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听到张大柱这句话,心里非但没有一丝感动,反而还觉着他说这句话像是在嘲笑她得到这个报应是活该,是在嘲笑她。

    “蹭”的一声,张老太太突然从地人爬起来,举起手上的扫帚,高高举起,没有一点迟疑,用力打在了张大柱的腰上,打完之后,张老太太的眸中一点愧疚都没有,还指着张大柱大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枉我这么尽心把你养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对我这个当娘的,你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张大柱刚被张老太太打了一下时,脑子还懵的,一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老太太拿扫帚了,他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腰,眼眶红红的,老太太这一棍子打下去,是彻底把他心里唯一一点对老太太的母子亲情给打没了。

    “娘,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就当刚才儿子说的话是在放屁,对了,反正你那么疼五弟,就让五弟给你养老好了,反正我这个大儿子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你老在这里好好的等你那个好五朗吧。”丢下这句话,张大柱头也没回,转身离开了草厅。

    张章看了一眼自己离开的爹,叹了口气,侧头看了一眼发呆的张老太太,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也跟着张大柱离开了这里。

    当他们父子俩走到院门口时,里面顿时传来了张老太太惊天动地的诅咒声,那些诅咒的话,除了张五柱没被诅咒进去外,老张家这边的人全部被张老太太给诅咒了一遍。

    站在院门外的张大柱听到张老太太这些话,脸色更黑,他真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这么狠心,敢什么话都说在他们这些人身上,这时,张大柱现在是连看一眼张老太太都不愿了,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张章,交代道,“章儿,以后你奶奶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必管了,她不值得。”

    张章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爹。”

    张大柱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老张家,叹了口气,一甩衣袖,毫不犹豫转身走开了。

    对于老张家这边发生的事情,张二柱完全不知道,他从老张家那边回到张家后,他就直接进了张铁生躺着的房间里,父子俩也不知道在里面谈些什么,谈了半天后,才见张二柱从里面了来。

    第二天,张二柱拿着一张和离书去了老张家那边,当天,老张家里面再次传来老太太惊天动地的哭声,还有不堪入耳的诅咒话。

    张铁生为了顾及老太太年纪这么大,加上老太太也给他生了四个儿子,还跟他一块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在和离书上,张铁生指明,张老太太要是不想离开张家村,他可以把老张家的房子留给她住。

    在张铁生跟张老太太和离后的第二天,一个漆黑的夜里,张五柱偷偷回到老张家。

    老太太一看到张五柱,就算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张五柱的手诉苦,说张铁生没良心,还求张五柱一定要帮她做主之类的话。

    只是张老太太怎么也没想到,当她满怀希望等着张五柱帮她出气时,得来的却是张五柱面无表情,并且他还责怪张老太太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老太太听到张五柱这句话,整个人立即感觉四周都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倒在地上,望着张五柱进了房间的身影,趴在地上呜呜大哭。

    几天后,张铁生住在张家这几天,脸色开始变得红润,加上张家这边有小莫清跟小傅林两个小家伙时不时去陪张铁生,身心开朗的张铁生吃的也多,身子也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大夫说张铁生身子很差,张二柱特地交代了金秋花一定要多花点心思给张铁生做补品补身子,三天一只鸡,五天一两参,半个月后,张铁生的身子完全好了起来,整个人就像年轻了几岁一般。

    张铁生在张家住了一个月后,觉着自己一直住在张家这边有点不太合适,毕竟张二柱只是他的养子,他也还有四个亲生儿子,就算是要人养也不该让张二柱。

    一天,张铁生跟张二柱说,“二柱,爹想搬出去住。”

    张二柱一听,大吃了一惊,看着张铁生问,“爹,你住着好好的,怎么突然会想搬出去住,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啊,要是的话,你跟我们说,我们改。”

    张铁生赶紧摆手跟张二柱解释,“二柱,你别激动,你们做的很好,

    是爹的问题,你也知道,你爹我最不想的就是在能走能做事时呆在家里让人伺候。”

    张二柱看着张铁生,过了好久,他退了一步,决定答应张铁生这个要求,“好吧,二柱可以让爹搬出去住,不过搬到哪里,爹要听二柱的,等会儿我去跟莫帆说一下,叫他把咱们家旁边的那块荒地买下来,爹,你的房子就建在那里,咱们做邻居。”

    张铁生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答应,“行,就建在那里。”只要让他搬出去住,住哪里都无所谓。

    第二天,莫帆得了张二柱的吩咐,去了一趟村长家,把家里旁边的荒地给买了下来,后来,莫帆招集了村里一些有力气的年轻小伙子,大家一起动手,去山里把建房子的村料都弄齐了,然后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始建起屋子。

    村里人看到张家建房子,忍不住去打听,一打听,知道这建来的房子是给张铁生住,大家纷纷说张铁生很好命,亲儿子不怎么样,养子倒是对他孝顺。

    后来这事被张老太太听到,气的张老太太差点又把家里的锅碗那些摔光,老太太在心里把张二柱骂了一遍又一遍,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本来老太太打算等张铁生自己回老张家,毕竟她跟张铁生活了这么多年,张铁生什么样的性情,她比任何人清楚。

    她已经在心里算好,等张铁生在张家住满一个月,老头子一定不会再住,现在老张家他给了她,张铁生从张家出来后肯定没地方住,到最后,他一定是还要回到老张家这边。

    她左等右等了几天,等来的不是张铁生回老张家住,却是张家给张铁生在张家旁边建了几间屋子,这个消息气的张老太太气冲冲的向张家冲了去。

    张老太太跑到建房子的地方大骂,整个人打横躺在人来人往的地上,让建房子的速度减了下来。

    莫帆见张老太太在这里打蛮横,跟她讲道理讲不通,最后只能叫人把张铁生从张家请了出来。

    张铁生一脸阴沉的盯着地上躺着的张老太太,喊了句,“牛氏,你这是在干什么,给我起来。”

    张老太太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继续躺在地上,不理张铁生。

    “牛氏,你别以为在这里躺着,就可以阻止他们给我建房子,我告诉你,我这房子建不成,你住的房子也别想再住下去,我要拿回来,你也给我滚出我老张家。”张铁生面无表情的盯着张老太太警告。

    张老太太一听到张铁生这句话,吓的赶紧把眼睛睁开,不甘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瞪着张铁生一言不发。这时,她真的有点害怕张铁生真的会说到做到,把她从张家村给赶出去。

    她现在年纪这么大了,要是真的被赶出张家村,那她一定会必死无疑。

    “你要是不想没地方住,马上给我滚开这里。”张铁生脸色黑黑的,瞪着张老太太说。

    张老太太身子立即抖了下,动了动嘴唇,最终一句话没说,临走时,跺了跺脚,用力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这里。

    半个月后,张家给张铁生建的房子终于建好了,张铁生看着眼前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脸上从早到晚,一直挂着欢喜的笑容。

    张铁生住进新房时,张二柱做主,摆了几张桌子,把家里人跟张大柱一家人给请到张铁生这边吃了一顿饭。

    解决完了张铁生的这件事情,张家再次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已经七个月大的小甜甜长得越来越讨喜,她每见到一个人就会咧出她无齿的笑容冲人家笑笑,让那些看见她的人爱不释手。

    小莫清现在玩的地方不仅只限于院子这一块地方了,这个臭小子自从走路走稳当了之后,把行走的地方发展成了院外。

    每次只要没人看着他,一眨眼的功夫,这个臭小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然后就会全家人出动找他。

    张含依旧跟以前一样,上半天班,下午就在家里帮忙带两个小鬼头。

    家里的酱油生意自从扩大生产之后,销量又更上了一层,单是一个月的利润就有几万两,喜的张含每个月底收到帐本时,嘴角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过。

    这一两个月来,豆腐坊的生意变的很不好做,豆腐在市场上卖了这么久,大家都猜出它是由黄豆做出来的,加上做豆腐的步骤只要仔细研究一下,不难做不出来。

    单这两个月来,各个镇上的菜市场突然冒出了很多卖豆腐的小贩,豆腐的价格也从高慢慢降了下来,到现在一块豆腐才一文钱了。

    张含算了下,发现一块豆腐才一文钱实在没什么赚头,于是张含跟莫帆商量了下,决定把豆腐坊撤了,改做成另一种吃食。

    当张含把这条消息贴出来时,在豆腐坊那边引起了很大影响,大家都怕豆腐坊不开了,他们的工作会没有掉。

    因此,在豆腐坊那边做管事的桔花天天被豆腐坊那里的工人们催着,被催了几天的她实在是受不了,无奈的她只好去找了张含。

    这几天,张含一直在想着找什么吃食来代替豆腐坊里的豆腐,此时,张含坐在院子里陪着两个小鬼头玩。

    院子外面,桔花站在门口,朝里面的张含喊了句,“小含姐。”

    张含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桔花,赶紧招手叫她过来,问,“桔花,你怎么过来了,快进来,怎么,这个地方可是你生活一年多的地方,这么久没来,怎么,不敢进来了吗?”

    打还着高。自从桔花从张家这里嫁给猎三宝之后,除了逢年过节会来张家送东西外,其余时间,桔花都很少来。也不是桔花不想来,只是她在帮着张含管理豆腐坊,根本抽不出空过来。

    要不是今天她受了豆腐坊那些工人姐妹们的拜托,今天她也没时间到张家这边来。

    桔花按照张含的吩咐,坐在了张含旁边的矮凳子上,她笑看着小甜甜跟小莫清说,“一个多月不见,小甜甜跟小莫清又长大了不少。”

    上次她来张家时是过中秋节那个时候,桔花看着小甜甜跟小莫清,眼中闪过温柔,她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抿嘴一笑。

    张含刚好看到了桔花看向她自己的肚子,这个情况让张含感觉桔花一定有事情瞒着她,于是张含大胆着猜侧,她惊讶的问,“桔花,你不会是也有了吧。”

    桔花抬头看了一眼张含,脸颊红了红,轻轻点了点头,小声应道,“是的,大夫诊过了,说是三个月了。”

    桔花一想起当时猎三宝听到她怀了身孕之后,他高兴的还哭了起来,想到那个傻男人,桔花心中就一片柔软。

    张含一听桔花这句话,真心的说了一声恭喜,“恭喜你,桔花,你跟三宝成亲了一年多,终于有了自己的宝宝,还有,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也好给你肚子里的宝宝准备一个礼物啊。”

    “小含姐,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你是除了我跟三宝外,第三个知道的,我哥跟我大嫂还不知道呢。”桔花笑着跟张含解释。

    张含听到桔花这句话,抿嘴笑了笑,然后张含就以一幅过来人的样子传授了桔花女人在怀孕时要注意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含才问桔花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因为在桔花刚来的时候,张含可是看桔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瘾似的。

    桔花看了一眼张含,吱吱唔唔的问,“小含姐,你两天前叫人贴的公告,上面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要把豆腐坊给关了?”

    “是真的,可能这半个月内把豆腐坊关掉,怎么了,你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吗?”张含看了一眼桔花,开口问。

    桔花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张含,说,“小含姐,要是豆腐坊关了,那豆腐坊里的工人怎么办,要把她们给解散了吗?”

    “怎么会,我是要把豆腐坊给关了,不过只是不再继续做豆腐,准备做其它的东西,坊里的工人们还继续在坊里做事,工钱也跟以前一样,你回去跟她们说说这事,千万不要让她们胡思乱想,不过这些天豆腐还是要照做,千万不能因为我要关豆腐坊就随便做事。”

    桔花满脸都是笑容,刚才在来的时候,她还非常担心张含会跟她说豆腐坊会关闭的事情,她还在想,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跟豆腐坊的工人们说这件事情。

    现在听到张含说关豆腐坊,但是会做其它食品,而且豆腐坊的工人们不会没工作,桔花高兴的紧紧抓住张含双手,激动的说,“谢谢你,小含姐,我替豆腐坊的姐妹们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傻瓜,你们帮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是我谢谢你们才对,我要是把你们给撇开了,我自己也不会原谅我自己。”张含笑着跟桔花说道。

    说了一会儿话,张含跟桔花说,“你现在怀有身孕,先在家里休息,等孩子生完了,再来决定你要不要再回来豆腐坊。”

    “小含姐,不用的,我现在身子很好,再做几个月都没问题。”桔花舍不得豆腐坊,不想这么快在家里呆着。

    张含拍了拍桔花的手背,安抚道,“别这么倔了,听我的话,你明天就回家里休息,豆腐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小含姐......。”桔花拉长着声音喊了句张含,她的撒娇没得来张含的退步,张含坚持让她回家里待产。

    桔花离开了豆腐坊之后,张含根据桔花的提议,然后她自己又观察了一番,终于在豆腐坊这边提拔了一个女工代替了桔花的职位,名字叫秋香,来自猎家村的媳妇,二十七岁的模样,人长的老老实实,做事也很勤快。

    经过了几天之后,终于让张含想到了另外一种吃食,为了能够尽快做上这种吃食,张含先是自己在家里试做了几次,终于做好了一瓶豆腐乳。

    当张含把豆腐乳拿给家里人尝了一遍之后,得到家里人一致的赞成,纷纷觉着做豆腐乳比做豆腐赚钱多了。

    于是在半个月后,张家村不再出豆腐了,改出豆腐乳了,得到消息的萧风翼跟周棋一块赶到张家这边,争着跟张含抢这个豆腐乳的生意。

    最后经过商定,这豆腐乳的生意由萧家跟周家一块分着做,不过两家卖的区域是不同的,像镇上这一块地方就是由周家在卖,萧家则是不能在镇上卖。

    因为加入了豆腐乳这块赚钱的生意,张含除了每个月收酱油利润收的手软话,又加了一项豆腐乳的利润,让张含收银子都收的麻木了。

    日子继续平平淡淡的过着,张含现在由以前上半天班改成每隔两三天去一次两个加工坊。

    今天,阳光明媚,张含带着小莫清跟小甜甜在院子里玩,院子的地面上铺了一层薄毯,上面摆满了小孩子玩的玩具,小甜甜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坐着了,手上玩着家里人给他们两个小鬼买的玩具。

    这不,张含才眨眼没有看住小莫清,就发现原先还跟小甜甜在一块玩的小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含怕小莫清跑到屋脚下的小河边去玩,于是吩咐了小傅林在这里守着小甜甜,她赶紧跑出外面去找小莫清。

    出了外面,张含先是跑到屋脚下的小河边找了一圈,没找到小莫清的身影,然后以为他没下来,肯定是去了屋后的院子里,于是张含又跑到那里去找,又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小家伙的影子。

    这时,张含开始大声喊小莫清的名字,喊了不下十几句,小家伙连应一声都没有。突然张含觉着不太对劲了,因为以前她要是在家里喊一句小莫清,不管小家伙在哪里,他都会应一声她的,可是现在,她都快要把嗓子给喊哑了,小家伙都没有回应过她。

    张含赶紧跑到石厅那里,把家里的金秋花跟傅家娘子叫过来,帮忙一块找小莫清,一家人合力,把张家翻了一遍,都没找到。

    “天啊,这个臭小子是去哪里了,我们都快要把家里翻过来找了,怎么还没有找到他?”金秋花开始有点着急,双手紧紧握着,一脸不安的跟张含说道。

    张含蹙着眉,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她抬头看向小傅林,跟他说,“小傅林,你去村口那里问一下,看有没有人看到小莫清了?问清楚一点?”

    小傅林一得到张含这个吩咐,应了声是,转身飞快的离开了张家。

    半个时辰后,就在一家人怀着着急的心情等着时,小傅林从外面跑回来,他喘着大气,跟张含说,“小姐,我问了村里的小孩子们,他们说不久前,看到小莫清跟张五爷一块出了村,小莫清当时还在哭。”

    金秋花一听小傅林打听的这个消息,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被傅家娘子给扶住,傅家娘子关心的轻声安慰金秋花,“夫人,你先别着急,幸好是张五爷抱走了,要是其他人贩子抱走小莫清,那事情才大呢。”

    张含现在几乎是咬牙切齿,如果这时张五柱在这里的话,她真想拿扫帚用力打几下张五柱,问问他,他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抱走小莫清。。

    回过神来的张含赶紧吩咐小傅林跑一趟肉干加工坊那边,让他把莫帆叫回来。

    张含回过头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金秋花,现在她真没有心情去安慰金秋花,她现在很担心小莫清在张五柱手上,也不知道张五柱这个丧心病狂的人究竟怎么对待小莫清。

    “娘,傅家娘子,你们帮我看着小甜甜,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张含跟她们两位交代道。

    交代完这句话,张含低头亲了亲自己玩着玩具的小甜甜,转身出了张家,向老张家的方向走去。

    当张含走到老张家,推开那微关着的院门时,马上有一股难闻的鸡屎味向她鼻腔冲了过来,张含赶紧用手捂住鼻子,一脸厌恶的走了进来。

    自从张老太太跟张铁生和离之后,老太太就恢复了她本来懒惰的性格,以前还有张铁生管着她,老太太没办法,这才在家里做些事情,可是现在,张铁生不在这个家,没有人管她,老太太天天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去村里的大榕树下听人聊天,家里的家务活,还有喂的家禽统统都没管过。

    小心翼翼的躲着地上到处都是的鸡屎,张含走到草厅里,马上又有一股霉味闻进鼻子,要不是现在她有事要找老太太问,张含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分钟。

    “有人吗?”张含朝里面大声喊了一句。没过多久,老太太顶着一个鸡窝头从房间里走出来。

    “你这个赔钱货来我家干什么,给我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们这帮白眼狼。”张老太太一看见张含,一双眼睛发红,转了几下身子,想要在厅里找可以打张含的棍子。

    可惜早在她跟张铁生和离时,她因为太过生气了,已经把这个家里能摔的,能打的东西全都摔没了,现在这个家里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来形容。

    最后张老太太没找到可以打张含的东西,于是只能改用白眼来瞪张含,没好气的骂道,“给我离开我房子。”

    张含冷眼睨了一眼张老太太,语气冰冷的回答,“你放心,等我问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马上离开你这间屋子,我问你一个问题,张五柱在哪里,他把小莫清给抱到哪里去了?”

    张老太太听到张含这句话,松驰的眉眼皱了下,她愣了愣,随即很嘴硬的回答,“我干嘛要告诉你,你们一家都是白眼狼,我是不会告诉五郎他们去了哪里!”

    张含眯了眯眼睛,刚才张老太太一闪而过的发懵表情,她还是看清楚了,张含冷笑一声,看着张老太太说,“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猜奶奶你一直宝贝的好儿子这次是把你也给抛弃了吧。”

    来到这个家里呆了这么一小会儿,张含都快要受不了,更何况是从小没吃过苦的张五柱,老太太的懒惰可能让张五柱受不了,这也应该是他把张老太太撇下的原因了吧。张五柱一个人去张家把小莫清抱走,应该是瞒着老太太的。

    老太太听到张含这句话,脸色一变,一双眼睛发红,咬牙切齿的向张含扑了过来,嘴里还嚷着,“你胡说,你胡说。”

    张含早在进来时就防备着老太太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当老太太向她扑过来,她马上转了个方向,让老太太扑了个空,不过张含还是很好心的在最后拉了下老太太,这才免了让她撞到其它地方去。

    老太太魂都快要吓没掉,她一脸苍白的望了一眼,刚才她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要是张含没有拉她,恐怕她就要往墙壁上撞上去了,而且刚那块墙壁上面还有一块尖尖的廉刀。

    张含看了一眼吓没掉半条命的老太太,摇了摇头,没多问她什么,转身离开了这里,因为她知道在这里,她也从老太太身上问不到什么了。

    张含刚走到草厅门口,身后传来老太太叫住她的声音,“我前段日子只听五郎说起过一件事情,他跟我说,县令大人跟县令夫人一大把岁数了,只生了一个女儿,县令夫妇想找一个儿子回去养,五郎有意想把小莫清送给县令大人当养子。”

    张含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张含有点怀疑老太太,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心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她斜睨着老太太,带着怀疑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

    老太太苦笑一声,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抬头望了一圈整个空荡荡的草厅,自嘲的说道,“也许我真的是做错了,我把一辈子的希望都押在五郎的身上,我亏待你爹,亏待我另外三个亲生儿子,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小儿子,我只是希望在我老了时,我可以好好跟小儿子熟个清福,可现在,我现在剩下什么,什么都没有了,我真的错了。”

    “你现在知错还不太晚,只要你是认真改过,我相信大伯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毕竟你是他们的亲生母亲。还有,谢谢你告诉我小莫清这件事情。”张含真心的跟张老太太说了一声感谢。

    出了老张家,张含回到张家,刚到院子门口,迎面就看见莫帆向她这边跑过来,“含儿,小傅林说小莫清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莫清被张五柱给带走了,不过我刚才去了一趟老张家,老太太告诉了我一件有关小莫清的事情,我猜张五柱抓小莫清走,是想要把小莫清给县令大人当养子。”

    “给县令当养子?”莫帆惊讶的重复了一句张含刚才所说的话。眼珠子睁的很大。

    张含点了点头,肯定的说,“是啊,给县令当养子,据老太太说,县令跟县令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想在中年这个时间养一个儿子,这事,我看我去跟王夏芬打听打听。”

    此时的张含还不知道李风爵跟王夏芬的亲事早就泡汤了,并且这事还跟她的亲亲相公有很大关系,张含也还不知道,现在的王夏芬把她恨了个半死。

    莫帆一听张含这句话,赶紧打断她,“不行,你不能去找王夏芬,你不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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