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霸 作者:寒臻
第三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看着大姐求助的眼神，章程意识到不能再拖，必须快刀斩乱麻，劳永逸地解决zhè gè 问题，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姐，不是做弟弟的怪你，丁叔生气，我也很生气，如果让咱妈知道的话，她会生气。不过生气的原因跟你想的不样，不是因为刘先生年龄大，也不是因为他是香港人，毕竟婚姻自由，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是因为这么大事你竟然瞒得严严实实，都不事先跟家里通个气。”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呢，丁爱国皱起眉头，还没等他开口，章程jì xù 说道：“姐，你这走jiù shì 两年，虽然个月封信，可很话在信里也说不清楚。丁叔不是外人，刘先生和你都到这步了，当然也不是外人，既然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弟弟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三年前高考落榜，妈没让你复读，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所以才去南方打工，这点是zhè gè 家对不起你，因为那时家里不是没钱，只不过那钱是咱爸的抚恤金。妈说那钱要留着给我将来上大学、娶媳妇，听上去有些重男轻女，可事实上呢……事实上那钱是妈对爸的念想，是妈把zhè gè 家支撑下去的动力，是妈的命！”
个正营级军官为国捐躯，家属所得到的就区区800元抚恤金，全家五口人，还有个卧病在床，这点钱能干什，想想就令人心酸。
丁爱国长叹了口气，哽咽道：“三儿说得对，那笔抚恤金的确是你妈的念想、你妈的命。小慧，没上成大学是叔对你关心不够，是叔对不起你。”
章慧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说：“叔，您别说了，是我不懂事，是我对不起咱妈，对不起咱zhè gè 家。”
感情牌起了作用，章程终于松下口气，接着说道：“个女孩子在外打工，人生地不熟，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这两年要不是你往家寄钱，奶奶能不能撑到现在还两说。我知道你怕家里担心，不愿意跟家里说那些辛酸事，可这些事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姐，我甚至能想象到你和刘先生是在什么情况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所以抛开那些成见，我必须代表咱家感谢刘先生为你所做的切。谢谢，真的非常感谢，刘先生，要不是你，我相信我姐绝不会过得如此幸福。”
刘思伟被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惊呆了，楞了好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其……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的是小慧在照顾我。”
“谁照顾谁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能相濡以沫。”章程话锋转，紧盯着大姐意味深长地说：“姐，路是自己选的，接下来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过，所以在终身大事这问题上，我zhè gè 做弟弟的绝不会横加干涉，只要你认为刘先生没问题，那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成全，想尽切bàn fǎ 成全，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丁爱国急了，脱口而出道：“三儿，你说什么？”
章程笑了笑，反问道：“丁叔，难道您不希望我姐能找个好归宿？”
“可……可是……”
“丁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大早向您求助。姐和姐夫的事困难很，首先是咱妈的思想工作不好做，所以我想先瞒段时间，姐夫住这，姐回家过年，等过完年再起huí qù 。咱家的户口本我知道放哪儿，走时带上，等办完结婚证再寄回来，至于咱妈那边等咱外甥出生了再说，等生米煮成熟饭，看见自己的外孙，咱妈说不准gāo xìng还来不及呢。
其次是单程证的问题，据我所知国家管得严，手续繁琐，就算全办妥了还要排队等候，每天才75个赴港名额，所以这还得麻烦丁叔，争取三五年内办下来，省得姐夫将来回香港后又要两地分居。”
能想到的，弟弟全想到了，章慧感动不已，梨花带雨地问：“三儿，就这么瞒着咱妈不hé shì 吧。”
章程脸色正，异常严肃地说：“这也是没bàn fǎ 的bàn fǎ ，我倒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可我们是现实社会中的人，必须用现实的方式去面对现实的社会。如果你带着姐夫贸然回家，别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议论咱家，让咱妈怎么去面对单位同事和街坊邻居？毕竟咱家跟别人家不样，两代烈属，只能作社会表率，不能拖社会后腿。大环境如此，谁也改变不了，要不是这样，我非给咱们找个后爸不可。”
这jiù shì 作为烈士遗孀的;，丁爱国yī zhèn 心酸，摇头苦笑道：“纸包不住火，能瞒得了时，难道还能瞒得了世？”
“不用瞒久，”章程小手挥，信心十足地笑道：“南滨太小了，最两年，我就会带咱妈去大城市享福去。到时候谁也不认识谁，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章慧怔了怔，紧抓着他的胳膊问：“两年，你不上学了？”
“不上了，我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赚钱，不能让咱妈和你再受累。”
“瞎胡闹！”
丁爱国猛拍了下桌子，声色俱厉地说：“三儿，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叔也成全小慧，帮你们jì xù 瞒下去。但辍学的事免谈，等过完年老老实实给我上学去，不但要上，还要给我上出个样。”
“是啊是啊，你才十五岁，哪能中断学业？”刘思伟手忙脚乱地从皮箱里翻出个厚厚的大信封，说道：“这是我的点心意，用你的话说都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该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够就跟你姐说。”
章程接过信封掂了掂，大概有两万，在zhè gè 时代无疑是笔巨款，令所有人倍感yì ;的是，他突然笑道：“章家从来没有卖女儿的传统，不仅没有，而且还要给出嫁的女儿zhǔn bèi 份嫁妆。姐夫，如果你真爱我姐，那就请你把钱收huí qù ，否则别怪我棒打鸳鸯。”
没见钱眼开，不愧为章援朝的儿子，再想到有个海外关系似乎也不错，丁爱国起身道：“演戏要演全套，小慧，我和三儿先走，你帮刘先生安顿下来后再回家。机灵点，别让你妈看出什么破绽。”
“谢谢丁叔，我送送您。”
“下面人眼杂的，你就别送了。”
刚跟丁爱国走出交通宾馆，后脑勺突然被狠狠的来了下，早有心理zhǔn bèi 的章程可怜兮兮地问：“丁叔，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给我老实jiāo dài ，这是不是你们姐弟俩早串通好的？”
“哪儿能呢。”
章程脸无辜地辩解道：“丁叔，之前我比您还生气，恨不得扒了那香港佬的皮。可是咱姐不争气，连人家的孩子都怀上了，她那性子跟咱妈样犟，再不就坡下驴，说不准真会搞出人命，唉……家门不幸啊！”
连孩子香港人的孩子都怀上了，要是赶上严打，非得判个流氓罪不可。正如章程所说的那样，事到如今也只能就坡下驴了。
丁爱国不无惋惜的长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zhǔn bèi 辍学的事也是真的？”
“嗯，”章程仰起nǎo dài ，郑重无比地恳求道：“丁叔，我家的情况您比谁都清楚，奶奶的身体天不如天，我妈的骨质增生和腰间盘突出也越来越严重，作为家里唯的男人，我必须出去赚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懂事了。”
章家人穷得只剩下骨气，否则早接受自己以及章援朝那些老战友老部下的bāng zhù 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面对如此懂事的章程，丁爱国实在开不了反对的口，想了想之后低声问道：“你zhǔn bèi 顶替你妈去供电局上班？”
“像我妈那样的人能闲着吗？”
章程摇摇头，说道：“真要是顶替她去供电局上班，还不知道她会找个什么重的活儿呢，所以我dǎ suàn 自己单干，比如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丁叔，您尽管放心，我不会去偷，二不会去抢，不会给咱爸丢脸，不会给您添麻烦让您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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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看着大姐求助的眼神，章程意识到不能再拖，必须快刀斩乱麻，劳永逸地解决zhè gè 问题，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姐，不是做弟弟的怪你，丁叔生气，我也很生气，如果让咱妈知道的话，她会生气。不过生气的原因跟你想的不样，不是因为刘先生年龄大，也不是因为他是香港人，毕竟婚姻自由，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是因为这么大事你竟然瞒得严严实实，都不事先跟家里通个气。”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呢，丁爱国皱起眉头，还没等他开口，章程jì xù 说道：“姐，你这走jiù shì 两年，虽然个月封信，可很话在信里也说不清楚。丁叔不是外人，刘先生和你都到这步了，当然也不是外人，既然在座的都不是外人，弟弟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三年前高考落榜，妈没让你复读，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所以才去南方打工，这点是zhè gè 家对不起你，因为那时家里不是没钱，只不过那钱是咱爸的抚恤金。妈说那钱要留着给我将来上大学、娶媳妇，听上去有些重男轻女，可事实上呢……事实上那钱是妈对爸的念想，是妈把zhè gè 家支撑下去的动力，是妈的命！”
个正营级军官为国捐躯，家属所得到的就区区800元抚恤金，全家五口人，还有个卧病在床，这点钱能干什，想想就令人心酸。
丁爱国长叹了口气，哽咽道：“三儿说得对，那笔抚恤金的确是你妈的念想、你妈的命。小慧，没上成大学是叔对你关心不够，是叔对不起你。”
章慧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地说：“叔，您别说了，是我不懂事，是我对不起咱妈，对不起咱zhè gè 家。”
感情牌起了作用，章程终于松下口气，接着说道：“个女孩子在外打工，人生地不熟，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这两年要不是你往家寄钱，奶奶能不能撑到现在还两说。我知道你怕家里担心，不愿意跟家里说那些辛酸事，可这些事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
姐，我甚至能想象到你和刘先生是在什么情况下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的，所以抛开那些成见，我必须代表咱家感谢刘先生为你所做的切。谢谢，真的非常感谢，刘先生，要不是你，我相信我姐绝不会过得如此幸福。”
刘思伟被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惊呆了，楞了好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其……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的是小慧在照顾我。”
“谁照顾谁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能相濡以沫。”章程话锋转，紧盯着大姐意味深长地说：“姐，路是自己选的，接下来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过，所以在终身大事这问题上，我zhè gè 做弟弟的绝不会横加干涉，只要你认为刘先生没问题，那我们所能做的只有成全，想尽切bàn fǎ 成全，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丁爱国急了，脱口而出道：“三儿，你说什么？”
章程笑了笑，反问道：“丁叔，难道您不希望我姐能找个好归宿？”
“可……可是……”
“丁叔，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大早向您求助。姐和姐夫的事困难很，首先是咱妈的思想工作不好做，所以我想先瞒段时间，姐夫住这，姐回家过年，等过完年再起huí qù 。咱家的户口本我知道放哪儿，走时带上，等办完结婚证再寄回来，至于咱妈那边等咱外甥出生了再说，等生米煮成熟饭，看见自己的外孙，咱妈说不准gāo xìng还来不及呢。
其次是单程证的问题，据我所知国家管得严，手续繁琐，就算全办妥了还要排队等候，每天才75个赴港名额，所以这还得麻烦丁叔，争取三五年内办下来，省得姐夫将来回香港后又要两地分居。”
能想到的，弟弟全想到了，章慧感动不已，梨花带雨地问：“三儿，就这么瞒着咱妈不hé shì 吧。”
章程脸色正，异常严肃地说：“这也是没bàn fǎ 的bàn fǎ ，我倒想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可我们是现实社会中的人，必须用现实的方式去面对现实的社会。如果你带着姐夫贸然回家，别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议论咱家，让咱妈怎么去面对单位同事和街坊邻居？毕竟咱家跟别人家不样，两代烈属，只能作社会表率，不能拖社会后腿。大环境如此，谁也改变不了，要不是这样，我非给咱们找个后爸不可。”
这jiù shì 作为烈士遗孀的;，丁爱国yī zhèn 心酸，摇头苦笑道：“纸包不住火，能瞒得了时，难道还能瞒得了世？”
“不用瞒久，”章程小手挥，信心十足地笑道：“南滨太小了，最两年，我就会带咱妈去大城市享福去。到时候谁也不认识谁，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章慧怔了怔，紧抓着他的胳膊问：“两年，你不上学了？”
“不上了，我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赚钱，不能让咱妈和你再受累。”
“瞎胡闹！”
丁爱国猛拍了下桌子，声色俱厉地说：“三儿，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叔也成全小慧，帮你们jì xù 瞒下去。但辍学的事免谈，等过完年老老实实给我上学去，不但要上，还要给我上出个样。”
“是啊是啊，你才十五岁，哪能中断学业？”刘思伟手忙脚乱地从皮箱里翻出个厚厚的大信封，说道：“这是我的点心意，用你的话说都不是外人，千万别客气，该怎么花就怎么花，不够就跟你姐说。”
章程接过信封掂了掂，大概有两万，在zhè gè 时代无疑是笔巨款，令所有人倍感yì ;的是，他突然笑道：“章家从来没有卖女儿的传统，不仅没有，而且还要给出嫁的女儿zhǔn bèi 份嫁妆。姐夫，如果你真爱我姐，那就请你把钱收huí qù ，否则别怪我棒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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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丁叔，我送送您。”
“下面人眼杂的，你就别送了。”
刚跟丁爱国走出交通宾馆，后脑勺突然被狠狠的来了下，早有心理zhǔn bèi 的章程可怜兮兮地问：“丁叔，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给我老实jiāo dài ，这是不是你们姐弟俩早串通好的？”
“哪儿能呢。”
章程脸无辜地辩解道：“丁叔，之前我比您还生气，恨不得扒了那香港佬的皮。可是咱姐不争气，连人家的孩子都怀上了，她那性子跟咱妈样犟，再不就坡下驴，说不准真会搞出人命，唉……家门不幸啊！”
连孩子香港人的孩子都怀上了，要是赶上严打，非得判个流氓罪不可。正如章程所说的那样，事到如今也只能就坡下驴了。
丁爱国不无惋惜的长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zhǔn bèi 辍学的事也是真的？”
“嗯，”章程仰起nǎo dài ，郑重无比地恳求道：“丁叔，我家的情况您比谁都清楚，奶奶的身体天不如天，我妈的骨质增生和腰间盘突出也越来越严重，作为家里唯的男人，我必须出去赚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懂事了。”
章家人穷得只剩下骨气，否则早接受自己以及章援朝那些老战友老部下的bāng zhù 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面对如此懂事的章程，丁爱国实在开不了反对的口，想了想之后低声问道：“你zhǔn bèi 顶替你妈去供电局上班？”
“像我妈那样的人能闲着吗？”
章程摇摇头，说道：“真要是顶替她去供电局上班，还不知道她会找个什么重的活儿呢，所以我dǎ suàn 自己单干，比如做点小生意什么的。丁叔，您尽管放心，我不会去偷，二不会去抢，不会给咱爸丢脸，不会给您添麻烦让您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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