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可信度几乎是零。
    萧莫辛转身往屋里走:你的这张嘴真是巧舌如簧,连冯正都比不过。
    江鸢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之后又赶紧迈着小碎步跟在身侧,谄媚道:臣说的句句真心,太后,您就稍微手下留那么一点情,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我一定会让您刮目相看,让您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回到大殿,萧莫辛转身落座凤辇,江鸢乖乖的候在一旁。
    侍女端着茶杯进来,等走到跟前,她弯腰,将一杯上好的龙团胜雪放在紫檀木桌面上,随后收起茶盘弯腰躬身退出大殿。
    殿里只剩两人。
    茶热,萧莫辛没碰,目光凝神望着她:你的身手和谁学的?
    怎么突然问这事?
    江鸢不敢隐瞒,如实回道:我娘教的,她以前是江湖上跑腿练杂耍卖艺的。在我几岁的时候,我娘告诉我,她是从小被家里人卖给了师公,跟着我师公学习杂耍赚钱、练习武术防身。十几年前,师公带我娘到都城见世面,有次在街边卖艺,碰巧遇见了我爹,两人看对眼,于是我爹就把我娘迎回了家当小妾,我就这么来的。
    萧莫辛又问:你娘教你武功的事,为什么长平王不知情?
    嗯
    江鸢打了个结巴。
    她眨巴了眨巴眼睛,柔声回道:因为我娘自从怀了我之后,天天被大夫人针对,她不是在我娘饭里下坠/胎/药,就是在茶里下/药。我娘暴脾气,在怀胎六月的时候实在忍不住,直接找到大夫人跟前扇了她一巴掌,于是我娘就被驱赶到了王府的西厢房。
    从那天起,王府中便查无此人,而江郑平也不管此事,任由大夫人处理。
    所以后来就连江鸢什么时候出生的,可能王府的人都不太清楚,不过她们娘两也算是因祸得福,被赶到西厢房后,两人表面上凄苦无依,暗地里逍遥快活的很。
    西厢房外就是街道胡同,翻出去后走一段路就是热闹的主街。
    白天老娘在院子里教她武功,晚上闲着无事的时候,娘两换身衣服翻墙出去打零工挣钱,所以江鸢四岁就开始站在街边吆喝卖包子、卖茶、卖鞋子,后来稍微大一点,就去了瓦舍的酒馆当堂倌、演傀儡戏、演魔术,也算是什么都做过。
    她们娘两虽然打了不少零工,前前后后也赚了几千两银子,但却没存到什么钱,全花在了赌博、喝酒和玩乐上面,但过的非常自在舒服,不过也有烦闷的时候。
    老娘爱赌,经常欠赌债,没钱还,就被人抓起来关着。
    江鸢那会儿除了到处跑着借钱外,还去捞过河里的尸体挣钱还赌债。
    事后人放出来,老娘埋怨她道:你不是会赌骰子吗?随随便便和他们赌一把,就能把老娘给赎出来了,怎么还费了这么久的功夫,老娘差点被他们打死。
    江鸢:
    自从上次老娘出老千被打的半死不活后,江鸢就发誓,不会再碰赌博。
    迄今为止,她的确好些年没赌了。
    萧莫辛听听的津津有味,茶凉了都不知,说道:你的故事还挺有趣,难怪性格如此不安分,原来都是随了你娘。
    江鸢见她神情柔和了不少,想要借此再讨好一番,于是胆大的往前走了两步,弯腰靠近萧莫辛,甜甜的笑道:太后,您要是有空,臣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她突然近距离靠近,一张单纯无害的脸放大至眼前,浓睫扑闪时双眸含笑,唇角勾起一抹调皮的微笑,竟看不出半分的虚假。
    嗯?萧莫辛应着。
    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
    江鸢只当她答应,直起腰身,双手撸起官袍的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其中左小臂上还有包扎伤口的白色绢布。
    萧莫辛余光注意到了,看绢布样式还很新,应该是昨晚被追杀伤到的,难怪刚才进院子时,便闻到她身上一股金创药的味道,还以为她面对十二名高手刀枪不入。
    江鸢伸出两只手向她展示:你看,两只手什么都没有,袖子里也没有。
    萧莫辛被她花里胡哨的动作吸引。
    江鸢道:魔术呢,最关键的是要逗人开心,像什么吞刀割舌、嚼火之类的,臣都会,不过在太后面前表演容易吓到您,您可能也不喜欢,所以臣打算送能这个。
    她说话间,双手往萧莫辛脑袋两侧一伸,等再收回来的时候,左右手各握着一朵紫色新鲜活艳的牡丹花,漂亮至极。
    江鸢把两朵花放在一起,笑语盈盈的递过去:太后,送给您。
    萧莫辛垂眸看着这厮手中的花,静静凝神些许,随后抬眸望向她,眼神缓缓狠戾,一改方才亲切的温柔,压低声音质问道:你竟敢摘本宫的魏紫?
    江鸢当场收起了一个嬉皮笑脸。
    她,她进来时随手薅的。
    萧莫辛道:这魏紫本宫养了多年都未摘过一朵,你倒好,摘了本宫两朵,我看你这脑袋,真是在脖子上待腻了。
    江鸢被这厉声吓到,瞬间把手中的魏紫丢在茶杯旁,慌张无措的跪下,磕头回道:太后,臣错了,臣知道错了。臣不是有意摘您的花,臣就是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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