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了,你的性欲却还是要依靠幻想……我想知道,你在幻想谁?”
    他的头发有一部分垂下,虎视眈眈,更像狮子。
    纪荣知道陆恩慈在做的事。
    徐栖把每期《sinophone》的文字版面整合后,跟周报一起交上来。他看得眉头直皱,因为那全部是对另一个“纪荣”的幻想。
    一个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之后,如父如夫,温柔又包容,能耐心地干她很多次还疼爱地说“辛苦了”的老男人。
    他没想过自己四十岁之后会是怎样,但多半与陆恩慈的想象无关。
    “纪荣……”陆恩慈用胳膊挡住脸,眼神迷离。
    “我就在这里。”男人表现得很强势,压低声音哄她:“我知道爱我是一件比较费力的事,但于你而言,应该做得乐此不疲才对。”
    她气喘吁吁地望着他,没说话。
    两个人还在做,可纪荣觉得她似乎离自己远了些。于是他加重力气,直到把她弄哭。
    “别这样……呜,呜…撑……”
    她勾住纪荣的脖子,声音黏在一起:“你知道我在做什么,那…是不是你…是你,对不对?”
    陆恩慈似乎也没打算问出个所以然,像是默认什么,轻轻亲吻男人的下巴。
    她吻得相当乖,带一点点讨好求欢的意味,沿着下颌线黏糊糊吻上来,一点一点舔他胡茬的位置,被扎得不停扭动哼叫,舌尖像湿热的鱼一样啄食,直到纪荣下腹明显地绷紧,动作越来越重,力气越来越沉。
    她轻轻叫:“唔…呼……既然,既然你也看过,那你可不可以变成我想的那样?求您了……”
    “如果我拒绝呢?继续根据现实中的我,不停画我老头子的样子……或者是写?”
    纪荣注视着她,道:“如果我在你不知道时做了一些其他的事,你又要怎么办?”
    少女突然安静下来。
    “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她小心地问:“是那种很……很霸道总裁的么?”
    比如一言不发地赞助一本看不到未来的网络刊,每周看着它发到订阅者的邮箱里面?
    纪荣盯着她,神色讳莫如深。他无可无不可地颔首,矜持如同一只孔雀。
    陆恩慈肉眼可见地纠结起来,像是权衡什么,而后,她问:“那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纪荣不习惯做爱时聊正事,从她身上下来,抽了几张纸巾,还没做什么,陆恩慈已经过来,抱住他的腰。
    “别走……”她有点羞怯,鼓起勇气挽留他道:“别走,进来……我可以改,如果你觉得它们有意义,以后也不批评我的话。”
    纪荣皱眉思索片刻,客观评价道:
    “意义?商业上它没什么竞争力,同人气重,但如果你想,那继续下去也无所谓。”
    他说着,俯身给她整理下身。
    “去江悦湾,”他道,神色快速平静下来:“再做下去会耽误时间。”
    他挠了挠小女孩的下巴:“我有东西给你。”
    -
    陆恩慈对纪荣这种设定上的老钱会送女人什么礼物没有概念,偶尔短打里写到,多半都用九十年代tvb里看到的黑卡或是支票代替。毕竟虽然时代在变,男人女人的相处模式却万变不离其宗。
    现在她知道了。
    纪荣坐在床边,从盒子里取出一串很长的红色珠琏,颜色夺目,红得发紫,一点冰裂都无。
    “这是什么?...是水晶吧?”她摸了摸,猜测着。
    纪荣垂眼解开搭扣,凌厉的五官透出一点柔和。他把陆恩慈的衬衫下摆从裙腰口抽出来,平静地看着她。
    陆恩慈狐疑:“你这么看我干嘛?”
    纪荣怜悯道:“感同身受了你的贫穷。”
    “我只是不确定,知道这是石榴石!”陆恩慈怒视对方,手脚并用往床下爬,当即被捞回来。
    “是腰链。”他的呼吸洒在陆恩慈后颈:“觉得很适合你,所以特地拍回来…没什么感谢的话同我说吗?”
    陆恩慈闷声问:“怎么戴?我穷穷的,不会。”
    纪荣把她的头发拨到前面,咬着她耳朵开口:“生气了?一句都说不得…刷vic的时候怎么想不起这个?”
    “石榴石的能量与孕育疗愈、血液循环有关,经期时用它偎着,或许对子宫比较好。”
    纪荣脱掉她的校裙,让女孩子站在自己面前,露出白皙平坦的小腹。
    鲜红的石榴石被切成圆润的珠子联结成串,温和地贴住少女肚脐下面的皮肤。
    纪荣耐心地帮她戴上,眼前的孩子像小狗露出眼白瞅人,小家子气地背着手望他,不说话。
    “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陆恩慈嗫嚅着,大胆开口:“孝敬妈咪。”
    “啧。”纪荣抽了她屁股一巴掌。
    “我会认为这是女人最重要的器官,有神性。生育这种事也是。”
    他低头握住陆恩慈的手,把玩一样地揉捏,拍拍她的脸蛋:“比如你这样的小妈妈。”
    陆恩慈胀红了脸推他,纪荣把人抱到腿上,捻了捻猫猫毛的位置,不忘初心地威胁她:“当然,我不是只想说这个。它同时还有保持贞操的意味。”
    男人撩起眼皮,平静地抚开陆恩慈的刘海:“我希望你不要再幻想那种假男人,明白吗?恩慈,记住,我已经在这里了。”
    陆恩慈抿唇:“就不能是想你吗?”
    “我是那样吗?”
    陆恩慈低头轻轻贴住纪荣的嘴唇,小声说:“你变成那样,好不好?”
    纪荣未说话,他今天的衣服不遮喉结,存在感极强。
    陆恩慈脑袋垂得更低,含住那儿舔舐,轻声求他:“你变成那样……”
    腰链发出轻响,水晶珠串比较密,转动间夹到身体表面的绒毛,她呜了一声,抖了抖。
    “很疼吗?”纪荣低低问,并不回应她的乞求。
    “嗯。”抽泣的声音像嫩柳叶一样刮他的心脏。
    “骑到我身上,对…现在呢,还痒吗?”他微微用力顶弄着。
    “你变成那样……”
    红色的珠串蹭着小腹最温暖敏感的地方,她被顶得直抖,趴在纪荣怀里。
    “痒…很痒,别走,”她捂住眼睛:“喜欢…喜欢你进来…”
    “这样呢?还痒吗?”
    “痒……”
    “这样?”
    “嗯…再深……呜,呜呜……可以了,可以了……”
    -
    下午。
    楼道狭窄,马捷报在第四层遇到正上楼的纪荣,彼下己上,他微微颔首,同对方打过招呼。
    “她病了?”纪荣面露意外,眉头皱起来。
    马捷报摇头。
    “只是过来看看。快入冬了,小姑娘身体不太好,我带点药包给她,她自己会煎。”
    纪荣点头,道:“下次直接给徐栖吧,她自己煎,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两人即将擦肩而过,马捷报突然开口:“纪夫人一直出资支持她。”
    纪荣从他身旁经过:“我知道。”
    “是你授意吗?”
    纪荣比自己高一点,他转身微微垂眼看过来,露出一点小痣痕迹,看起来人味极淡。
    “你管得了病人的想法吗?况且没区别。”
    “她可能不这么想,她这种心思敏感的……病人,会很在意这个。你要和她说清。”
    纪荣没法说,自己不直接帮她,是因为无法接受里面晦涩的示爱与不切实际的幻想。母亲的名义,能让他心平气和地旁观这份杂志发生。
    人要多心平气和,才能作为画中人,目睹一张画的出现?
    于是他只是笑笑,说:“那实在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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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慈: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恩慈与大变态
    纪荣: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纪荣与陆恩慈
    后面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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