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欢轻笑一声:“傅总,这是我们的隐私,我没有告知您的义务。”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成年人都能读得懂这潜台词。
    傅景琛呼吸滞了一瞬。等回过神来时,手已经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姜云欢,我有没有警告过你,顶着你这张脸,不准给其他男人碰?”
    他气得咬牙切齿。
    她却只是平静地挥开他的手:“傅总,您恐怕记错了。我们之前从未谋面,我也不记得答应过你任何要求。”
    “哦?”他眯着眼,靠近她,语调危险:“不记得?那过去叁年,你是怎么求我操你的,你也不记得了?”
    姜云欢依旧笑得客气:“傅总,您恐怕认错人了。我从不记得和您相识,更不记得和您有过春宵共度的时光。”
    她漫不经心地扫过他车上的摆件:“更何况,傅总钟情宋小姐多年,连车上的摆件和手机壁纸都是宋小姐的照片。您对她的心意人尽皆知,又怎么会和我这样不起眼的普通人发生过关系呢?就算我蓄意接近您,勾引您,您也断不可能放弃宋小姐,选择我,对吧?”
    她眼角微微挑起,嘴角噙着笑意,隐隐带着些得意的神色。
    傅景琛被她说得有些愣怔。他从前只当她是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睡完就扔到一旁不理会,也从没费心打量过她。
    对她的记忆,就只剩下了“这是个乖巧温顺、善解人意的姑娘”,“她长得很像宋思夏”,以及“和她上床真的很爽”这样笼统而模糊的印象。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察她。
    他发现,她和他的记忆,好像完全不一样。
    她长得像宋思夏吗?其实仔细观察,似乎并不像。她比宋思夏更白一些,他微微触碰她,就能在她皮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她的睫毛很长,瞳孔是灰色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痣。嘴唇是粉嫩晶莹的,看起来很柔软。
    他努力回想她唇瓣的触感,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从没有吻过她。
    但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她的性格。
    她从前从未违逆过他的命令,对他从来都是逆来顺受。
    所以看着这样平静地在他面前伶牙俐齿否定着他们之间一切的她,他竟有些恍惚,几乎要怀疑,她说得是否都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从未见过她。
    见傅景琛迟迟没说话,姜云欢可没耐心等他:“傅总,您要是没什么别的问题,我就先下车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恕我不能奉陪了。”
    一个月前还娇声求着他操她的女人,现在连陪他在车里坐上一会儿都不耐烦。
    这个认知让傅景琛感到失控和挫败。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很少会有碰壁的时候。
    唯一的一次受挫是因为宋思夏。但那时,情况比较特殊。
    遇到姜云欢以后,他以为他可以完完全全控制她,拥有她。
    没想到只是解除了协议不到一个月,这个女人就已经将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真是好样的。
    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再坐会儿,给你十万,怎么样?”
    姜云欢正要推开车门的手立马停下。
    她狐疑地看了眼傅景琛,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立马说:“最多半小时。而且您得先付钱。”
    好极了。
    这个女人原来眼里真的只有钱。
    傅景琛皱着眉,给她转了账。
    放下手机,就看到姜云欢在包里掏出一个闹钟,设置好倒计时,放在车上。然后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傅总,您要是还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傅景琛闭了闭眼,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过了很久,才低声问:“为什么非得是明熠?”
    “说实话,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是您的弟弟。”她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个人的相识:“我只觉得他年轻,帅气,为人也很礼貌温柔,所以不介意和他试试。”
    “你说你跟明熠好,是因为他的人,不是因为他的钱?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傅景琛嗤笑一声:“姜云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我不明白傅总您在说什么,您从未见过我,又怎么会了解我呢?”姜云欢摇了摇头:“何况即便是捞女,也只是在不谈感情的时候才会捞钱。但我对明熠是真心的。”
    “喜欢他?”傅景琛冷笑一声:“他一个大学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翅膀还没长硬,要不是靠着家里给钱说不定早就饿死了。你喜欢他?喜欢他什么?”
    她这么爱钱的人,会爱上明熠?他傅景琛这么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优秀男人,她都没对他死心塌地。她会喜欢上明熠?傻子才信。
    “他很温柔善良。”她说。
    他有些不屑。温柔善良算是什么优点吗?在商场上,温柔善良的人成不了大器。
    傅景琛玩味地笑了笑:“明熠是个没什么能耐的熊孩子,他的零花钱,都是我给的。既然你不图他的钱,那么从今以后,我每个月只给他十万零花钱,我想,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这是您和明熠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自然没有意见。”
    “很好。”傅景琛满意地笑了。他现在非常确信,姜云欢这种爱钱如命的女人,才不会留在没了经济来源的明熠身边。这样他就放心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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