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对三叔公是否白挨一刀这件事情,确实是挺上心的,但他更关心的是下面冲凉房的春光,可是严新月的电话接二连三的打来,仿佛是在现场转播三叔公的病况进展似的,弄得他几次都被打断。

    后来,电话终于不响了,古枫也终于能静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偷窥大业,可是凑近那道缝隙一看,呜呼,哀哉,心凉了半截,提着热水进去的已经换成了铜锁他爹。

    幸亏他还没开始脱衣服,古枫赶紧的转开视线,重新躺回到床上。

    这一夜,严新月与张超强还有宁庆中竟然都没回来,不过回不回来对古枫来说是没有多大的影响,反正严新月又不会要求他过去陪床,可是对怕老鼠的陈稀可来说,那就麻烦大了,因为严新月没有陪着她,她跟本就睡不着。

    今夜,也许是铜锁爹娘都不再折腾的缘故,显得特别的冷清,不过也情有可愿,这两位加起来都快一百岁呢,哪能像年轻人那样,晚晚加班呢!

    这样的平静,对别人来说,是特别好睡觉的,可是对陈稀可而言,那是恐怖的,尤其是老鼠在阁楼上开始狂奔,并发出“吱吱”叫声的时候。

    为了避免再次被楚欣染冷嘲热讽,她死死的忍着不敢惊叫,可也不敢在房间里继续呆下去了,走到外面的走廊上,发现古枫的房间还有灯光,这就走过去敲了敲门。

    古枫打开门,发现是陈稀可,不免有些意外。

    “古枫,你还没睡呀?”陈稀可张口问道。

    “是啊,在写今天的病例总结!”古枫指了指台案上的笔墨纸研,尽管现在圆珠笔是那么方便,但他就是喜欢用墨笔,这可能是他从古代带来的唯一一个没改掉的习惯,“你呢?怎么还不睡?”

    “严老师不在,我睡不着!”陈稀可叹口气道。

    古枫恍然,这女人怕老鼠,没人陪睡不着,想到这点,心中不由一跳,难道她是来邀自己过去陪床?

    陈稀可见古枫木头似的杵在门口,一点也没有请她进去坐坐的意思,不免就道:“你让我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啊?”

    当然不是站在这里说话,要说也去房间里,但不是这个房间,而是她那个房间,古枫这么猬琐的想着的时候,又突然暗骂自己一声蠢驴,陪床这种事情关键不是哪张床,而是床上的是谁,就算是在自己这个房间的床上,只要人没变,那也不是一样的吗?

    不开窃!古枫数落自己一通,赶紧的把她让进了房间里,然后就把门关紧,还上了栓。

    陈稀可不以为然,栓紧了门,她还感觉更安全一些呢,对这个可称作古董的老屋,她的心里真的有阴影了,仿佛觉得到处都是老鼠似的。

    确实,老鼠在哪里都存的,不管城里,还是乡下,有的只是偷食,但有一些却是专门偷人,在隔避房间同样也不睡着的楚欣染听到古枫房间的声响,不由恨恨的想。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像古枫一样,并不是有心要偷窥或偷听的,只因为这木板隔楼实在是隔音太差了,差到西厢剪指甲,东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然而发展到后来,无心就变成了有意,有意更变成刻意了。

    坐在古枫写字的台案边,陈稀可无聊的看了一会儿他写的病例,谁知道发觉更无聊,这家伙不知是三字经读多了,还是文言文中毒了,通篇都是之乎者也,看得人一个劲的犯晕,于是她就无话找话的道:“古枫,你觉得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

    “干!”正在埋头写字的古枫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对他来说,人生的意义却实就是此,在乡下这两三天,没有美女共枕,他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得劲呢!

    “……”陈稀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看到她这副表情,古枫才意识到自己失语,灵筋一转,立即就瞎掰了起来:“我说的这个干,是干活的意思,只有干活,人生才会充实,人活得才有奔头,才能尽自己的责任,完成自己的理想!”

    “哦!我还以为……”陈稀可话说了一半,就嘎然而止,脸红了起来。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他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想,就想着干是吗?你这样想就对了,赶紧的滚吧,不然一会被那个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在隔壁的楚欣染暗道。

    “陈稀可,那你认为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古枫反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陈稀可茫然的摇头,随后若有所思的道:“也许你说得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得已,又必须尽的责任吧!”

    “哦?陈稀可,你家里有很多人吗?”古枫又问道。

    “没有很多!”陈稀可摇头,“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

    古枫有些同情,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又问道:“那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了!”陈稀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只是古枫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隔壁的楚欣染听到这里,不免一声冷笑,又玩“装可怜,博同情”这招啊?老套了一点吧,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啊?

    古枫却没有耻笑,反而颇有触动的道:“你有个姐姐,那也比我好多了,我在这个世上,就是了了一生,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亲无故,只有……”

    “你不会是想认我做妹妹吧?”陈稀可打断他,想了想又道:“不对,据我所知,我还比你大呢,要认也是认姐姐!”

    古枫心里寒了下,他的姐姐已经够多了呢,摇头道:“那当然不是,不过就算我想认,你肯吗?”

    认吧。认吧。认吧!楚欣染在旁边不停的为他们呐喊鼓劲加油,不管是兄妹也好,姐弟也罢,只要认了,就不能再有那个了,否则就是亂輪了啊。

    然而,陈稀可的回答却让她很失望,“我当然是不肯,我和你没有兄妹情,只有……”

    后面的话,陈稀可没有说出来了,但那意谁,谁都懂的!

    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楚欣染心里恨恨的骂,巴不得今晚来只大老鼠,把她拖后山去吃掉。

    房间里的气氛太过暧昧,古枫真怕这样再搞下去,会走火入魔不可,于是担天望日的道:“时候也不早了哈!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啊?”陈稀可再次睁大眼睛看着古枫,你敢再直白一点吗?

    无耻,无耻,狗男女!楚欣染被气得发指了。

    “呃,我是说,你回你的房间睡,我在我的房间睡!”古枫解释道。

    “可是我有点怕啊,我那个房间里好像很多老鼠啊,而且灯又坏了,打都打不着,想开着灯都不行,严老师又没回来!”陈稀可害怕的道。

    那要不然怎样?难道你们就这样坐到天亮吗?楚欣染真想这样问他们。

    古枫想了想,提议道:“我这里的灯没坏,而且也没有那边那么多老鼠,你那个房间上面就是谷仓,老鼠是比较多一点的。要不,我去你那个房间睡,你在我这个房间睡吧!”

    “也只能这样了!”陈稀可点头道。

    “那好吧,你早点儿睡!我过去了!”古枫说着就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进了陈稀可的房间,枕着她还带着体香发香的被褥入眠了,楚欣染也安心了,只是陈稀可却像只老鼠一样,慑手慑脚的在古枫东翻西找。

    “还鼓捣个什么劲啊?让不让人睡了?”楚欣染忍不住喝了起来。

    陈稀可被吓了一跳,赶紧的躺到了古枫的床上……

    半夜时分,熟睡中的古枫隐约听得两声狗叫,往里翻了个身又睡下了,迷迷糊糊间,门好像开了,一个女人打了个呵欠,随后就上了床,挤进了被窝。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好几天没那什么了吧,古正梦到自己在深城的家中,此刻苏曼儿已经洗好了澡上床来了。

    古枫的手下意识的伸了伸,揽到了她的腰上,缠着她要做那事,苏曼儿却说太累了,睡醒一觉再做吧。

    勉强没性福,古枫只好按奈着自己冲动,搂着她又睡了,这个梦也停了,但另外一个梦却开始了,自己不知怎么的到了施玉柔的房间。

    施玉柔见着他,立即把手竖到嘴唇上,轻声问他苏曼儿睡着了。

    古枫点头,于是施玉柔就娇媚的笑起来,催促他说,抓紧时间,赶紧上床!

    古枫立即就猴急的扑上去,施玉柔却让他别那么粗鲁,动作别那么大,不然一会吵醒苏曼儿就不好了。

    于是乎,古枫的动作就轻柔了起来,一双大手轻重有序的在她身上抚摸起来,从上到下,大唇也凑了上去,热情如火的亲吻起她的粉脸,红唇,玉脖,最后落到胸膛上徘徊……

    施玉柔也动情的哼哼起来,一只柔荑也缠到了他的肩背上,另一只却火热的往他的身下探去……

    水要渠要成了,古枫觉得时候到了,这就一个翻身把她压到身下,正要直捣黄龙的时候,他又感觉不对了。

    哪里不对呢?

    对,感觉,这感觉好像太真实了一点吧,都不太像是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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