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为什么会来长安?他为什么要找侯岳呢?这就要从五月初说起,从去岁七八月份一直到今年,李二带兵攻打洛阳,先是王世充于窦建德联手,被击败,随后几场大战各个击破,到了五月,窦建德被擒,王世充降唐,基本上王世充和窦建德的势力被扫清了。
    而刘黑闼此次来长安的目的就是想保窦建德一命,于是他找到了渠少,渠少自那年跟侯岳合作贩卖西瓜后,尝到了甜头,此后,便一直借着他车马行的优势,走南闯背的贩卖,窦建德的地盘自然是少不得要去的,再加上他之前跟着侯海,做佣兵出身,同刘黑闼等人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刘黑闼就请渠少帮忙,引见一个能在秦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
    渠少这厮想来想去,这几年为了货物,他也建了不少人脉,可这些人只是商场往来,谈不上真正的情谊,老大侯海,远在苇泽关,最后想来想去,便只有侯岳了,自那年科考案,侯岳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属于秦王一系的。所以,他才约了侯岳出来。
    侯岳那个郁闷啊,这真是安坐在家中,麻烦天上降。历史上窦建德是被斩于市的,史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的,还闹腾个什么劲啊。可人家刘黑闼说了,若是能保窦建德一命,他们必然安安心心在唐冶下做百姓过日子,若不然,则必在举义旗,到那时,战火必将重燃。河北一地的百姓必将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言下之意,便是把一个拯民于水火的重担压在了侯岳身上,把个侯岳郁闷,自己没这么重要吧。
    随后,那刘黑闼更是丢出一大包的金银财宝,那珠光宝器的映得侯岳一阵眼花,这厮的心很不争气的蹦了两下,好在他还挺能装,外表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看着侯岳皱了皱眉头,那刘黑闼便解释道:“侯学士别见怪,本将军并没有贿赂学士大人的意思,只是要想救我建德大哥的命,这之中的花消是少不掉的,本将军总不能让学士大人花费吧,这些财宝是当年杀了宇文化及后得的,如今若能救我大哥一命,那也是值得的。”
    结果,一听这话,侯岳就更郁闷了,他心想着,咱好象没答应要为救窦建德奔走吧,于是侯岳觉得这次酒局就跟吃苍蝇似的难受,真恨不得从怀里掏出手机,给小淘发个救命信息,让小淘打救火电话过来,以前他们老干这事,如今,只不过是yy。
    只是渠少帮了他家甚多,这事侯岳不给别人面子行,却不能不给他面子,便说道:“秦王如今还未回京,这事还得从长计较,钱财这东西我拿了还会落人口实,你还是收回吧,只要你们是真心想过太平日,我自当在秦王面前进言,只是我官小人卑,在秦王面前可没什么份量,再说了窦将军被押到京城,那决断自然在当今皇上身上,许多事情秦王也不见得能做主,李将军还要另做打算。”说完,便看也不看那大包的珠宝,找个了借口说家里娘子等着,便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才长舒一口气,一路上,这厮已经想好了,这事不说帮于不帮,总之,若能碰上机会,在李二面前进言几句也无不可,若真能救得窦建德一命,那也算是功德一件吧,当然前提是绝不把自己陷进去。
    而小淘听了这事后,自然不免要埋怨渠少几句。
    “这事也难为他,他现在铺的这个摊子,那是方方面面,都不能得罪,和气生财,再说了咱爹来来去去的,一路上都是他的人在照应,上回科考案的事也亏他在后面出力,所以,这事咱们不能让渠少为难,再说了我的能力明摆着在这里,说话能有多大的份量那刘黑闼也清楚,我看哪,他之所以找我,说不准只不过是漫开撒网而已。”
    听了侯岳的分析,小淘不由的啧啧,这厮官场混着,倒是混出了一些道道来了,便取笑了几句,侯同学倒是一付坦然,开玩笑,几年唐朝的公务员混下来,那怎么的也要有些收获,要不然,还不如回家,守着薄田,过着纯地主的日子算了。
    两人正说着话,小宝哥小跑着进来,拉了一边正坐在小凳子上吃西瓜的小丑丫就往屋里躲。小丑丫反映慢,根本跟不上小宝哥的脚步,被拉的踉踉跄跄,差点跌倒。
    “宝儿,你慢点,摔着了妹妹可有你好瞧的。”小淘连忙跟上去,扶着小丑丫。
    小宝哥将小丑丫拉进屋子,去又推了小淘在门外,然后从门里探了小脸出来:“妈妈,你在外面守着,我在里面陪妹妹,那道士又来了,不能让他带走妹妹。”
    小淘顺着走廊看向厅里,果然孙思邈孙大大来了,侯岳正一脸苦瓜的迎着,孙大大却不管这些,一脸兴奋,把着侯岳的胳膊就拉他进书房,嘴里道:“昨日侯学士所说的,贫道极有感悟,回去细细参祥,又有一些妙想同侯学士探讨。”两人路过小淘身边,那孙真人又道:“学士娘子的想法也有许多新颖之处,不若一起来书房探讨。”
    看着侯岳的苦瓜脸,小淘极力忍着笑,这会儿见孙大牛还要拉自己下水,那头直摇,直说:“你们谈,我还有事。”然后目送着两人去书房。
    对于孙思邈这样的大牛,能靠上,两夫妻自然是高兴万分,只是这孙大牛,平常的时候仙风道骨的,可对医道却有着一种偏执狂似的着迷,两夫妻来自于现代,虽说不是学医的,但这方面听的多了,谈话间不免要露出一些端倪,再在孙大牛的挖掘之下,往往能说出一些让孙大牛耳目一新的说法,可孙大牛不会就此满足,便拧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儿,可这方面两夫妻知道的又实在有限,于是一方求知欲量盛,纠缠不休,另一方却是肚里没货,疲于应付,苦不堪言。
    至于小宝哥的反应,实在是因为有一回,孙大牛正缠着侯岳问什么是基因,而基因这个词是侯岳在同孙大牛谈遗传病时不小心露出来的,孙大牛是揪着不放,小宝哥偏偏这时候插进来,眼看着侯岳就要借机遁走,孙大牛情急生智下,就危胁小宝哥,要把小丑丫拐进山里做道姑,于是小宝哥哪里还顾得自家老爸,连忙保护妹妹要紧。
    此后,小宝哥每回看到孙大牛,便跟防小偷似的防着他,怕他拐带妹妹。让小淘好笑不已。
    而侯岳和小淘到是想,先跟孙大牛拉好关系,等小丑丫大些,或许能跟着孙大牛学些医道,这样,也够小丑丫以后终身受用了。
    只是这回,孙大牛虽是说找侯岳探讨医道,但实则却是来告辞的,当然主要目的是要顺些茶叶回去,他要回终南山了,并将最近几年的游方以及领悟的东西做一个系统记录。
    侯岳和小淘虽然被他追问的头疼,但骨子里却很欣赏孙大牛,如果说以前是把他当一个药王在景仰的话,那么现在则是当成师长,这孙真人对医学的那种孜孜不倦的追求常让侯岳汗颜,这时分别,倒有些不舍。
    晚上,便留了孙真人吃饭,又打包了好些东西,如墨丸,鹅毛笔……当然,更多的是茶叶,小淘知道孙真人的性子,并无任何财物,孙真人自然是笑纳了。
    转眼就是七月份,这天,侯岳一身官服,同霍飞白,褚遂良混在百官中间,出城迎接李二凯旋归来。
    日正当中,侯岳在人群里摸着汗,这七月份大中午的,这真是在烤人肉啊,那袍领紧束着脖子,汗渍渍的难受的要命,侯岳十分后悔,忘记带一把扇子在身上了,只得将身体往霍飞白那边凑,霍飞白这厮,不管是冬夏,那扇子是从不离手的。
    只是从去岁末以来,霍飞白这厮性情变了好多,不在如以前那般飞扬风流了,似乎内敛沉稳了不少,也不知对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而追根朔源,这事又要落到玉茹小姐身上。
    去岁的时候,霍飞白用朋友的园子养着玉茹小姐的事最终还是被他娘子知道了,当时,正是他岳母也在长安,于是,两人瞒着霍飞白找上玉茹小姐,狠狠的羞辱了玉茹小姐一顿,那玉茹小姐原来也是心高气傲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些,当场气的吐血,再加上之前久病,这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对于自家岳母,霍飞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岳母不仅是她的姨母不说,小时候,霍飞白更是吃她姨母的奶长大的,可以说,霍飞白待他岳母如亲母,这事霍飞白虽然一肚子气,却也只能在岳母面前陪不是,暗地里,只得求侯岳帮忙给玉茹小姐主仆另找个住处,然后请医问药。
    侯岳觉得霍飞白这一切都是自找的,没那三分三,你别上梁山啊,即搞不定家里的娘子,又爱沾花惹草,这纯是害人害已,打心眼里,侯岳是不想去沾这事儿的,可一来,霍飞白是他最铁的哥儿们,二来,那玉茹小姐如今情形确是有些凄惨,便帮她们另找了地方住下,又请了医生看病,妈子照顾,后来就碰到老太君去逝,侯岳把玉茹小姐的住处跟霍飞白说过后就再也没管这事了。
    这时想起,有些好奇霍飞白后来怎么安置玉茹小姐的,便低低的问霍飞白。霍飞白还没有回答,这时,站在前排的一个礼部侍郎却是转过头,瞪了二人一眼,说了肃静二字。侯岳只得摸了下鼻子,从新站直,真是受罪啊,那太阳晃的人直眼花。
    好在李二的队伍终于来了。
    紧接着三声礼炮作响,这礼炮正是侯记烟花生产的。
    不一会儿,秦字军旗就在不远处出现,李世民同学一身黄金铠甲,后面是齐王元吉,李世绩等二十五员大将,骑兵万骑,前后鼓吹着,李二同学要先向太庙献俘。
    而让侯岳傻眼的是,他居然在李二同学的玄衣铁骑里看到了季小刀,这玄衣铁骑可是李二同学亲兵中的亲兵,嫡系中的嫡系,小刀小弟咋就混进去了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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