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春枝又带回了家,还做了沈稼辚的第三个夫人,这事当然无法隐瞒沈稼轩,关于弟弟娶多少个女人沈稼轩不管,他气的是洛醺再次欺骗自己。
    当着外人他也不好多说,晚饭之后准备就寝,看洛醺还没有回来,他就坐在床上思考明天让洛醺去见洛秀才的事,他本不打算让洛醺父女相见,感觉在北平,在民国政府眼皮底下暴露洛醺的身份实在冒险,然而洛秀才思念女儿,近在咫尺机会难得,自己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像方玉致,哪天倒下就再也起不来,很想看女儿几眼,希望沈稼轩代为安排。
    同是作为父亲的人,沈稼轩非常理解洛秀才的心思,所以正在搜肠刮肚的想办法,既不能暴露洛醺,也必须保证洛秀才的安全。
    洛醺洗漱完毕回来房间,看沈稼轩低头沉默不语,以为他一定在琢磨如何惩罚自己,于是走过去上了床,跪坐在他面前,一如既往的,错误不断,认错不停:“叔,我错了。”
    沈稼轩神思恍惚,听她说话,先愣了愣,然后想起她胡闹的事,本想教训几句,看她刚洗过的头发没有完全干,湿湿的贴着面颊,抬手摸摸叮嘱:“头发没干透睡觉不好,会做下头痛病,我们先聊聊,头发干了再躺下睡觉。”
    洛醺见他态度非常好,蹬鼻子上脸的坐到他的腿上:“嘻嘻,还以为你会训斥我。”
    沈稼轩当即沉下脸:“当然要训斥你。”
    洛醺急忙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刚刚都没训现在就忘了吧。”
    这是什么道理?看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沈稼轩于心不忍,又想着明日让她见洛秀才的事,有更重要的东西要交代她,于是轻描淡写的说她几句:“你做的事都很仗义,但每次都是那么惊心动魄。丫头,总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
    洛醺道:“假如不穿鞋呢?”
    沈稼轩语塞,憋了半晌问:“这又是什么歪理?”
    洛醺想想:“我的意思。在河边走的人不穿鞋就不湿鞋,行侠仗义的我聪明机智当然也不会出事。”
    想着反正见了洛秀才之后。自己就要带洛醺回家,她再想胡闹也没机会,所以沈稼轩也没穷追不舍的纠缠这件事,把洛秀才想见她的事告诉了洛醺。
    洛醺高兴道:“我爹,真的可以见我吗?”
    沈稼轩用自己灼热的手掌不停理着她的湿发,想尽快给她捂热而干,道:“本来不可以的。但先生他实在想念你,要我安排,明天在全聚德见面,我正想着怎样来掩护你。刚好稼辚娶了春枝,莫若让春枝陪你去,她是生面孔,两个姑娘逛街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洛醺点头:“嗯,听你的安排。不过春枝陪我,你呢?”她的意思,你功夫这么厉害,你为何不陪我。
    沈稼轩蔼然看着她:“在我心里,没有谁能比你更让我担心。但是在北平,你爹比你危险,我得想办法保护他。”
    洛醺急忙道:“好啊,你保护我爹,稼辚说,就是张大帅的人都想抓我爹,那些军阀甚至日本人都恨他,我非常担心。”
    就这样说好,洛醺出溜下床,沈稼轩问:“你去作何?”
    洛醺不假思索的:“我找春枝告诉她一声,明天陪我。”
    沈稼轩拉过她道:“你个小傻瓜,他们洞房花烛夜。”
    洛醺恍然大悟的:“我把这个茬给忘了,洞房花烛夜我们也洞房花烛吧。”
    沈稼轩立即道:“好啊。”
    洛醺故作惊骇的样子:“你怎么不拒绝?”
    沈稼轩比她还吃惊:“我为何要拒绝?”
    洛醺振振有词:“因为你是个君子。”
    沈稼轩轻笑,把她按在床上:“君子对外,对内我很放荡的。”
    洛醺呵呵笑着去推他:“你好坏。”
    沈稼轩把脸贴在她脸上,声音揉着她的耳朵:“我坏吗?”
    洛醺不再言语,只娇羞的笑着,沈稼轩就把她从头吻到脚,夫妻情深,永如初恋。
    次日一早,沈稼轩就去通知洛秀才见洛醺的事,沈稼辚去会几个诸如秦专员那样的老朋友,铁匠出去打听另外那些被他卖出去女子的情况,鬼三遵守沈稼轩的叮嘱,不离洛醺。
    早饭时洛醺见到了春枝,也没说去全聚德吃饭见父亲,只告诉沈稼辚说要上街给春枝买几件衣服,如今春枝是他的夫人,穿戴不能太寒酸。
    沈稼辚应允,春枝更加高兴,饭后就过去找东厢房找洛醺,拉着洛醺的手非常亲切:“按理,我应该叫你嫂子,可我喜欢你的名字,这名字好新奇。”
    洛醺无所谓的:“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叫我嫂子我感觉自己好老。”
    春枝仔细的打量着洛醺,因为昨晚洞房花烛夜沈稼辚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洛醺’,她心里有些奇怪,发现洛醺果然是美丽不可方物,道:“稼辚昨晚告诉我了,要我好好的像你学,说你善良,又会哄大哥开心。”
    洛醺笑道:“我经常让他操心才是,总之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过几天就要回去,我得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能丢沈家的脸。”
    给自己买衣物,春枝喜不自胜道:“我其实不会打扮,我听你的就是。”
    两个人穿戴整齐,鬼三仍旧跟随,就往街上而去,春枝还担心那大栅栏的老板会到处抓自己,洛醺指指鬼三:“放心,有他在呢。”
    春枝别提多高兴,出门都有保镖,这才是大户人家的排场,边走边问洛醺沈家是什么样子,洛醺为了让她觉得嫁给沈稼辚不委屈,极尽所能的夸大沈家:“整个金水湾的土地,差不多都是我们沈家的,大地主,房子一排连着一排,你要想在县里陪着稼辚住,那里有他的司令部和县长公署,要是闷了想回乡下玩,他就派一队兵把你送回家,大兰子、何冰、你还有我,我们刚好凑一桌麻将,你啊,此后就好吃懒做的过。”
    春枝机灵嘴甜:“我的福气都是你带给我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洛醺呵呵笑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来到街上,成衣铺走了一家又一家,首饰店进了一个又一个,给春枝买了几套衣服,又给她买了简单的几样首饰,洛醺还留了个心眼,毕竟对她才刚认识,不想花钱太多,她一旦跑了自己岂不是赔大发。
    春枝已经心满意足,沈稼辚粗鲁,却是个地道的爷们,更有洛醺这样的好姐妹,感觉自己真是苦尽甘来了。
    两个人逛到快晌午,洛醺猛然想起要见父亲的事,道:“我请你去全聚德吃饭。”
    春枝惊喜道:“那个地方,很贵的。”
    洛醺呵呵一笑:“改天请你去六国饭店,贵算什么,稼辚说了,只要我喜欢能把六国饭店买下来。”
    额?春枝看看她,感觉这话有点别扭。
    洛醺也觉得此话不妥,解释:“因为我老在他面前说六国饭店好。”
    春枝释然了,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掉进福窝,全聚德去得六国饭店去得,回去县里更是堂堂的县长夫人,心简直要飞起来的感觉。
    两个人来到全聚德,即将见到父亲,洛醺按耐不住欢喜,刚想进去,突然有个人撞了她一下,她正想斥责,忽然发现撞她的人是铁匠,急忙喊:“铁匠大哥!”
    铁匠手中还拉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回头见是她,急冲冲道:“洛醺,有人追我们。”
    洛醺不用细问,都知道铁匠又是在赎罪,听后面吵吵嚷嚷,道:“交给我。”
    她说着一手拉着春枝一手拉着那个小姑娘,想往旁边躲已经来不及,直接跑进来店里。
    伙计上前招呼,洛醺耳听后边的人追上,知道这个时候父亲和沈稼轩都应该来了店里,于是想寻求沈稼轩的帮助,四处的找,就看见了沈稼轩,拉着两个姑娘就奔了过去,想开口说话,蓦然发现沈稼轩身边站着一个熟人,谁?竟然是被她调戏过的大总统。
    她迟疑了,不能和沈稼轩相认,否则在大总统面前就无法说清之前自己是女仆的事。
    后面追这位姑娘的人已经到了,她回头去看,好像都是打手,气势汹汹的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她灵机一动冲到大总统面前,亲热的打了招呼:“嗨!”
    大总统正与沈稼轩说话,因为在此宴客巧遇,看洛醺冲他笑,眯着眼睛想了想:“你是?”
    洛醺试着给他提示:“我是你认识的。”
    大总统想了起来,想起她和自己拜天地的事,想起她称呼自己为亲爱的,还让自己称呼她为宝贝,哈哈一笑:“你是宝贝。”
    洛醺忙不迭的点头,然后拉着春枝和那位姑娘躲到了大总统身后。
    等那些打手追了上来,大总统的保镖齐刷刷把他们挡住,北平人但凡看报的,有几个不识大总统,看自己要追的姑娘竟然在大总统身边,相当惊骇,急忙缩着脑袋,灰溜溜的离开。
    洛醺这才放心下来,也才有时间去看沈稼轩,突然发现他脸若冰霜,猛然醒悟他大概生气的原因,那就是刚刚大总统称自己为“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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