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府邸之内,大厅之中,孙权一脸喜色地高居于主榻,大厅里边齐齐攘攘地坐着数十人,多在交头结耳,不知道孙权今日召集诸人前来有何重要事项需要商议,便是那一向甚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的周瑜与张昭,亦在此列。
    “诸位,今日某家召诸位前来,有数项事务需要宣布。”孙权说到了这,刻意顿了顿,待厅中人声渐寂之后,方自又言道:“义封,且让他们拿上来。”
    朱然领命之后,向外招了招手,不多时,两位军士各担着一担事物走了进来。在场诸人皆不由得一愣。因为一担是稻米,而另一担,却是白色的颗粒物,诸人打量半晌,皆不知是何物。
    孙权下了榻,走上了前笑呵呵地指着那两担事物言道:“此稻乃是天赐之物,这是今年第一季种植得成的谷物。”
    “天赐之物?”不晓内情之人一个二个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虽然经常某某地会出现祥瑞,可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那种事儿顶多拿来忽悠下普通老百姓而已,不过,看孙权的神色,不像是在忽悠大伙。
    倒是那周瑜听了此言,眉头一挑:“主公,您是说,这些稻谷,乃是今年栽种所收获?”孙权含笑点头,这个时候,大厅之中的人群不由得哗然,虽然他们中的绝大不部份都不通农事,但至少也知道,秋天的时候,水稻才能收割,而现在,这里却摆上了今年的收成,这如何不让在场之人震惊。
    这个时候,主管此事的朱然亦眉飞色舞地道:“诸位,此稻收获之后,目前已经育种完毕,就在这两天就准备开始第二次种植,今年,若无意外,可收获两季。”
    张昭走到了那一担稻谷跟前,伸手拿起了几粒稻谷,打量了一番,然后取一粒丢进了嘴里边细细咀嚼了一番:“确实与其他水稻并无二致,主公,此稻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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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权笑眯眯地凑到了张昭的耳边低语了一番,张昭不由得满面惊诧,侧脸望向孙权,见得孙权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徐徐吐了一口气:“若主公之言无误,当乃我江东之福祗。”
    “呵呵,诸位请看,还有这些大粒盐。亦是我江东特产之物。往昔,我江东煮海为盐,以充军资,但终是费人费时,所费甚巨,而这种新产之盐,不需柴薪,亦不费人力,只需引海水而入滩涂……”
    “好大的聘礼,光是这晒盐之术,我江东再无钱帛之忧矣。”张昭坐在矮榻之上,向着孙权言道,边上,周瑜亦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一年两熟,一亩可得五石半,我江东水田甚多,若是能皆种此稻,只需一年,便可获两年之粮米,足可供我江东十万大军之用。”
    而鲁肃正拿着那个指南针详端,一面言道:“主公,那夷洲既然确有此事,何不使人寻之?照图所言,若是由建安郡东治所侯官县出海,短则三日,长则五日,便可至夷洲,以往出海,皆需由吴郡而出,太过远矣。”
    “不妥,主公,昭以为,现如今江东未定,不可轻易出动大军寻那飘渺之所。”张昭一听鲁肃之言,当即开言反对。这时候,朱然笑道:“主公,不若这样,先遣一只船队,往那夷洲试航一番,若成,再大举开发夷洲,若是不成,也无损于我江东,倒是这神稻的种植、晒盐之法,需得尽早推广,使得江东富足才是正理。”
    朱然之言,得到了在场之人的一致赞同。最后,朱然为毗陵典农校尉,将吴郡划出靠长东出海口的武进、云阳、毗陵等县,朱然专司种植和栽培神稻的农事。而步骘为司盐校尉,主管海盐生产事务。
    另外,令徐盛为楼船校尉,领水军一万往侯官县而去,欲在侯官建一港口码头,准备渡海事宜。而三天之后,陈祗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一个心愿,迎娶了名传江东的美人,枭姬孙尚香。
    红烛、红绸、漆红的木壁,淡红色的笼帐,还有那方才用来饮酒的漆盏,只把那孙尚香映衬得犹如火焰之中诞生出来的美丽女神,此刻,因为孙尚香的恶名,加之两百刀婢皆挎刀立于房外,倒是使得那些本欲前来嬉闹新人的顾邵、陆绩等江东不良份子只得缩头缩脑地去继续饮酒作乐。
    “仁妹,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陈祗从窗边收回了目光,望向那倚立在自己身边的孙尚香言道,今日孙尚香一身新绿薄纱,描眉点唇,份外娇媚,听到了陈祗之言,孙尚香不由得掩唇低笑,横了陈祗一眼:“你若是觉得不好,便让她们都撤了去,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咱们。”
    “呵呵,罢罢罢,还是听夫人的好。”陈祗回过了头来,伸手将那孙尚香丰腻的身子揽进了怀中:“今日起,你便是我陈祗陈奉孝的妻子了,来,先唤一声祗郎来听听。”
    孙尚香卟哧一笑,满面尽是幸福的喜容,柔荑轻轻地搭在了陈祗的胸口:“祗郎,祗郎、祗郎……只要你喜欢,唤你一辈子祗郎,我也甘愿。”
    “手如柔夷,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便是那《诗经》,亦不能尽赞吾妻之佳颜美姿。”陈祗望着呼吸相闻的美人儿,低声言道,孙尚香听得陈祗之赞,一双星眸,险些滴出了水来,只觉得在陈祗的怀抱里,周身发燥:“祗郎……”
    唇红欲滴,星眸流转,那高高耸起的绵软胸乳正抵在陈祗的胸腹间,含羞带怯的娇俏模样,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冷若冰露,倒是那媚骨天成的妖精。“夫人,已经夜深了,你我就寝如何?”陈祗觉得自己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孙尚香把头深深地埋进了陈祗的怀里边,在他的胸口闷闷地道:“听凭祗郎作主……”
    孙尚得灼热的气息吐在了陈祗的胸口,犹如按中了陈祗身上的启动键一般,陈祗猛一用力,将孙尚香死死搂入了怀里,吻痕在她的脸颊、眼睫、樱唇处频频落下,伴着孙尚香的娇吟声,陈祗的大手已经伸出了衣物之内,攀上了那两团惊人的丰盈之上,指掌用力之间,那薄裳发出了裂帛的悲鸣,一双胸丸跳脱在陈祗的眼睛,倒像是一双雪白的玉兔一般,陈祗轻轻地啜着,一面搂紧双手纠缠于自己颈项的孙尚香,一步步地向着那笼帐下的床榻行去,越行越疾,最后几乎是冲向那近在咫尺的床榻。
    夜灯底下,靡靡之音,肢体陈横,不足向外人道也,这一夜,孙尚香流着眼泪儿不知道唤了多少声祗郎,陈祗也同样答得口干舌燥,满怀情义,因为,这是他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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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汝当真要走?”正自笑意吟吟,还未来得及嘲讽陈祗小半个月足不出户,与娇妻成日你侬我侬的孙权听得跟前的陈祗之言,不由得面色一变。
    陈祗苦笑着道:“今日早间,祗收到了家信,家姐身患恶疾,如今……祗父母亡,长姐如母,无论如何,祗都必须得回去一趟,本来,祗想让我阿姐来江东,可谁曾料想,竟然会有此等事情,还望吴、还望兄长能成全祗之孝心。”
    “竟有此等事情……”孙权还真是措手不及,本待二人成亲之后,过上一两个过,再召其进入幕府之中大用,可怎么也想不到,竟然出了这么一桩事。边上的张昭听到了陈祗之言,抚须颔首道:“百行孝为先,奉孝有此想法,也是应该的。”
    “可曾请人诊治?”朱然也很是关切地上前来问道,陈祗点了点头,干脆就从怀里边把那封家书掏了出来看了一眼,这才答道:“上边倒是不曾明言,不过,益州名医,皆与祗有故交之益,我阿姐病重,他们若是听闻,自当会尽一份心力,只是,祗实在是不放心,因为若是病无大碍,又何需遣人送信而来江东?”表情焦燥不安,神色萎靡,陈祗的表现很到位,至少从陈祗的表情上,绝对找不出一丝破绽。
    “奉孝切莫心焦,且回府中稍歇,一时半刻也起不了程的,汝先宽心便是,嗯,顺便让吾妹回府,看一看她母亲,母亲已经好些日子不见枭姬了,甚为想念。”孙权心念一转,向陈祗温言抚慰道。
    陈祗微微一愣,看了孙权一点:“好,回府之后,祗这便回府携仁妹同来拜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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