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鸢不由得神情微滞, 但很快便妥当的回答说:我在城中购买了一处宅子,长平王把黄金送到此宅院便可, 什么时候长平王的金子送到了, 我这羊皮纸,自然也就送到了太后的手中。
    江郑平这是有意嘲讽江鸳, 她身为朝中官员,却以公谋私,若是大理寺和侍卫亲军的人知道了,怕是老脸都要被打疼了。
    江鸢心里清楚的很,但钱和脸相比,自然还是钱重要。
    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鸳拿着羊皮纸离开江郑平的书房,一路迎着府中仆人诧异的目光回了她的小屋。
    许久未来过这里,吱呀的木门一推开,扑面而来的尘土钻进鼻息,江鸢呛了两下鼻子咳嗽着,抬手挥了挥进去。
    这房子先前有人气的时候,再破,可也是能遮风挡雨,人一走,屋子便破败起来,地上掉着屋顶的瓦片和塞添的草,桌面铺满了一层蒙蒙的尘灰。
    江鸢大概环视了一圈,没多管,径直走进里屋,掀开床上的被褥,从暗格里面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和钱袋子。
    这钱袋子里面大概还有一百多两银子,这是她压箱底的钱,一直存着备用,以防不时之需,毕竟人总要给自己留个底气,这样再危机的时候,自己能救自己。
    拿到佩剑和钱袋子后,江鸢去了自己在城中早已看好的宅院,这宅院前面是大街,后面是错综复杂的胡同,一同四间房子,两个院落,整体还算不错,关键是遇到威胁的时候好跑路。
    江鸢到了后,找到卖宅子的房牙,从袖中拿出了两千两的银票,交付给他:钱我给你了,你房子的地契在哪呢?
    房牙看到这明晃晃的银票在自己跟前打转,一双眼睛显得贼眉鼠眼,他甚是激动的从袖中拿出地契交给江鸢,说道:这是地契,给,这房子是你的了。
    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各自拿到之后,房牙咧着嘴验证过银票的真假后,把银票放回袖中,再次提醒江鸢:这位大人,别怪咱没有和你说过,这房子之前可是凶宅,我才愿意低价卖出去。您要是事后后悔了,或者怎么地了,我这可是不认账的。
    嗯,我知道。
    买之前江鸢就已经这房子是凶宅了,死了个老头,没事,做场法事就行。
    房牙见她这么爽快,也甚是开心:行,这是钥匙,从今以后这房子就是您的了,告辞,祝愿大人下次住大宅院。
    没想到这房牙还挺会说话,江鸢拱手:借您吉言。
    好嘞,告辞。
    房牙转身离开了。
    江鸢拿着钥匙揣进怀里,她看着门上生锈的锁,并没有开门,而是直接翻墙进去,跳进了院子里。
    这院子她提前让房牙找人打扫过,除了杂草,请了七七八八的东西,比她第一次来看的时候干净许多,省的她收拾。
    房子钱是萧莫辛给的,她说这宅子可以许,只是来来回回的挑着麻烦,所以直接给了江鸢三千两银票,让她自己去买,无论价高价低,这三千两银票都是她的。
    江鸢自然是非常乐意,拿了银票直接走人了。
    说来这房子还是她之前闲着无事,在城中乱逛发现的,那会儿这宅院中的老头还没有死,每天喝茶遛鸟,过的好不惬意,只是突然有一天横死家中,腹部和胸口被连捅两刀,当场便死了。
    凶手搜刮走了房间所有值钱的东西,官府来查案的时候,也只能说是被谋杀,但都城之大,找凶手谈何容易。
    江鸢那时候就看上了这个房子,为了给老头一个交代,她跑了几天的黑市,终于让她找到了那名杀人凶手。
    他当时鬼鬼祟祟的在黑市出售一块玉佩,那玉佩老头戴过几次,所以江鸢有点印象,认出后,直接跟了上去打晕。
    第二天,那人便被江鸢送到了官府,并写了一张纸条说,此人乃杀害东街老头凶手,身边还放着他未出售的赃物。
    官府立刻将他缉拿归案,按照他们大梁王朝的律例处理。
    如果只是这老头的死,那这宅子还不至于被称为凶宅,关键是这老头先死了妻子,之后儿子、儿媳和孙子接连去世,坊里坊间都说是他克妻、克子,现在就连他自己都克死了,这一传百,百传十的,宅院才成了凶宅。
    江鸢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凶宅还要买下 ,是因为她以后既不成婚,也不生子,那也就没有克妻、克子一说。
    如果真要克死的话,那死的也是江郑平。
    江鸢进到宅院后,她没有着急住,而是先把屋子四处看了看,了解大概的情况后,从屋子里面出来,去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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