也那样认真,黑眸中映出她一个人的模样,萧焱轻轻地舔了下锋利的牙齿,冲她笑了笑。
    “我很喜欢,可我偏偏要叫人知道。小可怜,你好倒霉,要变脏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他低声呢喃过后,恶狠狠地咬住了在他眼前晃动的白嫩肌肤。
    到了他嘴边的肉,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的。
    ……余窈觉得自己要死掉了,她想到了无数个令她心生骇然的雨夜,哗啦啦的水珠重重地撞击在潮湿的地面上,昏昏沉沉的,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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