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扶着她的杜祈安险些也被带到。
    沈昭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人人自危,这个姓楚的你是想要害死谁。
    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将该说的都说完了再晕。
    昨夜大雨怎的就没浇死他!
    老皇帝沉着脸看着众位大臣,这都是他的好臣子啊。
    一个个的对他阳奉阴违,西北军京中营的事儿这是第三次闹上了朝堂。
    他的好臣子们却还是没有落实下去。
    是看他老了不中用了吗!
    还是他们背后的那些人给他们的底气!
    来欺瞒他,对他的命令置若未闻!
    “来人呐将楚爱卿送去太医院。”老皇帝声音低沉犹如寒冰。
    众大臣的心都跟着抖了一抖。
    立马有侍卫上前,架起昏迷的沈昭快速退了下去。
    众大臣此时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金銮殿上寂静得可怕。
    众人心里明白,他们的圣上要发怒了!
    都纷纷埋怨起来,各个党派相互埋怨。
    都责怪对方做得太过了,更多的人则是在心里暗骂庞青云。
    好端端的非要将两位公子送去京中营参军,若不是庞家二公子心血来潮,狗屁的善心大发,还他娘的与西北军同吃同住。
    又怎么会引得姓楚的和谢三公子也一起参与。
    他们若好生地歇在营帐中,又怎会一个个带病上朝高热惊厥。
    现在连带他们这些无辜之人都成了罪人。
    皇上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震怒,有些人要倒血霉喽。
    “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工部尚书何在?还不给朕滚出来!”
    三位老尚书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老臣有罪,还请圣上息怒,保重龙体。”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工部尚书心里憋屈啊。
    这都是户部和兵部不干人事儿,关他工部屁事。
    皇上老臣冤枉啊!但是老臣不敢喊。
    因为他也不确定他到底冤不冤。
    户部不发物资兵部不管,而京中营将士建造屋舍,他们工部也没出人出力。
    不是他不管啊,是皇上没有吩咐,所以他才没派匠人前去相助京中营将士建造屋舍。
    若说他有罪,他就是太按部就班了,没有意会到圣上的意思。
    “你们让朕如何息怒,让朕如何保重龙体!”
    “朕的将士们在朕的脚下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一个住所都没有!”
    “他们都是从各个战场上征战下来的,都是拿着命拼着血汗活下来的!”
    “刚刚你们可都听见了!有多少人没有死在敌军的刀下和铁骑之下,而是死在了他们拿命保护的人的权利争夺之下!”
    老皇帝越说怒气越大,他和老九都参加过无数的战役。
    对将士们都有特殊的感情。
    他一直在制衡朝堂能忍则忍,可是他居然不知道他的忍让会让底下的这些人愈发的肆无忌惮。
    老皇帝眼神发狠地看着跪着的三位老尚书。
    “你们身为六部尚书,就是这般辜负朕对你们的信任的!”
    三位老尚书连忙叩首,“老臣知错,圣上龙体为重,还请圣上责罚我等,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们现在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乖乖认错!
    “户部尚书朕问你,几日前朕便命你将京中营的物资配齐粮草配齐,军饷发下去,你来告诉朕,为何西北军还在穿着夏季的汗衫连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户部尚书冷汗连连,他以为晚几日没事儿,毕竟以往都没发过,也没见出事,谁知今日会捅出这天大的篓子。
    “回圣上话,陈将军和武将军都递了折子,要求户部为两军置办过冬的物资。”这些可都是圣上您批准的啊。
    “老臣眼见马上要入冬了,物资运送需要时间,所以老臣就先紧着其他两军的物资先来置办。”
    “京中营在城郊,老臣想着入冬还有些时日,晚不了让将士们穿着棉衣,都是老臣思虑不周,让京中营的将士们受苦了。”
    老皇帝并没有因着户部的说辞平静下来,而是接着质问道:
    “这就是你糊弄朕的理由!”
    “其他两军上个月朕刚从国库之中各批了十万两白银,而且他们每年都有新的棉衣加身。
    京中营就不同了,朕若是记得不错,户部已经接连两年没有给京中营的将士们准备棉衣了。”
    “轻重缓急你这个户部尚书分不出吗!
    这马上就要入冬了,你让那些将士们如何度过严寒!
    朕再问你,棉衣就先不说了,为何他们连最基本的棉被都没有!
    那些可怜之人躺在草垫子上人挨人互相取暖。”
    “朕想到那个场景,就这里隐隐作痛。”老皇帝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自今日起,什么时候京中营的将士们都能穿上棉衣,你们这些朕的好大臣才能换上棉衣。
    他们一日住不上屋舍,以后上早朝朕在殿外坐着,你们都给我在殿外候着。
    无论雨雪天气,那些可怜人如何受着,你们就给朕如何受着。”
    众大臣纷纷跪下,“臣等遵命。”
    老皇帝又发作了兵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让他们立马履行各部的职责。
    沈昭被送往了太医院,殊不知在她昏迷着被抬走之后,文武百官都遭了大罪。
    最苦当属户部和兵部还有工部。
    老皇帝下死令,命令他们在入冬之前给京中营的所有将士建造起居所。
    配置好一切物资,否则这官都别干了,都告老还乡算了。
    太医院。
    谢屿衡和沈昭一左一右躺在两张床榻上。
    孔老太医昨日没追上沈昭,今日在太医院却看到昏迷不醒的她。
    一边给她施针一边说着,“你呀你昨日跑那般急作甚,若是让老朽跟着,你能病成这副模样。
    也不知你逞什么强,拖着病体上早朝为将士们讨公道。
    将军做到你这个份上的你是老朽有生以来知道的第一个。
    将来那些人若是背叛了你才真真是丧良心。”
    沈昭昏迷之中被人灌了药,现在又被孔老给仔细地扎着针,眼皮子动了动悠悠转醒。
    她开口第一句话便问道:
    “屿衡他怎么样了?可醒了?”
    正巧被收拾完大臣一步赶来的老皇帝听到。
    算这块木头疙瘩有良心,知道关心衡儿的死活。
    同时响起宫人禀报的声音,“皇上驾到。”
    沈昭欲挣扎着起身,已经走了过来的老皇帝,心情好了几分眼中带着两分关心道:
    “病着就好好休养,无需向朕请安问礼。”
    他心里都明白,今日这是一场苦情戏。
    可这两个混小子真的是太不惜命了,拿着自己的性命来赌。
    若他是个昏庸的,他们的脑袋早就不知被他摘了几百回了。
    “贵妃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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