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说到做到,就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不放,顾芝山百般劝说她连屋都不进,无奈顾芝山唯有给她搬了把椅子,她也不客气,坐下还是用枪对着自己,最后感觉老是举着胳膊累,就把枪抵住自己心口,再累,就两只手轮换着。
    半夜,她又渴又饿,忍着不吃不喝,但难以忍受不困,她从小到大嗜睡,在奉天监视孔至尊和浪雄倒卖大烟那次,能在土岗上睡的一塌糊涂,被沈稼轩抱回家都不知道,也正因为嗜睡,才经常五迷三道的走错房间,然而现在非同平常,自己绝对不能睡着,至少等到明天早晨鬼三上了通往奉天的火车,他安全自己才能略微轻松,为了让自己清醒就时不时的咬下自己的手臂,一疼,人就立即精神。
    房内的顾芝山当然也睡不着,朝思暮想的美人近在眼前,他怎能不焦躁,一个人自斟自饮的喝了不少酒,偶尔望望窗外,洛醺还在那里举枪对着自己,他走出来好言相劝:“你这又是何苦,我答应不冒犯你,你赶紧进来吃点东西,当心饿坏。”
    洛醺看都不看他,只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然后再咬下自己的手臂,痛得直皱眉,接着就精神了。
    顾芝山看她宁可自残也要防备自己,怒道:“洛醺,你是个女人,我喜欢你有什么错,你为何非得这样逼我。”
    洛醺本不想搭理他,听他这样说话毫无道理,斥责:“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也,是不是都应该归属于你?”
    顾芝山把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吼道:“天下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
    洛醺回过去吼他:“可我不爱你!就像有些人喜欢喝酒有些人喜欢喝茶有些人喜欢抽烟,人各有志,你不能强迫别人去喜欢你,你更不应该为此而机关算尽,害这个害那个。”
    顾芝山腾腾来到她面前,指着她咬牙切齿道:“若说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是因为你的美貌,无论之前还是以后,就是因为你的美貌会给你自己和沈家带来无穷尽的麻烦,甚至灾难,难不成你也会划破你的脸自残?哼,收起你的枪吧,美貌是天赋,你何必暴殄天物。”
    他自以为一番说教洛醺醒悟,洛醺却依然不肯放下枪,他气急败坏的重新回了屋子继续喝酒,最后酩酊大醉倒在沙发上睡着。
    而院子里的洛醺再也无法平静,摸摸自己的脸,难道,真是自己的错?反复的思索费心的研究,最后也没有弄明白,只是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能漠视自己的美貌,从顾芝山开始,继而是沈稼辚、孔至尊、浪雄、鬼三,这是明目张胆喜欢自己的,暗藏的不算,不知还会出现多少男人,自己不想成为他沈稼轩的红颜祸水,所以,此后言行要收敛。
    虽然顾芝山睡着了,她还是不敢放下枪,就怕顾芝山另有安排,一旦自己松懈,他手下的人完全可以把自己制服。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顾芝山醒来望望窗外,看洛醺还是那个礀势,气得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站在镜子前照照自己,究竟自己哪里比沈稼轩差,让她如此的讨厌。
    他想着来到院子里,在洛醺面前一站,冷笑:“我这条腿是因为你而断的,我娶了那个丑八怪也是因为你,你欠我的太多,所以,别想让我放过你。”
    他总还算有点人性,让手下的人端了饭菜给洛醺吃。
    洛醺不吃,顾芝山小人一个,谁知他会不会在饭菜里下毒,水都不喝一口。
    顾芝山可洛醺跟他死磕,无计可施,气道:“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别说是在院子里坐一晚上,就是躺一晚上人都得折腾病,洛醺被冻着,不停打喷嚏,又熬过一个白天,算计鬼三现在已经到了奉天,想想当初自己去奉天读书时,沈稼轩在电话里听到自己说“不好”他就顶着风雪开了一夜的车从这里赶去奉天,今晚他也一定会开了一夜车从奉天赶回来救自己,只要自己能挺过今晚。
    然而,傍晚时分她开始发烧,脑袋昏昏沉沉几欲跌下椅子,还不停的咳嗽,即使不被冻着,这样在院子里坐一夜一天她的身体承受力已经到了底限,咬牙挺着挺着,告诉自己再挺一夜,太阳落山了,天擦黑了,一更了,她这样计算着时间,从来没觉得时间如此的缓慢,二更时她手一垂,枪掉了下去,人也栽倒在地。
    一直监视她的人急忙报告顾芝山。
    “什么,她倒了?”顾芝山没有担心反而高兴,急冲冲下了床来到院子里,抱起洛醺就进了屋子,进了屋子就放在床上,也感觉洛醺的身体好烫,她的呼吸像喷火似的。
    “来人。”他喊了句,门外走进来平素伺候他的随从,他刚想吩咐去给洛醺请大夫,忽然转念一想,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占有洛醺的身子,即使她醒来得知,木已成舟,她打她骂,她最后还得委身自己,于是对那随从道:“哦,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那随从莫名其妙的转身离开,顾芝山就开始动手解洛醺的衣服。
    洛醺昏昏沉沉的也感觉哪里不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仅剩下了抹胸,拼劲全力一脚踹去顾芝山,刚好踢在他心口上,顾芝山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捂着心口恶狠狠道:“今晚你逃不掉了。”
    洛醺四下找枪,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这时顾芝山已经扑了过来。
    洛醺急忙道:“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她以为顾芝山会屈服,谁知顾芝山竟然道:“那我就奸尸。”
    “顾芝山你个王八蛋!”
    洛醺骂道,想和他拼命,怎奈自己连拼命的力气都没有,眼看被顾芝山拽下裙子,忽听咚咚咚有人跑进来高喊:“县长,县长不好了,沈家兵团包围了县府,说是要火烧县府。”
    顾芝山急忙拉过被子盖住洛醺**的身子,回头骂这随从:“滚,他沈家敢造反,我刚好想抓他们的把柄呢,让他们烧。”
    刚骂完,又一个人咚咚进来禀报:“县长不好了,沈家人已经把门房给点着了。”
    顾芝山看去窗户,感觉外面真是红彤彤的,急忙喊:“快去救火!”
    他自己也跑了出去,看很多警察和保安团正与沈家兵团对峙,火也不大,须臾即被扑灭,他指着沈家兵团问:“谁是带头人,我明天就告到省里去。”
    兵团的人分开两拨,露出一条通道,走出来小小的皓暄,一拍胸脯:“我,你告吧。”
    顾芝山登时就被噎住了,毫无疑问,这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他们,自己告到哪里都告不赢一个孩子,想皓暄既然是个孩子,完全可以引导他把责任推脱,问:“是那个老杜带头吧?”
    皓暄摇头:“他只是个管家,他没权力统领我沈家兵团和护院,带头人是我,因为我是沈家大少爷。”
    小家伙故意把平时大家喊他的小少爷改成大少爷,这样显得自己比较威风,继续道:“你赶紧把我醺姐姐放了,否则我们就杀进去,且杀你个片甲不留。”
    顾芝山曾经是沈家的管家,在沈家待了好多年,知道沈家兵团不仅人多而且个个武功好枪法好,这些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吃喝嫖赌的草包警察和保安团是不敌的,于是向皓暄示好:“皓暄啊,你看我曾经是你的师父,教你读书过,哪有弟子这样对师父大逆不道的。”
    皓暄点头承认,接着问他:“我只知女人不守妇道可以出妻,不知师父作恶,有没有出师这一条,我想把你休了。”
    顾芝山气得语塞,还想继续哄骗皓暄,这个时候洛醺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皓暄见状高喊:“醺姐姐我来救你!”
    洛醺头昏脑涨的晃过来道:“皓暄,你带着大家离开。”
    皓暄上前拉住她的手:“你跟我一起走。”
    顾芝山急忙挡住洛醺:“你说过我放了鬼三你就束手就擒,你这样离开就是言而无信。”
    洛醺问他:“你让我以什么样的罪名留下呢?”
    顾芝山哼哼一声得意的笑,手一挥,他的手下就从屋里推出来一个人,正是大兰子。
    洛醺吃惊的看着他:“你?”
    顾芝山道:“没办法,你能够病如西子胜三分,我就能心较比干多一窍,当初就是这个贱人坏了我的好事,还扎了我一刀,你要是离开,我现在立即杀了她。”
    洛醺还能说什么:“好,你放了大兰子我留下。”
    大兰子高喊:“洛醺不行,这瘪犊子一直惦记你,反正他也不喜欢我,我留下。”
    顾芝山哈哈大笑,踅到她面前恬不知耻道:“大兰子,你长的比木阿生漂亮多了,否则当年沈稼辚也不会与你相好,我其实挺喜欢你的,那你留下我们今晚洞房花烛。”
    大兰子呸了口:“你个王八蛋,你恶事做尽不得好死。”
    顾芝山不以为意的看着洛醺:“人都已经死了,管他好事赖死,我只想活着的时候舒坦,怎么样,你们两个谁留下?”
    洛醺唯有吩咐沈家兵团:“带着大兰子,回去金水湾。”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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