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同人）兰殇 作者:醉落雪暗香
第 22 章
章一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吴哲醒了！
在这段半长不短的空中旅途里，他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关于家，关于吴然，但一切都太短暂而模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飞机抵达，他醒了。
“怎么？”袁朗探身过来，轻声问他。
吴哲眨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些，微笑，摇头，“只是做了个梦！”
袁朗没说话，就那样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他并不是心理分析师，他只是个军人，或许他可以猜得出自己手下的兵们，一些寻常的心思，却解释不了纷繁复杂、虚实交加的梦境。
“害怕吗？”袁朗抬手，轻轻擦拭留在吴哲额间的汗水，问道。
“什么？”吴哲不太明白地望着他。
“回家，会觉得害怕吗？”袁朗又问了一遍。
吴哲怔了一下，猛地明白了袁朗的意思。当兵这么多年了，吴哲还是第一次回家过年，原本也是不能回来的，但，今年不同，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即使他已经可以慢慢释然，可，他应该回来陪陪妈妈！
平时在部队时，总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来充实着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不会想起吴然，可离家近了，却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不想去面对，那座一直都住着三个人的房子，其中一个再也不会回来；那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眯眯叫着“哥哥，哥哥！”的声音也再也不会响起。那样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吴哲很害怕。
但，转而又笑了，他的家早已经是残缺不全，当不完整成为习惯，或许也就容易接受了吧？
“不，袁朗，我不怕，你也在啊，我们还是三个人呢！”吴哲笑笑。
那时，旅客们都在忙着下机，机舱内多少有些吵闹，袁朗扫一眼四周，没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们所在的角落，于是，他探身过去，一个很温暖的吻落在了吴哲的唇瓣上。
“喂！”吴哲瞪眼，他觉得自己头上已经要冒白烟了。
“怎么？”袁朗一脸偷腥得逞的奸笑。
“你当这是哪儿？”吴哲恼羞成怒的低吼。
“飞机上啊！”袁朗回答得很坦然，还用看到白痴的同情目光打量了吴哲一下。
“那你还…还…”
“我怎么？”袁朗坏笑。
“色狼！”吴哲忿忿地骂了一句。
“承蒙夸奖！”袁朗点头，站起身，去取他跟吴哲的行李。
吴哲咬牙，其实，他恨不得把那个烂人给咬死，平常心，平常心，吴哲在心里念叨着，就是脸红一直褪不掉，直到走出了机场大厅，他都还能感觉到自己脸不同寻常的温度。
出租车是一直往郊区开过去的，过了一会儿，袁朗突然像是记起什么一样，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吴哲。
“我怎么了？”吴哲被他看得有点毛，下意识的摸摸脸。
“吴哲，你有没有胖一点啊？”袁朗问道。
吴哲想一想，摇头，说：“上周演习回来不是体检过么？我的体重还降了三斤！”
“不是吧？那么喂你了，你都不胖？”袁朗皱眉。
“那多好！我可是天生不胖的体质，然然就不行了，她喝口白水都发胖，那会儿天天为了减肥想破头，所以，都羡慕死了！”吴哲刚刚得意起来，又有点黯然。
“问题是，你不是女人啊！你说吧，我怎么跟妈妈交待啊，明明说要把你喂胖点儿的！”袁朗却像根本没在意吴哲的话，继续烦恼。
“唉，放弃吧，袁朗，我从小到大，就没人能把喂胖！可，妈就是不死心啊！非要认定，这世界上一定有个人可以把我喂胖的。别担心，别担心，妈不会怪你的，因为她也知道，那纯粹是她一厢情愿的私心，怨不到别人！平常心啊！”吴哲伸手拍拍袁朗的背，有点得意。
“行，那你这一年之内，都不许在饭前吃零食，最好除了正常三餐之外，什么零食都别吃！”袁朗突然说。
吴哲笑笑，简短而坚定的答道：“不可能！”
“唉，你就为了满足一下妈妈的心愿，少吃零食多吃点饭，能怎么样啊？”袁朗无奈。
“可那样，我会牺牲掉很多人生乐趣的！再说……”吴哲盯着袁朗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笑着说。“我吃的零食，可都是你给我买的！”
袁朗想掐死吴哲，虽说，偶而他也有这种冲动，不过，印象中没有哪一次，吴哲那线条很好的脖颈，对袁朗的双手产生了这么大的吸引力。
“喂，你那眼光很嗜血，你知道么？”吴哲警惕地说。
吴哲的家在市郊，一看就是一座很有年分的两层小楼。袁朗有些奇怪，这里离部队驻地很远，而且，只考虑吴妈妈一个住的话，似乎也太大了些。
吴哲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来，笑笑，说：“我爸去世的那一年，妈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买了这座房子，她说不想再看见部队了，一眼都不想看！不过，我跟然然还是都去当了兵。”
袁朗没说话，他能理解，只是望向那座房子，铁艺栅栏是新修葺，花园并不算大，也没有袁朗想象中那么多花，只是植了梅树，此时梅花开得挺好，走近了，能闻到香气。
吴妈妈听见车声，从屋里出来，虽然是过年，她还穿得很素雅，脸上是很平静的神情，只在看清楚了他们两人时，才露出温暖慈蔼地笑容来。
吴哲小跑了几步过去抱住妈妈，袁朗跟在后头，他还是挺担心，害怕吴哲会不会哭，会不会像吴妈妈从A大队走的那天晚上那样，母子俩个抱在一起，笑容还在脸上，眼泪却一直一直往下滑。
幸好，没有！吴妈妈笑得很快乐，吴哲也笑得很快乐。然后，吴妈妈松开自己的儿子，伸手去抱袁朗，很温暖的拥抱。
“一路上顺利吧？累不累？”吴妈妈抬头，问话时，声音很温柔。
“顺利，妈，就是肩膀疼！”袁朗笑着，口气很放松。
“肩膀疼？是不是伤着了？”吴妈妈有点担忧的问道。
袁朗揉揉自己的左肩，眼睛却瞅着吴哲，说：“吴哲，一路上拿我肩膀当枕头！”
“喂！我明明在座位上都睡得很好了，你非拉我倚你肩膀的好吧？烂人！”吴哲气呼呼地骂过去。
吴妈妈捂着嘴直笑，伸手去捏捏儿子的脸颊，然后拉着袁朗的进屋去。
“妈，您炖了什么汤？这么香！”吴哲一进门，就开始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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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吴哲醒了！
在这段半长不短的空中旅途里，他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关于家，关于吴然，但一切都太短暂而模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飞机抵达，他醒了。
“怎么？”袁朗探身过来，轻声问他。
吴哲眨眨眼睛，让自己清醒些，微笑，摇头，“只是做了个梦！”
袁朗没说话，就那样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他并不是心理分析师，他只是个军人，或许他可以猜得出自己手下的兵们，一些寻常的心思，却解释不了纷繁复杂、虚实交加的梦境。
“害怕吗？”袁朗抬手，轻轻擦拭留在吴哲额间的汗水，问道。
“什么？”吴哲不太明白地望着他。
“回家，会觉得害怕吗？”袁朗又问了一遍。
吴哲怔了一下，猛地明白了袁朗的意思。当兵这么多年了，吴哲还是第一次回家过年，原本也是不能回来的，但，今年不同，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即使他已经可以慢慢释然，可，他应该回来陪陪妈妈！
平时在部队时，总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来充实着自己，已经开始慢慢的不会想起吴然，可离家近了，却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不想去面对，那座一直都住着三个人的房子，其中一个再也不会回来；那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笑眯眯叫着“哥哥，哥哥！”的声音也再也不会响起。那样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吴哲很害怕。
但，转而又笑了，他的家早已经是残缺不全，当不完整成为习惯，或许也就容易接受了吧？
“不，袁朗，我不怕，你也在啊，我们还是三个人呢！”吴哲笑笑。
那时，旅客们都在忙着下机，机舱内多少有些吵闹，袁朗扫一眼四周，没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们所在的角落，于是，他探身过去，一个很温暖的吻落在了吴哲的唇瓣上。
“喂！”吴哲瞪眼，他觉得自己头上已经要冒白烟了。
“怎么？”袁朗一脸偷腥得逞的奸笑。
“你当这是哪儿？”吴哲恼羞成怒的低吼。
“飞机上啊！”袁朗回答得很坦然，还用看到白痴的同情目光打量了吴哲一下。
“那你还…还…”
“我怎么？”袁朗坏笑。
“色狼！”吴哲忿忿地骂了一句。
“承蒙夸奖！”袁朗点头，站起身，去取他跟吴哲的行李。
吴哲咬牙，其实，他恨不得把那个烂人给咬死，平常心，平常心，吴哲在心里念叨着，就是脸红一直褪不掉，直到走出了机场大厅，他都还能感觉到自己脸不同寻常的温度。
出租车是一直往郊区开过去的，过了一会儿，袁朗突然像是记起什么一样，一直用奇怪的眼光看吴哲。
“我怎么了？”吴哲被他看得有点毛，下意识的摸摸脸。
“吴哲，你有没有胖一点啊？”袁朗问道。
吴哲想一想，摇头，说：“上周演习回来不是体检过么？我的体重还降了三斤！”
“不是吧？那么喂你了，你都不胖？”袁朗皱眉。
“那多好！我可是天生不胖的体质，然然就不行了，她喝口白水都发胖，那会儿天天为了减肥想破头，所以，都羡慕死了！”吴哲刚刚得意起来，又有点黯然。
“问题是，你不是女人啊！你说吧，我怎么跟妈妈交待啊，明明说要把你喂胖点儿的！”袁朗却像根本没在意吴哲的话，继续烦恼。
“唉，放弃吧，袁朗，我从小到大，就没人能把喂胖！可，妈就是不死心啊！非要认定，这世界上一定有个人可以把我喂胖的。别担心，别担心，妈不会怪你的，因为她也知道，那纯粹是她一厢情愿的私心，怨不到别人！平常心啊！”吴哲伸手拍拍袁朗的背，有点得意。
“行，那你这一年之内，都不许在饭前吃零食，最好除了正常三餐之外，什么零食都别吃！”袁朗突然说。
吴哲笑笑，简短而坚定的答道：“不可能！”
“唉，你就为了满足一下妈妈的心愿，少吃零食多吃点饭，能怎么样啊？”袁朗无奈。
“可那样，我会牺牲掉很多人生乐趣的！再说……”吴哲盯着袁朗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笑着说。“我吃的零食，可都是你给我买的！”
袁朗想掐死吴哲，虽说，偶而他也有这种冲动，不过，印象中没有哪一次，吴哲那线条很好的脖颈，对袁朗的双手产生了这么大的吸引力。
“喂，你那眼光很嗜血，你知道么？”吴哲警惕地说。
吴哲的家在市郊，一看就是一座很有年分的两层小楼。袁朗有些奇怪，这里离部队驻地很远，而且，只考虑吴妈妈一个住的话，似乎也太大了些。
吴哲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来，笑笑，说：“我爸去世的那一年，妈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买了这座房子，她说不想再看见部队了，一眼都不想看！不过，我跟然然还是都去当了兵。”
袁朗没说话，他能理解，只是望向那座房子，铁艺栅栏是新修葺，花园并不算大，也没有袁朗想象中那么多花，只是植了梅树，此时梅花开得挺好，走近了，能闻到香气。
吴妈妈听见车声，从屋里出来，虽然是过年，她还穿得很素雅，脸上是很平静的神情，只在看清楚了他们两人时，才露出温暖慈蔼地笑容来。
吴哲小跑了几步过去抱住妈妈，袁朗跟在后头，他还是挺担心，害怕吴哲会不会哭，会不会像吴妈妈从A大队走的那天晚上那样，母子俩个抱在一起，笑容还在脸上，眼泪却一直一直往下滑。
幸好，没有！吴妈妈笑得很快乐，吴哲也笑得很快乐。然后，吴妈妈松开自己的儿子，伸手去抱袁朗，很温暖的拥抱。
“一路上顺利吧？累不累？”吴妈妈抬头，问话时，声音很温柔。
“顺利，妈，就是肩膀疼！”袁朗笑着，口气很放松。
“肩膀疼？是不是伤着了？”吴妈妈有点担忧的问道。
袁朗揉揉自己的左肩，眼睛却瞅着吴哲，说：“吴哲，一路上拿我肩膀当枕头！”
“喂！我明明在座位上都睡得很好了，你非拉我倚你肩膀的好吧？烂人！”吴哲气呼呼地骂过去。
吴妈妈捂着嘴直笑，伸手去捏捏儿子的脸颊，然后拉着袁朗的进屋去。
“妈，您炖了什么汤？这么香！”吴哲一进门，就开始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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