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准问刘安在焦作有几个矿洞,虽然不太明白原因,刘安还是回答道:“一处矿区,挖了三个洞。”
    寇准把酒喝下,低声问道:“矿洞内,可会有巨大的危险?”
    刘安不太明白寇准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有,石炭可燃,有些矿洞内会积累一种气体,遇到一点明火就会炸。还有渗水、塌方等等危险。”
    寇准点了点头:“挑二十名死囚,想办法炸一个矿洞。”
    刘安愣住了,有自己主动炸矿的吗?
    可马上,刘安明白了。
    寇准是一个狠人。
    挖出矿洞,出了大事故,又死了人,那么寇准就敢发公文,严令私挖石炭,绝对不允许开洞挖石炭,那么就可以把石炭的来源锁定在并州城那个露天矿。
    “明白。”
    寇准再问:“你真明白了?”
    “真明白了,我保证,并州石炭运到汴梁城的前几天,就炸。然后封矿,万一汴梁城石炭不够用,那玩命也要挖。”
    “很好。”寇准摆了摆手,示意刘安去敬下一桌。
    在寇准想来,控制一下,不用太久,三年五载,靠着并州石炭矿区的收益,可打造一只对辽作战的强军。
    在刘安想来,一年就足够了。
    宋辽之间的战斗,一年,最长一年半,肯定会有一场恶战。
    历史上辽南下打到濮阳,就是十八个月之后。
    但党项被自己收拾的有点狠,辽国很有可能会提前出兵,所以刘安的预测就是一年。
    寇准的建议很有趣。
    刘安心说,炸一次怎么能够呢,这种戏可以演好几次,怎么也要炸上两次,三次的。
    汴梁城内打架闹事的混混,外来番邦的商队武者。
    只要犯事,就往矿洞里扔。
    炸上几回,也不用次次都死人,让人感觉到死亡的威胁就够了,再安排人放些流言,保证普通人都会感觉害怕。
    以后,谁敢在汴梁城闹事,就往矿洞里扔。
    刘安乐呵呵的想着,自己又为汴梁城内的治安,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是不是应该讨个赏呢。
    刘安一边笑,一边提着酒壶敬酒。
    到了王嗣宗这一桌,刘安深吸一口气,准备狠狠忽悠一下这位大宋当朝第一毒舌。
    “唉!”刘安脸上是笑容,却是强装出来的笑容。
    王嗣宗毒舌,倒也不是坏人,很是关切的问:“刘学士有心事?”
    刘安低声说道:“没事,没事。”
    “说来听听,你把石炭用的好,这是利国利民之大事,官家没有赏你?”
    刘安往后看看,还是摇了摇头:“没事,真没事。”
    “你不说,看不起本官?”王嗣宗又准备骂人了。
    刘安这才说道:“王枢密,我说了你可不敢传出去,我官小职微年纪轻。”
    王嗣宗一口将酒喝掉,抢过刘安手上的酒壶又倒满:“你说。”
    “王枢密你是知道,我在焦作挖了几口矿洞,当下家里的石炭,还有给宫里准备的都是从焦作那里挖出来的。可寇相公却说,矿洞非常的危险,石炭松软又可燃,要封我的矿,说是怕出人命。”
    “这寇准……”王嗣宗跳了起来,就准备去骂寇准。
    刘安赶紧拦下:“别,别,答应我不传出去的,我只是一个小官,这事我自己解决。倒是王枢密,晚辈求你帮个忙,我父带商队去并州,你给行个方便,汴梁城中官家的石炭自然由禁军保证,可我家里人也多,还有潘家、曹家……”
    “这样,汴梁城王枢密家里的石炭炉改造,我派人免费你给改。”
    王嗣宗手一摆:“不,需要多少钱,一文也不能少收。并州矿区你放心,有本官,本官会给你父开些许便利。只是些许啊,太多便不公道了。”
    “多谢,多谢。”
    刘安很满意这个结果。
    能搭上话,慢慢的洗脑,慢慢的忽悠。
    这位,真正要打起仗来,敢穿上铠甲提上刀上战场,别说他是文官,骨子也是一个狠人。
    王嗣宗虽然嘴臭,可人却是一个直人。
    见刘安拿起酒壶准备去下一桌时,一把拉住了刘安:“不行,你不能走。你把人抢了,你要自罚三杯。话说,市井传闻,凰求凤?”
    刘安轻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怎么,不服气?”
    啪。
    王嗣宗重重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就是不服气,怎么?”
    有些人是喝出来的感情,有些是打出来的交情。
    和王嗣宗这种人,刘安相信,是可以吵出来情份的。
    刘安也重重一拍桌子:“来,三十杯!”
    “一瓶!”
    王嗣宗酒量不行,但酒胆够。
    刘安提着瓶子猛灌两口,大吼一声来:“来人,把那几份诗词拿上来。”
    有两个婢女快速上讲,就在王嗣宗面前展开一副字。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这……”王嗣宗也是高官,大宋的高官那个文才差了。
    “服不服!”刘安把酒瓶塞到了王嗣宗的手中:“喝。”
    刘安这是在炫耀。
    字是女子笔体,诗是相思诗,就是凰求凤了,你服不服。
    “好词!”吕蒙正知道王嗣宗是什么样的人,感觉要吵起来了,原本打算过来当个和事佬,结果却看到一副好词。
    刘安又猛灌一口:“再来一副!”
    第二副,这一副绝对是史称经典,是婉约派代表作,核心就一个字:思。
    李清照原著:蝶恋花暖日晴风初破冻。
    李清莲敢在几千人面前以女子身份当众对刘安表白,这种思情之诗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够吗?
    第三副字。
    竹里一枝斜,映带林逾静。
    雨后清奇画不成,浅水横疏影。
    吹彻小单于,心事思重省。
    拂拂风前度暗香,月色侵花冷。
    这首词,非研究诗词的人听的不多,因为作者是宋朝另一名不比李清照名气差的女词人。写的更委婉。
    刘安一拍王嗣宗的肩膀:“老兄,你年龄大,官职大,可你不行。”
    听刘安这么说,吕蒙正下意识就挡在刘安身前,他怕王嗣宗暴起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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