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千分之一的刹那间隙,云意扬没有怠慢,抓住机会,精神撕裂如鲜薄纸张一般脆弱的空间,一头融入虚无,消逝不见,快速穿梭逃遁而去。
    在这漆黑的冰寒刺骨冬夜里,十数人拖延敌人百万大军的计划大功告成,要逃,谁还能摸得住他一片衣角,既便是野战天这类型的强悍高手,一失先机,棋差一着,机会稍纵即逝,再也逮云意扬踪迹不到,闻不到他的丝毫气息,唯有停留有原地顿足叹息
    很快,在逃遁中,利用各自身上的遗留对方的元气感应传递,云意扬与英扬豪、英达豪数人都汇合了,一起驾驭九天飞蜈,遁出敌人百万大军的围困,脱险而去。
    这一仗之艰难,除了英达豪全身多处挂彩,受了些皮肉伤势之苦,其余人都创伤甚微,基本上没有伤亡。
    一路撕裂虚空穿梭,很快赶上前面十数万兽骑兵大军接应汇合了斥侯营,正在全力退避回逃的这整个大部队,整个数千人的斥侯营有了生力军的接济,融合在一起,十万大军退却如大海退潮一般,哗啦啦袭卷而去,令敌人望洋兴叹,望尘莫及。
    其实大家都还蒙在鼓里,除了统领这十数万之众的兽骑营大将,不知道现在这整个逃亡的队伍都不过是镇北王撒下的一道香饵,一步步设局,将敌人的百数万精锐快骑大军正一步步诱入了算计的彀中。
    英扬豪、云意扬等与英雨若、英茵茵、公孙无病、霞郡主等汇合了之后,自到中军见过兽骑营大将忠义伯刘崇义。
    “诸位,这次首立大功,斩杀野人大军无数,尤其英少掌门率领你英烈一门十数之众,在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不但杀敌无数,还成功救得整个斥侯营脱困,当是少有之奇迹,无边之功劳。诸位大战劳乏,都暂时休整,自有本将来应付敌军的追袭。”刘崇义一边说时,就叫整个大军传令下去,全体下马扎营歇息,静候敌军的追袭到来,自要一场拼杀。
    英扬豪、云意扬、公孙无病等人俱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刘崇义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思逃计,还静候敌人的追袭,以十数万骑对抗敌人的百万大军,不异自取灭亡之道,但好像刘崇义这等军中老将绝无这等无识无见之举,但又看他气度沉稳,成竹在胸,必是有良谋奇计来定战局,否则敌我双方不异于以卵击石,傻子都知道绝无停滞待敌之理由。
    当下,英扬豪、云意扬、公孙无病等人也不好过于计较,也隐隐约约感觉这其中定然有些古怪和道理,于是便都安于中军营帐中歇息恢复,养精蓄锐,保持自己最佳的全盛之时实力和状态
    未及一个时辰,后面的敌人追兵如滚滚钢铁洪流,追袭即至,刘崇义即命全军拔营逃跑,于是与敌军不断磨擦,开始发生一系列小规模的接战,打打停停,追追逃逃。
    根本不用刘崇义明说,英扬豪、云意扬等人也渐次明了其间的深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之辈,只要意会而不必言传,也知道这种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形式的仗阵该怎么打,自己所处的这整支队伍勾起敌军乘势追击的**是必须的,那就是要以自身为饵,诱敌深入。但是,前提条件是要尽可能保存兽骑营的实力,尽可能的减少折损。
    综合战斗力,独角兽自然在战狼之上,可要是纯粹比拼速度的话,独角兽除了滑翔冲锋以外,速度就还不如战狼了。当然,也比普通战马快得多。只是,快的还是较为有限的,对方兽骑营这边全力催动驯兽和战马狂奔起来,他们想要追袭围堵上来,这看似近在咫尺的距离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
    更何况兽骑营并不与敌人大军硬接,而且战士们的箭法极准,一边快速逃遁,一边回射,冲在最前面的独角兽骑士总是被射倒,这就让追击的速度更慢了一些。
    兽人大军只能寄希望于己方的弓箭能给对方造成足够伤害了。独角兽骑大军配备的长弓质量精良,能在三百米外取准。但是,很快野人大军就骂娘了。原因很简单,那边兽骑营士兵们根本就没有闪躲独角兽骑兵们弓箭的意思。
    先不说双方的准绳有差距,单是命中后那截然不同的效果,就足以令野人们气得吐血了。
    独角兽骑兵这边,被对方弓骑兵射中,就算不死也要失去战斗力,可人家那边呢?武装到了牙齿的兽骑营根本不需要理会那些射来的弓箭,最多就是听听响而已,他们还用自己手中的圆盾护住驯兽和战马的屁股。
    距离两、三百米,钛合金铠甲的防御力又岂是普通弓箭能够破掉的?只能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凹陷。
    兽骑营战士们这都是特殊配备的,心中只有一个爽字,敌人随便射,己方却毫无损伤,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他们且战且退,独角兽骑野人军团的伤亡数字飞速攀升,弓骑兵的威力绝不是肉身能够轻易挡住的,他们身上虽然也有甲胄,但怎么能和钛合金全身铠相比呢?
    独角兽骑兵和当初狼骑兵的冲锋方式完全不同,他们没有尽量收缩阵型来降低伤害,反而是向两侧延伸开来,就像一只巨大的爪子铺天盖地的抓向对手。
    “射坐驾,给我射他们的坐驾。”野人将领们气急败坏的怒吼着。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已经又是折损了上万的兵力没有了,这让好战而凶残嗜血,报复成性的野人们怎能不怒?今天这一战,他们的整个野人大军已经损伤了超过十多万的兵力啊!而敌方就是这么一点点兵力在他们眼皮底下,跟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耗来耗去。
    野人们的计策终于初现成效,暂时得逞了,射坐骑这方法一出,对方兽骑营这种且战且退的战术得到了有效的遏止。
    毕竟,这些驯兽和战马中是不可能也装备了钛合金甲胄的,虽然忠义伯刘崇义已经亲自带着拥有最强悍战力的兽骑在最后方进行断后,也有圆盾护住坐驾屁股,但却依旧有兽骑营士兵的驯兽和马匹被不断射倒。
    在这个时候,兽骑营这支精锐之师的战斗力就完全显现了出来,每当有人的马背和驯兽射倒时,旁边的同伴立刻就会将其拉上自己的马背或驯兽,背后独角兽野人大军能够看到的是倒下的一匹匹战马和驯兽,却没有一名兽骑营士兵被落下。
    “忠义伯,这样不行,总会有来不及救援的。”协助作战的英达豪在这个时候难得的正经了一回,沉声向兽骑营统领大将忠义伯刘崇义说道。
    弓骑兵中的神箭手杀伤的敌人最多,他们的箭射出去,至少都是要带走两个敌人的性命。
    “嗯,我们全力逃遁,不再与敌人近距离接战,最需要避免的是陷入敌人的围困。大军全速撤退,摔脱身后的野人大军!”刘崇义看向英扬豪,英扬豪也向他点了下头,于是直接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没错,众人没有听错刘崇义的命令,他下达的就是极速撤退而不是近身接战。
    因为他们的整个兽骑营根本就不是作战主力,而仅仅是一道引诱鱼儿上勾的香饵,作战是其次,撒饵才是关键,否则以十余万大军对抗敌人的百万精锐大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那这与送肉上毡板,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分别呢?
    这完全没有必要,至少送死也不是拿自己的大军和将领们的性命这么去送的,那就太违背这支大军诱敌任务的初衷了,它本身的关键作用是在不遗余力的激怒敌人,让敌人老羞成怒,感觉是投入口中的一块肥肉,好吃又易于消化,不疑有它,但是又莫可奈何,勾动敌人万里奔袭追击的**。
    看似就在眼前,实则永远只能吊在身后吃尘,不知见过赶驴的没有,那就是骑驴的人用一竹杆在它眼前吊下一颗玉米棒,总是在驴儿眼前晃荡,似乎只要再踏前一步就张嘴够到了,吃到了,其实驴子永远都吃不到,吞不下,因为这是故意引诱它,驱使它不停朝前踏步飞赶的一个诈骗伎俩诡计,而且不知不觉就成了驱策它赶路的动力,它自己永远觉察不过来,误入了一个死牛角尖的圈套,在此是同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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