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时候,法正眯着眼睛,手指头轻轻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至于庞统,却转过了脸来,望向陈祗,笑眯眯的,带着一丝坏意。这两个家伙,分明就是已然看出了寇封这个策划的破绽,不过还好,都给自己面子,似乎让自己去解释。
    “主公,祗有一事,还望主公恩准。”陈祗淡淡地扫了寇封一眼之后,向那表情夸张的刘备言道。刘备这才回过了神来,肃整了神情之后,有些尴尬地笑道:“奉孝有话直说便是。”
    “安远之策,在祗眼中,虽为良计,然而,其中还有一个环节缺失。”陈祗此言一出,寇封先是一脸疑惑,其身侧坐着的邓艾已然哎呀一声低叫了出来。陈祗扫了邓艾一眼,心里边不由得微感慰藉,这小子虽然嘴巴子木,可脑筋还算是转得快。
    刘备扫了一眼他们几人,笑眯眯地向邓艾言道:“士载,怎么了,莫非汝也觉得汝师兄的策略之中,有一环节缺失不成?”
    邓艾的目光落在了陈祗的脸上,陈祗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邓艾略想了想,组织了词语之后,缓缓地答道:“广汉属国的李异起兵响应庞太守,在此形势之下,刘益州已然收缩了兵力,将广汉的郡卒抽调往涪城,所以,我大军之左翼无忧,但是,巴郡之地,屯有重兵,加之巴郡严太守乃益州名将,久经战阵,我大军若征伐涪城,若是严太守起兵,袭我后路阆中,只怕……”
    刘备两眼一亮,凝着眉头思量了半晌,笑问道:“士载所虑,确有道理,不过,那巴郡太守,与汝师奉孝乃是世交,更与奉孝之父亲若兄弟,昔日多有照拂,如今,他也知晓汝师投效于备,亦曾多受那刘璋之责难,后与江阳郡同气联枝,这位严太守,还会相助于那刘益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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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艾仍旧慢吞吞地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决对不能轻易地猜测,而必须要把策略的每一个可能性都要考虑进去。师尊亦曾有言: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当初,我荆州与江东相互攻伐,为的不仅是土地,还有人口,而后,又与江东联合抗曹,为的是能获得生存的空间……”
    邓艾那犹如自言自语一般慢悠悠的发言,在场的诸人都不禁有些讶然,这是一位仅仅十五岁的少年所说的吗?而刘备则反反复复地咀嚼着陈祗的那句话:“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此乃治世之警言尔。好好好……好你个奉孝,有这等良徒,实乃备之幸,更是我汉室之幸。日后,必为大将。”
    刘备转脸望向那面有惭色的寇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安远之才,亦非凡物,好好地跟你师尊努力学习,他日,汝等,皆是国之栋梁。”
    “是啊,主公所争者,乃天下之利,万民之利也。”徐庶抚着颔下的长须,顺道又拍了一回刘备的马屁。刘备亦安然受之,望向陈祗。“奉孝,备欲使人前往说那严太守,依汝之见可行否?”
    陈祗一脸苦笑之色:“我那位严世伯性情刚烈,此事……”陈祗轻轻地摇了摇羽扇之后,思量了起来,刘备等人也都静待陈祗发话,毕竟,江阳陈氏与巴郡严氏乃是累世之交,其父与严颜更是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所以,如何说服或者是用什么办法能阻止严颜不出手捣乱,陈祗有最大的发言权。
    况且,严颜乃是益州有数的大将,不然,也不会让他镇守巴郡二十余年,要知道,那庞羲镇守巴西,靠的是刘焉的旧部,也靠裙带关系,而严颜,却是完全凭着自己的军政能力,稳坐巴郡,无人能换。便是益州不少的将领,多出自其门下,不能说一呼百应,可他的一举一动,也是牵涉了不少的干系。
    还有一些,他手下的三万健卒,可都是能征惯战之士,可以算得上一个大筹码,就看他押在哪一方,若倒向刘璋。时时威胁刘备侧翼,必然,刘备只能先固守阆中,引一偏师,先平定了巴郡之后,才敢往成都进军,不过,如此一来,就与刘备的速战速决思想想违背了。
    若是能说服他倒向刘备,那么,刘备出巴西,严颜出巴郡,逆江而上,可进逼成都,当然,就算退一步,严颜能保持中立,方才寇封的计划就没有了漏洞,同样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拿下益州。
    陈祗思量了半晌,转而向刘备言道:“我那位世伯,或许,只能由祗亲往了。”
    “不可!奉孝,汝乃备之心腹,而那严太守如今已然在巴郡整军备战,随时待发,照汝之言,汝若去之,怕是福祸难料,此事,先好好思量一番。”刘备赶紧开言阻拦,这让陈祗有些感动,当下向刘备深施了一礼:“我那位严世伯虽然固执不讲情面,不过,绝对狠决之人,严世伯若是不愿效命于主公,也定不会害祗,方才,祗不过是在考虑从哪里入手,才好说服这位世伯罢了。”
    刘备有些难为,又与在场诸人商议之后,最终得出了结论:“如此,说服严太守之事,只能托附于奉孝了,嗯,若是事不可为,还望奉孝早归才是。”
    “主公宽心,祗当尽力为之。”陈祗向刘备应诺道。第二天,陈祗只带着自己的亲兵家将,便是那刘备让他带去的白耳兵他也一个没收下,快马加鞭地直奔巴郡治所江州而去,途中,陈祗在甘宁军中歇息了一日之后,顺江而入,直抵了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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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江州城之后,陈祗却领着家将们缓缓地往那太守府行去。行了许久,终于到了太守府邸前,陈祗来江州的次数并不多,不过也不少,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就是,自己每次到了这里,都是直着进,横着出,想到了这,陈祗心中颇为愤愤,想不到父子二人在酒量上,都让那巴郡严氏压了一头,嗯,以后,只能把报复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的身上了。
    “原来是陈公子,小的有礼了。”那看管门房的严府管事见得陈祗缓步行来,不由得脸上挂着笑容迎上了前来向陈祗施礼道。“严六,不知我世伯可在府中?”陈祗略回了一礼温言笑道。
    “主人与大公子都在军营,正在操练士卒,怕是要到了晚间方回,府中只有小公子在。”那位管事赶紧答道。
    陈祗听得此言,不由得一愣:“哦,这些日子,我严世伯都在忙着练兵不成?”见那管事点头,陈祗不禁眉头微皱,乖乖,看样子,这位严大将军,对那刘季玉还真够忠心耿耿的。
    陈祗那准备迈进太守府的腿停在了半途,向那位管事笑了笑:“严六,你先进去,跟你家小公子说一声,就说他有个远房亲戚来了,嗯,可别说来者是谁。”陈祗那一脸坏笑,让那管事不由得弯起了嘴角,陈祗跟严颜的小公子严寿两人的感情相当不错,而且相互之间也经常戏弄对方,陈祗玩这一手,他自然也明白。
    当下笑眯眯地道:“小的这便去,不过,到时候小的可又得挨小公子的斥责了。”
    “行了行了,少给我说偏宜话,放心,一会,我留下两坛酒丢门房这儿,就当承了你这个情。还不快去?!”陈祗笑骂道,那位管事大喜,应诺一声,速步而去。陈祗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敛去,沉声道:“广美。”
    “小的在。”孟广美赶紧挤到了陈祗的身边恭声听命。陈祗低头向身边的孟广美低吩咐道:“汝令人去寻我那兴霸兄长之父,如今他就在江州,另外,你托他……”陈祗在孟广美的耳边嘀咕了一番之后,孟广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把得妥妥贴贴的。”
    言必之后,领上几人一块便打马而去,而陈祗放松了心情,坐在门房处的小马扎上,安然地等待着那位严寿的到来。
    不多时,便听得那严寿的声音:“我说严六,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那严六也不知道低声说什么,若得严寿笑了起来:“好你个小子,成,我倒要看看,我家哪个亲戚能给我带来惊喜。”
    陈祗看到严寿的一只脚刚迈过门坎,便在门边阴测测地道:“少游贤弟,不知为兄带此,算不算得是惊喜啊?”
    “啊!……”严寿顿时给吓了一跳,险些当场跌了一跤,陈祗手快,扶着了这位小他三岁的少年,乐呵呵地道:“贤弟何必行此大礼?”
    “果然是你!”严寿哭笑不得地指着陈祗,嗯,没办法,这位兄台,他心里边再有脾性也撒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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