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遵命!”
    王春来扯了下脸皮,低下去的瞬间露出一个阴狠至极的表情。
    随后他往外走,杀气渐起。
    沈玉耀给元石陆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拦人,这个王春来看上去比于三厉害,于三等人带着人就已经很难移动了,让王春来过去,必定出现伤亡。
    沈玉耀的每一个属下都很珍贵,绝对不能废在这种地方。
    不能让他走!
    元石陆脑海中就只剩下这个想法,他起身脚下一蹬,身体就如一道闪电般飞了出去,拔刀时他动作迅速,手腕一转,刀锋就对准了王春来的脖子。
    从上往下的劈,这一刀如有千钧之力!
    然而最后那厚重的刀锋,却被窄小的刀片给挡住了。
    王春来抽出来的细刀弯了一下,又弹回去,反弹的力太大,元石陆感觉就像是砍到了大石头上,往前飞的劲头被挡住,在空中后退落下。
    后脚抵住身体,硬是向后滑了三五米,撞翻了摆放的桌子。
    不过一个照面,武功之差别高下立分,沈玉耀皱了下眉头,没想到姨兄这么废。
    “元统领,此乃何意啊?”
    敬王沉下脸来,低声问道。
    “王爷,还看不出吗?元统领与那贼人,怕是一伙的!待老奴为王爷,杀了这胆大包天,擅闯王府的小贼!”王春来声音尖锐的喊着,左手不知从哪儿也抽出来一把细刀。
    那两把细刀,若是用来片肉,必定是能片的薄若蝉翼,让人痛不欲生。
    王春来的攻势太快,元石陆只得狼狈的提刀挡下那些攻击,根本就躲不过,他手中只有厚重的刀一柄,王春来手上却有两把细剑,不时就能顺着元石陆防守的缺口,在元石陆身上落下一道口子。
    好在元石陆衣服里面穿着一层金属丝甲,挡下了那一剑又一剑,不然他的肉怕是已经被片下来了。
    即便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元石陆也是越挡越无力,额头豆大的汗珠不住落下,整个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得惨白。
    实力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沈玉耀眯了眯眼,看了眼王府大门所在的地方,那边似乎也有了什么动静。
    “玉阳,本王与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在朝堂上所说的话,无论是互市还是海运,本王可都没有站出来反对你。本王待你如此友善,你今日却带着贼人,来本王府上撒野?”
    敬王看出来了,今天沈玉耀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那情报说的没错,沈玉耀联手石炳生和江朱韬,来找他麻烦了。
    必须速战速决,不然等石炳生或江朱韬上门,就不好办了。
    敬王这样想着,态度却不急不慢。他信任皇帝,如同信任自己,皇帝是不可能松口杀他的,石炳生和江朱韬,注定等不到来自皇宫的旨意。
    至于玉阳?只要将元石陆拿下,再把那个闯入后院的贼人抓住,沈玉耀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不反对,是因为没有触及你的利益,我若是在朝会上提议,彻查京城柳暗花一事,又或者,提议搜查敬王府,寻找近年来失踪的少女,皇叔还会同意吗?”
    沈玉耀也不装了,人都已经到齐,还装什么装。
    她说罢,不理敬王阴森可怖的脸色,伸手扣住眼前的实木桌子。
    “姨兄,闪开!”
    沈玉耀和元石陆的默契并不好,但元石陆还是桌子飞来的第一时间闪开了,别问,问就是直觉救了他一命!
    重达三四百斤,需要四五个人合力才能抬进殿中的桌子,此刻轻飘飘的飞在空中,这块木头估计这辈子都没想过,它还能实现人类最原始的梦想,像鸟儿一般,在空中自由的飞翔!
    桌子上的残羹剩菜给桌子伴舞,随后一声巨响,桌子砸在了王春来的身上。
    重力加速度也没多沉,对于王春来来说,不过小伤,真正让王春来直接吐出一口血的,是桌子上伴有的巨力。
    那巨力才是真正的千钧重力!王春来感觉自己像是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了一下胸口,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王春来这一口血,落在了散落一地的脏污上。
    敬王还是第一次看见王春来吐血,当即惊得站起身,食指指向沈玉耀,怒斥道:“沈玉耀!吾乃王爷,乃是陛下亲弟!你安敢在吾府上伤人!”
    “皇叔,我可是陛下的亲生女儿,天下都是我父皇的,在你府上伤人,又能如何?再说,大家都看见了,我只是轻轻推了下桌子,是这个死太监,自己撞上去的,跟我有何关系?”
    沈玉耀颠倒黑白的本事实在是厉害,捏造事实,硬是把活的说成死的了,王春来自己撞上去的?
    她怎么不说王春来要自杀呢?
    敬王被气的不行,他还是第一次跟人吵架,没什么经验,想上来拿背景压制对方,还正好撞上背景跟他一样硬的沈玉耀了。
    看敬王哆嗦着说不出话,沈玉耀无趣的撇了下嘴,还以为要跟对方大吵一架,她这边炮弹都装好了,就等着上场好好发挥,结果敌人熄火成哑巴了。
    “死、死太监……你竟敢出言辱我!”王春来气的嘴歪,他自从成名以来,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他人不敬的言语了。
    连敬王都仰仗他一身本事,对他客客气气的,结果今日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指着鼻子骂死太监!
    王春来身形如同鬼魅,似一缕青烟般飘向沈玉耀,灯火中,剑刃闪烁着寒光。
    “公主小心!”
    大部分的仆从都已经跑了,场上只剩下闻香阁的善舞娘子,像是吓傻了,在场中动都不动,王春来冲到沈玉耀跟前,势必要路过善舞娘子身边。
    以王春来的狠劲,谁挡在他面前,绝对会被他顺手来一下。
    沈玉耀抿了下唇,扣住腰间的把手,抽出一把细剑来。
    谁身上还没个武器了!
    以沈玉耀的巨力,其实用重剑杀伤力更大。
    但于三说,沈玉耀对力量的操控能力太弱,不如走精细的路子,这样才能有效的控制力量输出,真正的锻炼到她自身的武功。
    论武功,沈玉耀当然比不上王春来,她连元石陆都比不上。
    可她力气大啊!人移动的时候,无非就是搬运自己,她力气那么大,搬运自己当然轻而易举。
    虽然不懂这不符合科学的设定是怎么回事,但沈玉耀接受良好,她身形一闪就到了善舞娘子身后,直接对上了王春来。
    “姨兄,把人带走!”
    打打杀杀再伤及无辜,沈玉耀让元石陆把那个善舞娘子送到一边去。
    善舞娘子吓得脸色惨白,元石陆过去,刚伸出手,就被善舞娘子给拽住了,他完全是将人给拖到场边的。
    “你就在此老实待着,别冒头!”元石陆低声叮嘱一句,拿刀大喊:“公主,末将来助你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就从战场飞出,重重砸在了敬王脚边。
    王春来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脸色灰败下去,双手折成奇怪的角度,眼见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敬王被王春来的惨样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才喘着粗气喊道:“你、你是什么怪物!”
    沈玉耀遗憾的将软剑又缠回腰上,她的功夫还是太差了,用软剑靠着也打不过,最后只能直接动手。
    常人是有兵器会更强,沈玉耀是没有兵器,会更强。
    “皇叔说什么呢,我是玉阳公主啊。皇叔,今日送入你府上的少女,究竟是作何用处,你后院种了什么东西,不如乖乖交代了吧。”
    沈玉耀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儿像故事里的反派啊。
    故事里的主角,一般都是倒在地上,无力的被威胁的那一方。
    如果只有那么惨才能当主角,沈玉耀想,她还是希望自己当个反派。
    敬王明白了,沈玉耀果然是冲着柳暗花来的!
    他看了眼脚边快咽气的王春来,再看看底下毫发无损的两人,神情几变,最后哈哈一笑,“玉阳,皇叔知道你想要什么。可这世上从无女子为帝的道理,咱们沈氏不能开这个先例,会被后世子孙唾弃,说那么多皇室男子,都比不过一个女人。”
    “阐述事实有什么问题?再说,皇叔哪儿知道后世是什么模样?你又活不到那个时候。”沈玉耀说到最后图穷匕见,“皇叔别挣扎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没有父皇的交代,我敢直接动手吧?”
    敬王瞬间咬紧了后槽牙,他今日能如此有底气的站在这儿,就是来源于对皇帝的了解,他认为皇帝必定不可能下令斩杀他这个仅存的弟弟。
    宗亲们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沈玉耀说的十分笃定,仔细想想确实如此,若没有皇帝的允许,沈玉耀真的有胆子闹出这么大动静吗?
    她真的有。
    不过敬王觉得沈玉耀没有,所以他信了,是皇帝要杀他,不是沈玉耀要杀他。
    双方正对峙着,大理寺和禁军的人,就从正门攻进来了。
    敬王府的护卫被打的落花流水,虽说他们一个个也算个中好手,但比上朝廷培养,配合度十足的正规军,还是差得远呢。
    江朱韬踏入战场后,看到了现场的惨状,露出一个有些怀疑人生的表情。
    他以为元石陆可能会在里面浴血奋战,公主可能会被吓得花容失色,敬王或许还一副十分有把握的嚣张模样。
    结果现场是,满地狼藉,以及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太监,和站在场中,一个衣衫褴褛但没受什么伤的元石陆,以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怎么乱的沈玉耀。
    再看站位,元石陆站在沈玉耀身后,好像被沈玉耀护在身后,会让这位禁军统领非常有安全感一样。
    江朱韬很想倒退出去看看,他好像进门的姿势太不对。
    “江大人来了,皇叔,看到江大人,你总该信了吧?侄女奉劝您说实话,也免受那刑罚之苦啊。”
    沈玉耀说的越是温和有礼,敬王听的是越心梗。
    江朱韬想起皇帝对玉阳公主的疼爱了,如果皇帝在现场听到沈玉耀这刺耳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玉阳公主孝顺的夸奖。
    这可太孝顺了,侄女要逼亲叔叔死啊!
    孝道上是不太合理,但在公理道义上,沈玉耀做的没有一点儿错处。
    江朱韬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将里面包着的干花瓣扔到地上。
    “这是下官在王爷府中搜到的东西,王爷,不如您跟下官解释一下,此乃何物啊?”
    沈岚才不会承认呢,“不过是王妃用来做蔻丹的干花,竟还劳大理寺卿亲自去搜查。”
    “玉阳,不管你想干什么,是替天行道也好,铲除阻碍也罢,你都不可能扳倒我。我不信皇兄会对我痛下杀手,我也不信,宗亲们会坐视你手揽大权,愈发壮大。等着吧,你早晚有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天!”
    敬王说完就不主动开口了,就静静看着江朱韬和沈玉耀。
    无论江朱韬拿出什么证据,他都摇头,说一概不知。
    他是在赌,赌皇帝不会下手。
    他其实赌对了,江朱韬见此,眉头越皱越紧,脸色难看起来。
    如果今天不能让敬王认罪,那今日要被问罪的人,可少不了。
    他看向沈玉耀,想让沈玉耀出个主意,随即他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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