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gt;走后,三人移师到后院,叶惊玄让于德海把纸重楼看,顾重楼拿着纸张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间一亮,然后嘴边的笑容就更浓了几分。
    叶惊玄看着于德海忙前忙后,已经是一脑袋汗,于是喊了声:“于掌柜,你也坐下来歇会儿,喝口茶。”
    于德海颤抖着双手接过叶惊玄递过来的茶,一脸苦笑,两位爷都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得他这个小心肝哟,忍不住乱跳:“谢谢叶小姐,您坐吧,我还得去把印好的书拿来给您看呢。”
    叶惊玄一怔:“书印好了吗,怎么都没听你们说过。”
    于德海把杯子放在身后的小二手里,然后才侧身恭敬地说道:“回叶小姐,这书是昨儿晚上印好的,今一早就想去给小姐报个信儿,没成想遇着了这么个事。”
    叶惊玄双手一拍:“那去把书拿来吧。”
    顾重楼不由得看了眼,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顾至臻,实不在知道到底什么事情让叶惊玄高兴成这样。
    当书拿上来时,顾重楼好奇地拿过一本看了一下,字字句句工整而干净,每一本书的字句都像是一样的,没有任何行差踏错。在这个还是以手抄书来流通的时代里,能得到这么一本干净整齐的书不容易,何况本本都是一个样。
    “叶姑娘,你这套书是哪里请的人抄的,干净得很,字字句句都规范整齐。”顾重楼合上书页,轻声问道。
    顾至臻正和叶惊玄看着,校对是不是有错误的地方,听顾重楼这么一问,两人一齐抬起头,然后互相看了眼。
    叶惊玄笑道:“七王爷。这不是手抄书。是印刷书。”
    “印刷?”这个词对于顾重楼而言是新鲜地。
    顾至臻比较能理解顾重楼地惑。于是拿着书跟顾重楼解释:“七哥。这些书上地地每一个字都是先用上好地青田玉石为模子阳刻为字坯。经过处理后。用字模固定。用蜡和草木灰粘合排成字版。终因后就可以印制了。”
    顾重楼饶有兴味地拿着书四处里翻看。忽然抬头看着正在笑眯眯看书地叶惊玄:“叶姑娘。你这一手可是黄金万两地活计。”
    现在顾重楼心里和顾至臻有一样地想法。就是这姑娘太能折腾。也太能挣钱了。只是顾重楼忽然又想起一茬来:“叶姑娘。青田玉石虽然是最普通地玉。只是用来印制不免太奢侈了些。”
    叶惊玄放下书一笑:“当然不奢侈。这字坯子可以反复使用。如果只用一次。确实奢侈。可多次印制下来。成本就降低了。其实本来想像印纸一样。直接用木制雕版。只是用来印书就太繁杂了。光弄个雕版估计就得半年。”
    顾重楼回过头来看着顾至臻,想了想道:“叶姑娘,不妨带我去看一眼,你这么说着,总不如直接看来得清楚。”
    叶惊玄嘻嘻一笑,立马亮出了自己地狐狸尾巴:“七王爷,我们想干这摊子事还得你帮忙,如果你不出面,这么件东西捅出去,我们肯定得被揪出来。徽城是七王爷的封地,地广物华,出一两个能人异士也未尝不可。”
    顾重楼皱眉看着叶惊玄微带着些谄媚的笑,很爽快地就举了白旗:“这是小事,该出面的地方让周随去就成了,他在这里多年,各关节都很熟悉,比我还有号召力。”
    周随幸好是没听着,要是听见了顾重楼这话,估计就要跪着喊冤枉了。
    于德海站一边听这几位谈笑风生间把这么些大事给定下了,只当是没听见,微闭着双眼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
    叶惊玄忽然一眼撩到了于德海这边,就喊了一句:“于掌柜,你还有什么事吗?”
    于德海听到这话才睁开眼,恭敬地走到这几位旁边:“回七王爷、九公子、叶姑娘,前两天有人来问,咱们开张那天晚上放的是什么东西,说是府上有大宴,想购一批回去。”
    叶惊玄一拍大腿,太美了,又有赚钱的点子了,当初她无非是图个热闹:“这东西可不便宜,来人想买多少?”
    “小二那日跟来人说,那东西春徽堂没有,可人认准了这东西只在春徽堂见过,说要买回去讨好长辈,也不计价钱,只管挑好看的就行。”于德海如实的回话。
    顾重楼又问了句:“你们开张那天到底用了什么东西,周随写信只跟我说开业那天满天火光,如流星一般,我那会儿还没放在心上,真不知道你们俩到底在这儿鼓捣些什么东西出来了,一样比一样新奇。”
    于德海在一边不好开口,其实很想上去给顾重楼形容一下,那天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空前的盛况。
    “嘿嘿佛曰:不可说,到时候请七王爷看就是了。”叶惊玄冲顾重楼说了句,又转过头叮嘱于德海:“于掌柜,你回头去
    找成师傅,弄两坛子好酒去送给成师傅,就说我请酒钱。”
    于德海领命离去,叶惊玄又回头看着顾重楼:“七王爷,既然借了你的名,就分您两成,这徽城用银子地地方多了,你先别着急拒绝,这银子也不是给你,是给徽城的百姓。借一方水土养了我这么个闲人,我呀,还想着要回报则个,修桥铺路的,就当我做了善事了。”
    叶惊玄这么说倒不是发了善心,主要是怕顾重楼拒绝,按电视上演的,这么着顾重楼就不该拒绝了。
    果不其然,顾重楼本想拒绝,但一听叶惊玄后面的话,就收住了口,只说了句:“那本王要替徽城百姓谢过叶姑娘了。”
    顾重楼难得用这么慎重的口气,顾至臻一笑,赞赏的看着叶惊玄:“惊玄的脑袋瓜子真是灵活,一下就转出这么多念头来了,看来真是得了你爹地真传。”
    顾重楼想起叶霜城,就能够理解为嘛这叶惊玄脑子里这么多稀罕念头:“是啊,想瑶国公富甲半壁,但却是半点不招人眼。”
    虽然所有人都认为叶霜城富有四海,却不招至君王猜疑,天下人红眼的原因,是为着姚家的关系,因此也就忽略了叶霜城本人的手段
    叶惊玄一声叹息,很苦恼这说法,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松园不大,比起京城各府,那是差远了,综上所述叶霜城真是太能藏着了。
    三人正说说笑笑的时候,苏青gt;一阵风似地又跑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他的几名侍卫,进来就满脸色匆匆地道:“老七、老九,给我找个地方躲躲,真是晦气,我怎么能在这儿遇上李越。”
    苏青gt;话虽然说了,可却没有问顾重楼和顾至臻地打算,自己拿眼四下瞧了,见门就推了躲进去。
    叶惊玄在一旁一阵怔愣,这到底唱的哪出,这人似乎才离开不久,咋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苏大人早就知会了四处,不论是见了苏青gt;就截下,李越是徽城海防使,在苏巍苏大人手下领着差使,加上李越是苏青gt;地表兄办事肯定更尽力。”顾重楼淡淡一笑地应道,这里是他的蕃地,其中地关节自然早就看明白了。
    这顾重楼的话刚落下,外面就有掌柜的声音,顾重楼看了顾至臻和叶惊玄一眼:“你们俩暂且避一避,我去前头看看。”
    顾至臻和叶惊玄刚进了屋子,外面就一阵刀兵之声响起,只听得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表哥,别躲了,我跟着的人没有跟错的理儿,是我来揪出你,还是你自己出来?”
    叶惊玄透过窗缝,看着顾重楼依旧坐在石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但是官兵列队在院子里,估计这李越是一会儿没看见。顾重楼搁那儿一个人神情郁闷得可以,只好是用力咳了一声,李越这才注意到有人在这儿坐着。
    “李越,徽城海防使,年二十七,丹城人氏,十六从军,十九升校尉,二十为都护”顾重楼摇头晃脑的说着,手里还拿着本书,活像是个算命的先生。
    李越在京城做过都护,自然认识眼前的人,一声苦笑跪了下来:“微臣叩见七王爷,七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吧!看来你还记得本王。”叶惊玄在里头忍不住眉开眼笑,现在这么一看,顾重楼还真有几分王爷的派头。
    李越就差没泪流满面地说认识了:“微臣哪敢不记得,七王爷乃天人之姿,一张九曲流水琴惊天彻地,微臣把自个忘了,也不能忘了七王爷。”
    顾重楼勾了勾手指,迎着阳光慵懒一笑,竟然也可以那么妖孽,叶惊玄看了看凑在后头看的顾至臻,心说不愧是兄弟,折腾起人来就笑得都一个样。
    “李越,本王在这挑过些日子大婚用的纸品,你有什么意见?”
    李越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差没说祖宗俺错了,头照着地上重重叩了几下:“七王爷,微臣有罪,惊扰了七王爷。”
    “你有罪,不是因为惊扰了本王,就算今日是一平民百姓在此,你这呵斥训嚷,岂不是要让徽城百姓以为,本王治下不善,扰了百姓安宁。”
    叶惊玄忍不住说了声,真牛,就拦个人还能说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上去,李越这会儿肯定得顶不住了。
    果然李越虚应了几声,赶紧带着人撤了,他可招惹不起顾重楼。
    李越才刚走,苏青gt;待的屋子“嘭”一声响,苏青gt;冲出来狠狠拍着顾重楼的肩,兴奋地说一句:“好兄弟,讲义气。”
    叶惊玄差点没趴下,这话听着怎么都耳熟,这丫该不会是穿越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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