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千秋安慰银花小姑娘,道:“你聂大哥叫你下来,是不想让你受伤,他马上要放大招了,担心会伤害到你,你和我一起在这里看着就是了g。”琅千秋这样兴奋,自然是因为马上要看到聂冷川放大招了。一般来说,真龙是很少用术法的,因为凭着强健的体魄和凶狠的力量,单单靠物理攻击就已经足够横行霸道了,因此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至于她为什么要压抑着自己……自然是因为她的战意已经起来了。风里手这个人,无论是从修为上还是在计谋上来说,都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对手与之一战。先前他们已经“玩”了许久,这个人对琅千秋多有挑衅,琅千秋的战意自然已经被他给勾起来了。尽管风里手这个人有一些隐瞒了的东西是琅千秋所不知道的,要猜起来感觉又很累的样子……但是话又说回来,这种抽丝剥茧的感觉也自然是很快乐的。然而显然聂冷川既然已经出手,在场就已经没有别人能插手的余地了,尽管琅千秋心中颇觉得有些遗憾,也只好是退居二线。聂冷川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手上简简单单的捏了一个法诀出来,动作很快,也好像是很轻松如意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只是活动活动了手腕上的筋骨,或者只是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总之如此轻易的一下,根本难以让人想象得到他接下来会放个大招。但是天色立刻就变了,在深夜当中表现的并不太明显。乌云开始弥漫,天上的星子已经悄无声息的隐藏在做多当中,夜的颜色仿佛更加的漆黑。风的味道变了,风向也已经变了,呼呼作响,发出凌厉的声音,以聂冷川为中心,全都绕着他飞舞旋转。风里手自己身为操风师,他对于风的变化自然要比寻常人灵敏的多,他当即便已经停下了动作,震惊的看着聂冷川。他原本现在狂风当中,觉得得心应手,觉得每一缕风都是听话的孩子,会绝对服从他的命令,听从他的指挥……他和就是统一体,他即是风,风即是他。他自幼开始修习玄门法术的时候,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对风的操纵早已经是得心应手,一直觉得都只不过是动一动手指的事情。这么多年了,他操风使的名号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质疑……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一些危机之感。他感觉他的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剥离来他的身边。风向已经变了,全都是围绕着那边的那个男人……可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人能用一个操风使手中夺走他的风?并且还如此的轻松如意,气定神闲?风里手现在是花了大力气才能凭借着风稳稳当当的立于半空之中的,而且很有可能就在下一瞬间,才和他亲昵万分的风就会立刻变成穿肠毒箭……可是这些都不重要,在恐惧之外,他更多的竟然是狂热,还有好奇。是了,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和风融为一体,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操风使,这才是他毕生所追求的终极邢台。风里手两眼放光,甚至连兜帽都挡不住他脸上狂热的神情,他死死盯着聂冷川,在心底深处也慢慢悠悠的涌上来了一丝不甘的心情,就像一个幼小的八爪毒蔓一样,逐渐将他浑身上下全都包裹进去,形成一张牢不可破的网。他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一直奋斗到今日才能走如此成就,期间不知道付出过多少的努力,流淌了多少的汗水……这其中的悲苦不足为外人所道。可是他眼前这人看起来也不过就只是年少模样,他对风的操控又怎么会如此熟练?是他更加能吃苦,还是因为他修炼不眠不休十分的勤奋?可是这些他风里手也是有的啊,然而他却已经停滞到如今的境界上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修为再难以精进。只有一个可能,是因为这他的“天赋”,这少年的天赋一定高的出其……天赋天赋……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天赋啊!他风里手自认自己的天赋不错,否则也不会在高手云集的玄门当中走到如此地步。可是他的天赋又查的很远,否则也不会在玄门界中止步于此。他先前还在得意洋洋,他仅凭借着一己之力,就将大名鼎鼎的琅千秋和其余两个人耍得团团转,尤其是在他身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们根本就只是没有使出全力,至少,那位琅大小姐和这位少年并没有动真格的。风里手一直之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是个什么心情了,方才的那一丝得意洋洋,现在忽然好像是变成了“啪啪”打在他脸上的大巴掌。这少年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如此境界,倘若他自己也能有如此天赋……可是“倘若”这个词本来就表示不存在,也只不过是一种憧憬和向往罢了。风里手终究是认命了额,他略有些又惊又惧的聂冷川,终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聂冷川的表情平静自如,但是在黑夜的映衬之下却又显得有些高深莫测,轻声笑道:“我想做什么?我不过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既然你也能用风,我也能用风,可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从你的手中抢走了风,现在你也来试着从我的手里抢走风吧。”聂冷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咱们来寻一个游戏吧,你拍一,我拍一……”但是现在的形势却完全不像他说的这样轻松,风越来越凌厉,就好像是刀子直接刮在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样,有些生疼。地面上飞舞的旋转着细碎的树枝,相互碰撞着,卷成许多个凌乱的小小漩涡。漩涡相互融合,相互挤压,逐渐掺杂着揉在一起。聂冷川就好像是在风暴当中立于不败之地的神祗,外界纷乱嘈杂,只有他身边是一处宁静之地。高空之上下来一道雪白透亮的闪电,将他的脸照的雪白,精致到妖异,有有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他整个人凌厉如刀,雪白好似刚出鞘的利刃,非饮血封喉不痛快。这片小小的树林之间已经是一片狼藉,但是琅千秋在的地方却是宁静如初。聂冷川此刻有二分凌厉,却给琅千秋留下了八分温柔。若是仔细去看的话,在风里手和白咏月那边,在他们二人周身还环绕着一个小小旋风阵,飘摇脆弱竭力护着他们两个,不被聂冷川的风吹的七零八落。其实最此时此刻最觉得震惊与痛苦的人是白咏月?,这厮早都已经被吓傻了,现在更是站在了风口浪尖上,有没有修为护体,整个人被这股激烈振荡着灵力刺激的浑身都疼。而且这股疼痛还不是一般的皮肉之苦,白咏月觉得仿佛自己的骨髓深处都仿佛有一股阴风在肆虐着,让人从内到外都痛苦难耐。眼前这个级别显然已经不是他这个小菜鸡能插手的进去的了,既然有高手对决,那他就做在一旁欣赏膜拜就对了……白咏月四下乱看着,忽然眼睛一亮,他觉得琅千秋那个地方就不错。风里手这边的这个小小的漩涡中心远不如聂冷川那边平静,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化作狂暴的厉风肆虐着将他吹的七零八落。他身上的衣服被狂风吹的簌簌作响,衣摆下方“噼里啪啦”的胡乱飞扬着。衣服被风吹的撩起,紧接着又“啪”的落下,种种的击打在腿上,每一次都不亚于是一场酷刑,甚至比鞭子狠狠抽上去的感觉还要让人觉得难以忍受。他面上带着的兜帽早就已经被风卷着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露出了帽子之下那张此时此刻显得分外严肃的脸庞。风里手下巴无须,但是上面有许多细小细小的伤口,时间久了,早已经结成了疤,留下了浅浅淡淡难以抹去的痕迹。写着浅淡的伤痕交错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给他本来显得冷俊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沧桑的感觉,亦颇有些生人勿近的狰狞。这些上面在人脸上如此险要的地方,会让人忍不住想当时留下这些伤痕的时候是何等危险的情形……但是实际上,这些伤疤是风里手自己留在脸上的,正是他的独门绝技——风刑。从前玄门当中就有着在风刑之下无人能逃脱的传言,这句话当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是多多少少也是存在着依据的。而在这些依据当中,其中最无法忽视的一点就是风里手自己——连风里手自己都没能从他的风刑当中逃出去。当然,他曾经到底是怎么样受伤的,现在恐怕也没几个人能知道,但是只有他脸上留下来的这些伤疤能证明,风刑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而现在,风里手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这些伤疤,只不过他想到的自然不是自己给自己留下来的。而是接下来,眼前的这个少少年人即将留在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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