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尊敬我不过是想利用我得到母亲留下的势力。”追月望着应如风,嘴角泛起苦涩,“五殿下才是真正地尊我敬我, 她从未对我有过任何图谋。”
    一直都是他在图谋她。
    应如行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应如风都已经娶夫了,你还在妄想什么?”
    追月扭开视线,没有再说话。
    应如风将追月挡到身后护着, 冷声道:“有闲心担心别人,不如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我的六妹。咱们姐妹之间可有很大一笔账要算呢。”
    应如行见大势已去,索性摆烂了, “成王败寇,随你。”
    “我毕竟是做姐姐的, 比妹妹要仁慈一点。”应如风走到应如行面前,低头俯视着她,“你当初给我下情蛊,还把我和红袖关到书房中。一报还一报,你就和姐夫一起去皇陵给太女姐姐跪着守陵吧。至于情蛊我就不给你下了,免得太女姐姐看了糟心。”
    太女夫吓得魂飞魄散,他做了这种事,哪还敢去给太女守陵,更别提还要跟应如行一起。这事传出去他的女儿还有何颜面面对世人。
    他扑倒在应如风脚边,“五妹,我知道错了,不要这么对我。囡囡她没有做错过事情,你一直都很宠爱她的,她不能有我这样一个爹啊。”
    应如风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会告知天下太女夫思念亡妻,自愿殉葬,必不会让侄女背负污名。姐夫,你就放心地陪着六妹去吧。”
    “啊。”太女夫眼神空洞,他还活着,可是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后再也见不到女儿,余生还要每日跪在妻主坟前忏悔。
    要是他当初没有耳根子软,没有跟着应如行一起去迫害应如风,而是及时地支援萝城,平息战乱,让应如风安静地在萝城做个土皇帝,该有多好?
    应如风命人先将太女夫拖了下去,只留下应如行一个人。
    “说吧,当初是谁帮助你在宫宴上发起宫变的?”
    应如行轻嗤了一声,“明知故问,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蓝潇?他人呢?”应如风进城后一直都没见他出现过。
    应如行道:“不知道。我很久都没见过他了。”
    应如风眉头一跳,“他没回来京城?”
    应如行摇头,“没有。他去萝城找你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当初他自称从苗疆而来,深谙蛊术。可以用蛊帮我控制朝臣,毒杀姊妹,助我登位。”
    “他一开始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帮我控制住了禁军统领,还有部分大臣,也在宫宴上帮我一举铲除了所有对手。”应如行看向应如风,脸上浮起气郁之色,“除了你。”
    “他见过你之后,似乎就不听话了。”应如行回忆着过往,她命令蓝潇给应如风下过情蛊之后,蓝潇就再也没有替她做过任何事了,后来直接玩消失了。她心中浮起一个猜想,“难道他是你的人?”
    应如行目中露出狂暴之色,“应如风,你肖想大位,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是你在利用我。”
    应如风翻了个白眼,“他要是我的人,我还审问你干什么?闲得没事吗?说吧,母皇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
    应如风现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母皇,卸下身上的重担,重新回归咸鱼的听曲生活。管理三个国家可太累了。她都多久没去过烟花之地了?
    应如行答道:“我不知道。”
    应如风拧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宫变是你发起的,母皇也是那天失踪的,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看到应如风焦急的样子,应如行心中多了一丝快意,“你弄错因果了。是因为母皇失踪了,我才敢发起宫变的。至于母皇怎么失踪的,我也不知道,都是蓝潇告诉我的。要想知道答案,你就找他去吧。”
    “不用去找了,我已经抓到他了。”一道雄厚的声音从传来,月魄如同拎小鸡一样拎着两个人从殿外走入。
    月魄将两人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蓝潇。”应如风一眼认出了那个手带银镯的苗疆少年,他碰到她的视线,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低下头躲开。
    应如风又看向另一个人,眼中露出惊诧,“圣子大人。”
    苗疆圣子戴着银冠,衣着比蓝潇华丽数倍不止,然而这些俗物并没有让他沾染上世俗之气,反而有一种仙男误入凡尘的清冷感。
    只有熟识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包着华衣的致命毒药,谈笑间就能夺人性命于无形。
    见这位病娇圣子出现在京城,应如风用几乎肯定的语气问道:“母皇是你带走的?”
    “我的确是要带走她的。”苗疆圣子眼中滑过阴郁,“但有一人比我快了一步,该死!”
    “你不是不能离开苗疆的吗?”应如风不解地问道。
    苗将圣子轻轻笑了下,“以前不能,那是因为苗疆所有男人身上都被下了一种蛊,一旦离开,必死无疑。可惜她们想不到我会以毒攻毒,破解此蛊。”
    应如风看了眼垂头跪在圣子身侧的蓝潇。他紧缩着身子,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她开口问道:“蓝潇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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