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对于蒋瑾而言并不陌生,他毕竟是大明的重臣和老臣,不过因为他不是军机大臣,所以单独被入宫召见的次数并不多,而这一次入宫他原本是以为朱怡成在和军机大臣们商议什么事这才把他招来,可谁想到了地方一看,整个偏殿就他一人。
    入了殿,上前毕恭毕敬地向朱怡成行礼,口道见过皇帝。正坐着提着支笔写写画画的朱怡成闻声抬眼看了看他,随后让他先坐,而等蒋瑾告谢坐下后,朱怡成却未马上说事,而是继续写画着。
    等了大概一支烟的工夫,朱怡成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纸笔,随后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向蒋瑾望去。
    “前些时候听闻爱卿身体不适,如今可好?”
    “皇爷关怀臣感激不尽,臣之前略受风寒而已,现已大好了。”蒋瑾连忙抬了抬身子回道。
    “季节变更,需当注意身体,你是朝中重臣,朕可不想你们这些臣子因为劳累过度而有意外,如果那样的话,日后史书如此写朕,朕可是冤枉的紧呀。”朱怡成似笑非笑地说着冷笑话,同时目光看着蒋瑾。
    蒋瑾额头情不自禁渗出了汗水,他连忙道:“臣为臣子,为我大明,为皇爷就算鞠躬尽瘁也是人臣本份,皇爷励精图治,乃古往今来难得的明君,何来史书如此评论?臣实在是诚惶诚恐。”
    “哈哈哈,你这话倒有几分道理。”朱怡成顿时大笑起来,随后摇头又道:“至于什么古往今来的明君,这就不必说了,每个皇帝在位那位不觉得自己是明君的?而臣子们也不都是如此奉承?是否真是明君,这需后人评论,你我都是当朝之人,所谓论古不论今,正是如此。”
    这句话蒋瑾实在不好接,只能道了一声“皇爷圣明”,随后就依旧坐了回去。
    朱怡成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说这些了,其实蒋瑾的心思他明白的很,也认可他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把蒋瑾放在工部尚书的职位上。
    朝廷六部,最贵重的自然是礼部,而权利最大的是吏部,至于兵部原本和户部排在后两位,不过现在因为朱怡成改了军制,使得兵部的权利大减,部分权利还给了五军都督府或被总参谋部分流。
    至于工部和刑部,一向都是六部中垫底的位置,可随着现在大明的发展,尤其是对于商业和科技的重视,所以工部的地位大大提升。
    现在,工部从地位上来讲仅次于礼部和吏部,几乎和户部一起排在第三位,但如果真要从人员配备和实际权利来讲,工部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老二,除吏部外无其他部可比。
    作为工部尚书,蒋瑾手中的权利和能量有多大可想而知,这也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军机大臣不二人选的底气。只可惜,朱怡成早就看透了这一切,为了某些考虑把蒋瑾压的死死的,所以至今他都未能入军机。
    朱怡成也不去管蒋瑾心中真实想法,喝了口茶放下茶盏直接问他对于铁路的了解。作为工部尚书,蒋瑾当然知道什么是铁路,毕竟大明第一条铁路,也就是用畜力使用的,用来连接矿山和钢厂的铁路正是蒋瑾亲手督造的。
    眼下,一转眼就已经快六年了,这条铁路也从最初的短短十几里逐渐延长到了近百里,同时还分出了支线,分别通往码头和其他配套工厂。
    这条铁路,给予大明的工业帮助是极其巨大,也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和存在使得大明的钢铁工业迅猛发展,同时因为钢铁产量的提升又促进了大明的军工产业的进步。
    当即,蒋瑾为朱怡成讲述了如今铁路的情况,在讲述同时蒋瑾又忍不住绞尽脑汁琢磨着这件事。难道朱怡成今天喊自己来为的就是这个铁路?铁路的出现不是什么新事,何况这件事当初就是朱怡成拍板决定的,怎么今日又问了起来?难道有什么玄机不成?
    突然间,蒋瑾猛然想起一事,听说几日前朱怡成去了一趟研究院那边,难道说研究院又有什么新发明了不成?
    虽然蒋瑾是工部尚书,从理论上来讲研究院属于工部下属,但实际上自研究院的前身,也就是研究所的建立之初,这个机构就和工部没有太大的关系。要知道无论是当初的研究所还是后来的研究院,它的前面还挂着皇家两字,这就如同皇家银行和其他银行的区别,这是属于皇室的机构,至于在里面的科研人员,包括院长黄履庄,他们的官职只是挂在工部而已,并不受工部的管辖。
    不过无论怎么说,毕竟从名义上工部是研究院的上级,再加上研究院的许多科研成果要进行实际产物的转化和使用,这些也需要工部的配合和支持。在这种情况下,研究院往往会定期向工部进行一些通告,这些通告并不太详细,仅仅只是一个简略而已,这也是作为两个机构相互间例行告知的一种方式。
    朱怡成出宫去研究院不是什么太过机密的事,就算事前不知道,事后蒋瑾也会得知消息。再加上前些时候研究院曾经给工部发来一个通告,告知工部他们近期会进行蒸汽机的一次实验,对于蒸汽机这个新东西蒋瑾是知道的,这是研究院刚刚研制成功并已经投入生产的新物品,这东西可以替代人力和畜力进行搬运和操作,如今工部下属的工厂已经开始批量生产,在一系列的运用中得到了很好的评价。
    “难道,皇爷问铁路的原因是因为前几日的蒸汽机实验?”蒋瑾忍不住猜测道,他虽然猜到了真相,却因为思维的限制却不明白这蒸汽机和铁路怎么会扯上了关系?不过仔细一想,这铁路是为矿山和钢厂服务的,或许朱怡成问铁路的真正原因并非是和铁路有关,而是想问矿山的开采和钢铁炼制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对得上了。
    等蒋瑾讲解完,朱怡成心中点头,看来蒋瑾虽然私心甚重,但对于工部的工作还是很上心的,就拿铁路来讲,几年下来,每年这铁路的变化,包括运载情况等等,蒋瑾如数家珍,一个个数字脱口而出,更重要的是他的汇报和朱怡成所了解的基本一致,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点实在是不容易,仅次一点就能证明蒋瑾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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