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贾家出来,因为没穿大棉袄,更显得身段婀娜,总不可能是贾张氏那老虔婆吧!
    杜飞眨眨眼睛,瞧四周无人,眼珠子一转,索性把自行车靠在一边跟了上去。
    刚靠近地窖门,就隐约听见里边传来沉闷的哭声。
    杜飞轻轻打开门走进去。
    里边乌漆麻黑的,也没点灯。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坐在堆放杂物的木架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双肩颤动着,在嚎啕大哭。
    大概哭的太投入了,也没发现有人跟下来,直至杜飞靠近到跟前才觉察,吓得通身一颤,猛的抬头喝道:“谁!”
    “是我~”杜飞应道:“刚才我看你哭着跑出来,怕你出事,就跟来了。”
    秦淮茹听出杜飞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安心,庆幸来的不是傻柱,也不是许大茂,或者别的人。
    按道理,傻住这几年接济她家,秦淮茹是心怀感激,也对傻柱有些情愫。
    但在此时,听到杜飞声音,俏寡妇却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个念头。
    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傻柱对她的心思,但她心底却不怎么看得上傻柱。
    傻柱虽然憨厚实诚,为人也善良,但卖相一般,跟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贾东旭没法比,还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
    秦淮茹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原先当姑娘时,也是心高气傲的。
    别看她从农村出来,又是个女孩,但长得漂亮,在村里没人敢轻易给她脸色,因为你不确定这丫头将来会嫁给大队书记的儿子,还是成了县里领导的儿媳妇。
    后来嫁到京城,虽然有个不好伺候的婆婆,但自家男人长得精神,捧着国营大厂的铁饭碗,一家人吃穿不愁。
    直到这个时候,秦淮茹心里都还是骄傲的,每次回娘家总要带足了东西,让乡里乡亲簇拥着,说着羡慕恭维的话。
    然而,这一切随着贾东旭一死,全成了梦幻泡影。
    她不得不刚生完孩子,就去厂里接班,应付完繁重的工作,还得忍受那些满身机油味的老爷们的调笑,去跟他们周旋,去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为了棒梗,为了三个孩子,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偏偏棒梗还不懂事,不仅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居然开始偷东西!
    如果只是偷些废品破烂还算了,棒梗竟敢偷扎钢厂的工件,这要被抓住还了得!
    上次秦淮茹狠狠打了棒梗,以为他怎么也得收敛收敛,谁知一转眼竟又搞出事,还被一大爷亲自找上门。
    就在刚才,听到易中海说的情况,秦淮茹脑瓜子嗡嗡的,更让她绝望的是,棒梗倔强的表情,没有一丝觉得是自己错了。
    等把一大爷送走,秦淮茹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跟着又是出离愤怒,狠狠打了棒梗几下。
    虽然把棒梗打的嗷嗷叫,一开始嘴里也叫嚷着我错了,但是到了后来,反而倔劲上来,死瞪着眼睛,咬牙闷哼。
    秦淮茹再也无计可施,就想嚎啕大哭一场。
    却不敢在家里哭,惹来街坊打听,她都没法解释,这才跑地窖来发泄情绪。
    没想到被杜飞看着。
    俏寡妇拼命压抑抽泣,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猛又发现这里黑漆漆的,当面仅能看出人轮廓,根本看不见脸上的样。
    秦淮茹心里松一口气,她下意识不想让杜飞看见现在的狼狈样子。
    杜飞则说道:“秦姐,你没事就好,能哭出来也好,别回去太晚,我就先回了。”
    “你等等!”秦淮茹脱口叫住杜飞,张了张嘴又不知要说什么……
    第40章 未亡人与曹贼
    此时,杜飞也猜不透俏寡妇的心思,只能随便接个话茬说道:“秦姐,今天这事……我原想尽量压下来,但干活那几个师傅不干,说今天少这个,明天少点那个,也就不用干了,还嚷嚷着要去报派所。”
    刚才易中海去,只说棒梗又偷东西了,秦淮茹就脑袋嗡嗡的,没顾上仔细听他说什么,一听杜飞说,差点去派所,又是心头一紧。
    杜飞半真半假,忽悠俏寡妇:“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一大爷……”
    秦淮茹摇头道:“小杜,你不用说了,姐明白你的苦衷,你家修房子花好了几百块钱,工程无论如何也耽误不起。就是棒梗那孩子……”
    说起棒梗,俏寡妇又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那孩子,我……我真是管不了了!”说着也不管不顾,往前一扑,抱住杜飞,呜呜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杜飞被搞得一愣。
    这黑灯瞎火的,又隔着棉衣棉裤的,就算俏寡妇身子再销魂,也真没啥触感啊!
    不过杜飞也装正人君子,双手顺势搭在俏寡妇背上。
    秦淮茹哭了一阵,好像复读机,一直重复着:“我该怎么办……”
    杜飞知道,那并不是问他,索性也不吱声,就充当一个工具人。
    直至俏寡妇渐渐没了声音。
    杜飞站的久了,想挪动挪动脚步。
    秦淮茹以为他要退开,轻声哀求:“东……小杜,再让姐靠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杜飞听见最开始的‘东’字。
    猜到她下意识想叫贾东旭的名字。
    这令杜飞没由来的冒出一股异样感觉,小杜竟要蠢蠢欲动!
    “这特么的,难道是‘邻之未亡人’的节奏?还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曹贼?”
    秦淮茹毕竟生过仨孩子,很快察觉到不对。
    意识到自己抱的,可不是那死鬼丈夫,而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尤其杜飞穿越后,体格越来越健硕精壮。
    弄得俏寡妇满脸通红,暗暗庆幸周围漆黑。
    杜飞则秉承,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继续若无其事呆着。
    直至俏寡妇再也忍耐不住,挣开他跑出去。
    杜飞才慢悠悠从地窖走出来。
    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鼓鼓囊囊的裤子,刚被俏寡妇勾搭起来,现在也没处去泻火。
    好在天冷,被寒风一吹,他的火气很快降下去,出了四合院,骑上自行车,回到红星旅社去睡大觉。
    与此同时,在秦淮茹家里。
    从地窖跑出来的俏寡妇,在院里的水龙头前洗了把脸才回家。
    看一眼假装拿笔写作业的棒梗,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边的贾张氏在炕上纳着鞋底,对秦淮茹也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从打秦淮茹进门,贾张氏对这个儿媳妇就不怎么待见,嫌她长得狐媚。
    贾东旭活着时候,跟儿媳妇争儿子,贾东旭死了又怨秦淮茹克死了丈夫。
    如果不是指望秦淮茹去上班,养活这一家子老小,早把她撵回乡下了。
    偏偏秦淮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原先对她都是逆来顺受,最近竟突然硬气起来!
    今晚上,又因为后院杜家的事,把自个宝贝孙子打了。
    下手那个狠毒,简直不像亲妈!吓得她都没敢拦着。
    此时,贾张氏发现,秦淮茹从狂暴状态恢复正常,又觉得自己行了,开始阴阳怪气,数落起儿媳妇的不是。
    秦淮茹早烦透了这个不省心的婆婆,想要反唇相讥,又觉一阵心累,索性懒得理会,自顾自去烧水洗脚,打理好小当槐花,然后直接上床睡觉,破天荒的没管棒梗和贾张氏。
    贾张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发现秦淮茹状态不对,终究没再哔哔赖赖。
    放下纳了一半的鞋底,自己去烧了一壶水,给棒梗洗屁股洗脚。
    秦怀如躺在床上,听着外屋传来的“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由又想起了死去的丈夫,转又想到杜飞,不禁幽幽一叹。
    杜飞更帅,更强壮,更年轻,但这个男人注定不属于她……
    第二天一早,杜飞赶着去单位点卯。
    在办公室坐到九点多,就想回四合院去看看。
    按照进度,今天上下水的工程就要搞完了,屋里也要开始打隔层和楼梯。
    杜飞打算不定时去瞜瞜,免得时间长了雷老六那帮人干活懈怠。
    得让他们心里有根弦绷着,别趁自己没空盯着,就偷工减料。
    然而,杜飞骑着自行车刚走到一半,忽然看见前边一个女的,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旁边倒着一辆绿色女款自行车,也不知怎么撞的,前轱辘都瓢了。
    杜飞瞧那女的背影有点眼熟,等越来越近,差两三米远,那女的缓过来,伸手想去扶自行车,总算露出侧脸,居然是朱婷!
    杜飞蓦的一愣,赶紧掐死车闸“嘎吱”一声停到旁边,麻溜的翻身下来。
    “朱姐,您没事吧?”杜飞关切问道。
    朱婷脸一红,被单位的后辈看到自己这么狼狈,让她有些尴尬,讪讪道:“没……我没事。”
    杜飞怀疑的打量她的伤处:“真没事?不行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吧!”
    朱婷连忙摆手道:“没事儿,我真没事,刚才突然有个孩子从胡同里冲出来,我为了躲他,一下就摔了。”
    杜飞一笑,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
    这令朱婷十分郁闷,嘟囔道:“真有个小孩,不然我……我怎么会撞树上!”
    杜飞看了眼道边的那颗柳树,树皮都被蹭掉了一块,又看看倒在地上的自行车。
    永久自行车的质量肯定杠杠的,但现在车圈已经完全瓢了,肯定没法骑了。
    足可见,刚才撞这一下的力道绝对不小!
    杜飞真想问问这美女,你是不是飙车了?
    不过说也奇怪,正常来说,撞这么狠,头破血流肯定跑不了,朱婷却连皮都没破,就是把大屁股摔得生疼,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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