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北虎左宅时,费笛刚正挥舞着自己已然破烂的袖子擦着额头汗水。脸上花地和叫花子似的。
    某包工头见苏如剑回来,破口大骂:“你丫还敢回来,你你干脆卷了草席睡大街去。你看看人家,人家都累成什么样子了。你们还有人性嘛,一个棒子国花样美男,被你们整成如今的农民工”口沫四溅,苏如剑只感觉天将雨水,时有恶臭之风扑面而来。
    包工头见一番口舌,此人居然完全没有一丝羞耻的表现,更加是火上加火。“别说了,你最近口臭,徐灵知道吗?”苏如剑眨着大眼睛。左则明闪烁着小眼,正想继续开口骂人,就感觉头顶凉风袭来,还未反应,就听“咚”的一声,一个大扳手砸在了他的头上。
    好在他现在**坚硬,若是普通人的话,光是这一扳手,就会要了小命,哪像现在某人,还可以抬起头,对着不小心掉落扳手的猴头破口大骂。
    虎妞见费笛刚辛苦,也有点过意不去,走到费笛刚身边,垫起脚,帮费笛刚擦拭汗水。费笛刚很享受这一切。然而,似乎这一切还不够,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脸上被两瓣温润的嘴唇所亲密。
    周围一帮汉子疯狂起哄,有大骂好白菜都让猪拱了,还有人说鲜花插那什么上面了,更有甚者直呼要把某人拖到菜市口问斩。费笛刚脸红耳热,想要把虎妞拥进怀中,想及满身污垢,只好忍住。
    “女神,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我还没有做好下油锅的准备啊!”费笛刚笑地和哭似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表达自己。面对我都这样了,你不装着掖着会死啊!”虎妞脸色渐冷。
    后面传来众男人的起哄的呼喊:“亲她,啃她,吃了她”费笛刚捏着拳头,心中打鼓。“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今天突然这样,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今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他是这样想的。做好了各种防御姿态,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在苏一虎面前,从来没有任何防御。
    心脏疯狂跳动,就连对面的虎妞都做好了被费笛刚亲一小下的准备。费笛刚突然大叫一声:“啊饶了我,我知道错了”双膝跪地。
    各种烂砖头,这次没有任何面子地砸向了费笛刚。这丫太扫男人们的面子了。看着低着头,不敢瞅自己的费笛刚,虎妞不禁有点心酸。心想是不是以前自己做地太过分了,让他产生了这么多阴影,这可怜的孩子。
    虎妞蹲了下来,拍了拍肩膀:“以后我不再欺负你了。”费笛刚更加畏惧:“不要,我就喜欢你欺负我”众汉子一人丢下一句贱骨头,大步离去。
    “我是说真的。”虎妞看着费笛刚的眼睛,费笛刚直视之。良久,两行泪水从费笛刚的双眼渐渐滑落。
    曾经的他,是一个胖子,一个又矮又丑的胖子。有人骂他是猪,骂他是肥猪。他痛苦地活着,对女孩子失去了信心,从来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认为世界不公平,认为这个世界对于他极度不公平。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原来自己并不平凡,他变得高大帅气。气质比起一些明星都是有过之而不及。于是,以前那些看不起他的女人,那些曾经他只能在角落偷看的美女们,蜂拥到了他身边。
    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给你开另外一扇门。但显然,他给费笛刚开的这扇门有点大了,且过于华丽。
    他外贸变了,可他内心中跳动的,还是以前那个心脏,流动的,还是以前的血液。所以,他爱着的人,还是以前的人。于是,虎妞不意之间得到了很多的情敌,而无形之间,又打败了很多的情敌。
    当费笛刚第一次看见虎妞的时候,就感觉心中被种下了一颗肆意生长的种子。那棵种子在他的心中发芽生根,茁壮成长。每当夜里,他的心灵之泉,就会细心呵护那株苗。
    细心的呵护,带来的却是分雨交加。他时常得到虎妞的不肖一顾。她的眼中,只有她的哥哥。心中的花苗很顽强,没有在虎妞那一次次寒冷语言中死去,它甚至生命力更加顽强。
    细心的呵护,现在到了开花的时候了。花上以前有刺,有毒,被扎上疼痛不已。现在,花刺不见了。他看见了一朵优雅美丽,芬芳迷人的花朵,独自为他绽放。
    泪水打湿了他的视线,滴落在花朵之上,花儿看上去更加娇嫩无双。
    费笛刚吐痰抱住苏一虎,不再在乎自己身上污浊不堪,他知道虎妞不会在乎。一股从未拥有过的温柔进入怀里。没有以前的挣扎,也没有别的任何情绪夹杂在其内。他看出了此刻的虎妞,对于的他的爱是纯粹的。
    虎妞感觉到了温暖有力的怀抱。对面身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让他小鹿乱撞,这种感觉从来没拥有过,即使是以前他和苏如剑在一起,也不曾拥有。
    强烈的安全感,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如果现在有人要杀她苏一虎,第一个死去的,绝对是费笛刚。因为他会挡在敌人的前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只因为他爱她。
    苏如剑站在远处,看着那个曾经的矮胖子,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小女孩终于长大了,终于成为了一个单独的她自己。不再是那个小娃娃,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白虎妹。
    虎妞感觉自己长大了,她是真的感觉自己长大了。她再也便不回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她感觉出来了,这是成熟的味道,很新奇,她从来没有体验过。
    天空变了,比起以前看见的色彩多了很多。风中多了一股气味,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不管他到了世界的任何地方,只要他还活着,她就能闻到。
    “你妹妹长大了!”左则明的声音出现在苏如剑耳边。苏如剑点了点头:“我发现了。”“真好!”“这有什么好的!?”“反正就是好!”苏如剑横眉冷对:“你想表达什么?”“很好啊!哦!老婆我知道了,吃饭是,今天都有什么啊?呀有我最喜欢的红烧肉啊我来啦,娘子!”
    苏如剑捏着拳头很是不爽,感觉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很是不客气的蹭饭去了。
    过后的考试自然是难不倒苏如剑,试卷上出现的,全都是一些关于修行方面的问题,他在回答的同时,也阐述了自己的一些观点。他不知道批阅卷子的会否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师,所以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高傲表现出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难度超凡的高考,对于苏如剑和虎妞还有费笛刚来说,也就是今天中午吃什么这样简单的问题。没有压力,所以时间过得很快。
    今天,今年的高考结束,考生走出考场。有的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有的在接受家人慰问。而像苏如剑这种无人关怀的人,也只有站在围墙根的份儿了。
    远处传来了田鸡的叫卖声:“冰水一块啦冰水一块!”苏如剑丢给他五毛道:“给我来一瓶!”田鸡诧异:“都和你说一块钱了。”“是啊,一块除以二是不是五毛。”“是啊,没有错啊!”“那不就结了!”“可这和你买水有什么关系吗?”
    最终,田鸡还是没能从苏如剑兜里要回那剩余的五毛钱,水也没有了。想要抢回来,又是畏惧。
    虎妞和费笛刚腻歪道了一起,男的帅气,女的美丽。走过校园成为流连的风景。拿着长枪短跑的记者见到有这么上镜的学生,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内存。话筒瞬间凑到了虎妞面前,把虎妞吓了一大跳。
    “请问这位女同学,你对今年的考试题目难不难?”虎妞一看话筒上写地是石川时报,马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左手兰花,右手托起,稍微弯腰,和煦微笑道:“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你看那风吹,带动如柳的秀发,荡漾空中”
    “你是想表达你现在的喜悦心情吗?”记者问道。“彩蝶纷飞,蜜蜂辛劳,辗转花朵,我们终于走完了这含辛茹苦的十二年。君不见明月高悬,我们执笔疾书,月未去日未出,我们艰难行车。豪语难尽辛酸泪,今日终可赢一回”
    “我听了你的话怎么想哭,我还是来问一问你旁边的这位男同学!”话筒凑到高大帅气的费笛刚面前:“这位男同学,请问你对今年高考的试题有什么想法没有?”
    “请问我可以说脏话吗?”“呃,不可以!”“那我没有话说了!”记者有点抓狂:“你好歹说点什么,刚才他已经试图抓几个人了,不是在玩手机的,就是急着去网的。”
    “呃,很好,很好,非常好!”费笛刚敷衍记者一句,帮虎妞捶背揉肩。记者见旁边栅栏倚着一个男学生,赶紧把话筒递过去:“这位同学”“别说了,我等下还要去搬砖头呢。祖国的建设不能没有我”记者顺势把话筒递到田鸡嘴边。
    “冰水一块啊,冰水一块龙泉冰水啊龙泉冰水,有点甜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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