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当初从奉天回来,还是这次从北平回来,洛醺感觉在自己熟悉的土地心里才踏实。
    应沈稼辚要求暂时住在县里,傍晚时分,沈稼辚要副官何冲开车去把何冰、大兰子、皓暄还有满囤都接来,洛醺忙着和皓暄、满囤亲近,也在偷窥春枝见了何冰与大兰子的表情,与春枝相处时日虽短,但也领教了她特别的爱吃醋,暗想她见了如花似玉的何冰大概心里更不痛快了,毕竟她们同是沈稼辚的女人。
    沈稼辚一副当家老爷的派头,往花梨木的高背椅上端坐,他从小就梦想自己有朝一日不是三妻四妾而是三宫六院,那就是功成名就妻妾如云,把沈家大户人家的名头传承下去,开枝散叶沈家越来越大,如今娶了三房媳fu,小有成就亦是小有满足。
    逐个打量一番,三个媳fu都算得上漂亮,再自我陶醉一番,然后给自己的三个媳fu彼此介绍,告诉大兰子与何冰,春枝是自己在北平新娶的媳fu,然后他就美滋滋的等着三个媳fu彼此见礼,姐姐长妹妹短的非常亲热,接着齐刷刷的站在自己面前喊一声老爷或者司令。
    孰料,最小的春枝没任何反应,根本没按照他想的去喊二姐三姐。
    何冰也是木然杵着,面无表情,说她是冷美人都不确切,应该叫僵尸美人,可惜了精致的一张脸,因为没有表情也就不会生动。
    倒是大兰子憨厚,过去拉着春枝的手嘘寒问暖,还不停的夸春枝漂亮。
    沈稼辚不是袒护春枝,而是觉得春枝和自己九死一生的从北平逃回来实在不容易,算是共患难了,即使这件事大兰子何冰不知道,也应该对才进门的春枝客气些,于是偏头看看何冰,不管她哥哥何冲在旁边,气呼呼道:妈了巴子,老子刚刚不是放屁是在说话,老四大老远来的,你这个当姐姐的总得欢迎下吧。
    老四当然是指春枝,他自己排的,何冰是老三,大兰子为老二,老大之位空缺,空得莫名其妙,空得匪夷所思,知道的就心照不宣,不知道的就胡乱猜度。
    何冰仍旧僵硬着,被他骂心里更不痛快,总算开口说了句:既然我是姐姐,到底谁该给谁见礼呢?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理是这么个理,大兰子当惯了老好人,怕何冰顶撞沈稼辚让他发火,所以赶紧打圆场:春枝妹妹,快见过你何姐姐,此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和和睦睦才好,司令每天得忙于政务,还得练兵,咱们姐仨可不能让他操心。
    大兰子完全没有讨好沈稼辚的意思,她却是真心体谅沈稼辚,也是真心爱护沈稼辚,否则她就不会在沈稼辚背井离乡出去闯dng的那些年,一直等他到人老珠黄,沈稼辚的粗鲁不是当兵之后才磨练的,而是从小到大的脾气,只能说当兵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罢了,很多人对沈稼辚的俗不可耐非常鄙薄,独独大兰子丝毫不觉得,她只记得那时自己豆蔻年华,被一个恶人欺负,是沈稼辚替她打抱不平,于此她就爱上他,一辈子不变。
    不料她劝春枝的这段话让何冰有了想法,嗤笑:就您知道心疼人,就你懂事,司令每天可真忙,一年多的光景娶了仨媳fu,实在是太忙太累了。
    她冷嘲热讽,沈稼辚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奔去何冰,却被何冲挡住:司令,小妹年幼,我这个做哥哥的来教训她。
    非是教训,而是维护妹妹,何冲说着把何冰拉走,是怕她吃亏。
    沈稼辚余怒未消:仨媳fu多吗?张大帅娶了多少个,人家都相处得好好的,偏偏老子的女人这么不听话,就是欠打,吊起来打,看她还敢不敢瞎逼逼。
    春枝见何冰生得花容月貌,略高自己,心里顿起醋意,还以为自己是老幺,长的又俊,此后在沈稼辚身边会万千宠爱于一身呢,何冰长的漂亮,哥哥又是副官,所以感觉自己的地位不稳当,不免生气,嘚吧:何姐姐长的美,又有哥哥做靠山,当然目空一切。
    沈稼辚本来就被何冰弄得烦躁,听她这一说,更气,怒道:老子告诉过你,老子的女人别人不准说三道四,想留在老子身边就闭上你的破车嘴,不然就ji巴滚回北平去,充其量做个窑姐,当了司令夫人还整天的磨叽,娘的,耳根子没一会清静。
    春枝被骂,低头抹眼泪,大兰子习惯了如此,在沈稼辚与何冰之间经常的调停,这回又多了个春枝,心里感叹自己命苦,面上却总是笑呵呵的,赶紧拉着春枝走了。
    洛醺和皓暄还有满囤在旁边说着话看着热闹,看沈稼辚被几个女人气得闷头坐在椅子上,禁不住哈哈大笑,打趣他:三个媳fu又能怎么样,恐怕今晚睡觉都没地方了,活该。
    她是替大兰子打抱不平,假如沈稼辚当初只娶大兰子一个,现在多省心,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女人想法,男人都知道女人多会麻烦的道理,却只要各种条件允许,皆喜欢娶的越多越好,娶不起的,不也在偷吗。
    沈稼辚正无处发泄,听她取笑自己,豁然而起,指着她:老子今晚和你睡。
    没等洛醺回击他,皓暄挡在洛醺面前:今晚我跟醺姐姐睡。
    沈稼辚此时对洛醺的喜欢已经超越了最初的,单单是因为洛醺的美貌,上升到喜欢她的聪明、勇敢和善解人意体贴人,听皓暄说要同洛醺睡,他哈哈大笑拉倒吧,你个小屁孩,你那东西现在只能撒尿用,你跟她睡,你懂啥叫睡?
    洛醺想拉着皓暄走,沈稼辚说话从来都是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跟他老娘都能没有分寸的开玩笑,何况皓暄。
    然而皓暄却道:我当然懂。
    沈稼辚一副资深专家的表情:小子,你一定觉得睡就是上了chung,然后眼睛一闭,过了二道岭。
    皓暄摇头:不是,我知道男人跟女人睡觉是脱了衣服,然后亲嘴,然后
    洛醺听着听着,大惊失se,立即阻止他:谁告诉你的?
    皓暄道:孙猴子,他告诉我的。
    洛醺大怒:妈了巴子孙猴子,怎么能跟孩子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沈稼辚笑得更加恣意:瞧瞧,美人也说粗话,不过生气的时候骂一句是不是很爽,老子就是,生气就骂,不高兴就打,心里没病。
    洛醺瞪了他一眼:没工夫搭理你,明天一早我就去罗锅山找孙猴子,王八蛋,敢跟孩子说这些混账话。
    沈稼辚不以为然:行了吧,皓暄也不小了,过两年都该娶媳fu了,先学学也不错,好给沈家传宗接代,你都不知道我十几岁的时候跟大兰子相好,钻了被窝都不知道该干啥,就看着她傻笑,你说那个时候我要是懂怎么睡女人,现在我儿子都比皓暄大了。
    洛醺哼了声:大兰子现在也并非七老八十,你今晚去亡羊补牢吧。
    她知道何冰没有怀孕或许是之前的窑姐经历毁了身子,大兰子没有怀孕一定是沈稼辚的原因,所以想成全大兰子。
    沈稼辚摇头: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找何冲询问沈稼轩被刺杀的那张报纸,若何就到了洛醺手里,让她闹到北平,还出了很多状况。
    晚饭后,大兰子过来找洛醺,想让她帮忙劝何冰与春枝能和睦相处,洛醺不好意思拒绝大兰子,于是以打麻将为由,把何冰和春枝叫到了一起。
    再说沈稼辚,微醺,去了自己的办公之地,因为他才回来,是以这两天何冲一直陪着。
    进了屋子,他让何冲把门关好,自己坐下,开口问:为何把那张报纸给洛醺看?说真话,说假话老子就不念旧情,同样可以毙了你。
    他问的突然,何冲没有丝毫准备,心里一抖,还是故作不懂的问:报纸?什么报纸?
    沈稼辚耐着xing子道:我大哥在北平被刺杀的报纸,你说你替我藏好的,怎么就让你媳fu祝梦蝶给洛醺看了?
    何冲迟疑着
    沈稼辚从身上摸出手枪,对准他道:你究竟是谁派来潜伏在老子身边的?
    何冲苦笑:司令,自从我当兵就一直跟在您身边,就算我有反叛之心,我也没有机会去认识其他敌对您的人。
    沈稼辚点点头:这个可以相信,那么就剩下一个原因,你喜欢洛醺,想把她和我大哥拆散,然后你趁机捞稻草。
    何冲不卑不亢,镇定道:司令,就算我有这个想法,您觉得大奶奶会喜欢上我吗?我那样做不是自讨苦吃自讨没趣吗?
    沈稼辚糊涂了:那你是为什么?
    何冲顿了顿:为了您。
    沈稼辚蹙眉看着他,没有言语。
    何冲解释:算我对不起大爷,但我是您的手下,所以难免偏袒您,我知道您对大奶奶一直爱慕,所以就想成全您。
    沈稼辚想了想: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偷偷喜欢洛醺,你也知道她喜欢的是我大哥,你忍心拆散他们?另外何冰是你亲妹妹,你给你的妹夫找女人,你不怕你妹妹会生气?
    何冲突然无言以对。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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