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角之交 作者:挂枝儿

    第 5 章

    他最怕和岑缨四目相对,眼中互相装着对方,会产生一股身处于热恋期的错觉。陆子瞻只能吞了一口气,耐着性子从网上找食谱;手忙脚乱的切洗香菇和鸡丁,不意外切破了指头;两量杯米淘掉了一量杯,将水池堵了不说,插电的时候也不晓得要擦干内胆底部的水,把电饭锅给烧穿了。所幸只是闷在锅里坏掉了,不至于殃及整个厨房,危害他自己的性命。

    岑缨见陆子瞻一边脸蹭到了血,一边脸跟抹了锅底灰似的乌漆嘛黑,端着煮坏的粥想尽数倒进卫生间的马桶里毁尸灭迹,又不拿抹布或者手套垫着,没走两步便被烫得嗷嗷叫,只顾着捏耳垂,眼睁睁看着那锅粥洒了一地。他刻意折磨陆子瞻的趣味顿时变得索然无味,甚至泛起点同情心,斜斜靠在门框边上,和风细雨的说:“你放心,这一回我不跟你爸妈告状。”

    陆子瞻死猪不怕开水烫,擦了擦毛衣上蹭到的污渍,说:“又不是第一次闯祸了,大不了挨顿打。你别起来,回去好好躺着,我再想过其他办法。”披了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出门了。

    那天晌午过后,岑缨还是如愿以偿的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香菇鸡肉粥,味道不比陈记粥铺的差多少。他很担心陆子瞻去偷了人家厨房,嗅着浓郁米香,半是打趣半是试探地说,你一出门就遇见海螺姑娘吗?说想其他办法立马就想到了。陆子瞻擤了一把鼻涕,出门就碰到雷阵雨,从头至脚淋了个透彻,又替岑缨吃光了冷掉的红薯粥,风寒纠缠着他,一开口便瓮声瓮气的:“什么海螺姑娘?这是我挨家挨户敲门,求到一对退了休正在带孙子的老夫妻,他们好心帮我煮的。”

    岑缨怔了一怔,糯白的牙情不自禁地咬住一部分下嘴唇,笑得好似眼泪淌不下来的哭:“你肯定给人装孙子了。”仿佛告诫自己是在幸灾乐祸一般,心底暗暗添上一句,你陆子瞻竟然也有时乖运蹇,给外人低头装孙子的时候。

    陆子瞻因为伤风鼻塞,脸色跟他同样恹恹不快,这会儿倒挺有兴致的朝岑缨妩媚瓷白的俏尖脸上捏了捏:“不许往外说,不然……”哼哼两声,脚腕躲桌下暧昧不明的蹭着他小腿肚。

    寒假两所学校几乎是同时放,岑缨在陆子瞻床上躺了一整天,隔日上午为了保险起见又去社区医院打了点滴,下午返校考最后一门。之前被破瓜的时候高潮连绵,岑缨只疼了猛地一瞬,后来不省人事,陆子瞻的阳物恣意进出,他也没知觉反抗或者享受。紧接着生病,身体各项机能都变得迟钝了些,这第三天开始,岑缨才感到浑身不适,在腰臀处发现有块淤青,中间泛了紫,轻轻触碰都疼;洗澡的时候忍着羞耻,掰开阴唇,以食指在阴道口探了探。以往摸这里是一条细细的肉缝,吃过男人粗大的性器后,指尖能稍微摸到一个口子,还可以顺利插入半片指甲长短,但有些酸痛混着难以形容的酥麻。

    岑缨不敢再往深了摸,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结构与众不同,这地方是女人才会长的。但他没见过、摸过真正的女人下体是什么样,陆子瞻也从不在床上拿他和交往过的女友们攀比,第一次找不到阴道入口,在排尿的小孔处戳了半天,险些没把他疼死。再后来他自己偷看了书,大致知道用于性交的穴口离肉眼很近,被陆子瞻哄骗着找对了位置,做足了润滑扩张,却也没敢插得太深。

    所以陆子瞻告诉他,他的阴户内软肉又湿又紧,鸡巴捅进去比口交吸得还舒服,好像有很多张嘴同时吮吸舔舐他的阴茎;而这些小嘴的更深处,还有一个紧致肥厚的洞口,鸡巴全根插入时,顶弄到了那洞口,它就会死死吸住龟头不放,几乎把他的精液都吸空了。岑缨便觉得自己果然怪异,应了陆子瞻那句“肏人不太合用”,仿佛天生就是被人肏的一方。

    如此想着,温热的水流顺着肩颈流淌而下,划过他胸前两颗比一般男人圆润挺立的乳头,划过平坦的小腹和肚脐,汇集到下体的两处性器官上,阴毛湿漉漉的滴答不止。岑缨回忆着陆子瞻拨弹他阴蒂的手法,自己弄了弄被水淋得光滑油亮的那豆艳红软肉,阴道口立即忍不住收缩了几下,头一次生出肉壁空虚,渴望被硬物插一插的念头。

    但岑缨下午返校,无意中得知陆子瞻这学期有门课一节没去上,老师提前挂了他科,他索性就不去考了,恨铁不成钢似的数落了他几句,言语可能刻薄了些,把陆子瞻气得跟他翻脸。回家到现在,陆子瞻也没来骚扰他,去陆家还小说时,陆子瞻干脆躲阳台上浇花,把门锁了谁都不见。

    现在要是为了这种浪荡淫靡的事情拉下脸去求和,他岑缨的脸面以后往哪儿放?悻悻地关掉了淋浴,换上睡衣,假期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前就进被窝入睡了。

    岑家和陆家是门对门的邻居,朝东的飘窗相邻,朝西的阳台也相邻。岑缨的房间恰巧连着阳台,玻璃窗若没关紧,就经常能听到陆家阳台传来的动静。他睡得正酣,做了一个春光旖旎的绮梦,耳边竟陡然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呻吟,嗓音尖细甜腻,不似梦中人的低沉醇厚,很像女人被肏狠了才会发出的哭腔。

    岑缨出了一身热汗,迷迷糊糊间教这阵声音闹醒了,坐起身,只打开床头的夜灯,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上,蹲在落地窗帘后面偷看隔壁在做什么。定睛一瞧,看到一抹黑影似乎跪坐着,膝盖前放了一部亮着屏幕的手机,女人的叫床声就是从手机里传出来的。再屏息静气的听了片刻,呻吟中掺杂了几个男人的说话,卵囊拍打女人下体的响声格外清晰,岑缨还耳尖的听到手掌套弄撸动阴茎的摩擦声,只是不敢确认是片子里的演员在打手枪,还是陆子瞻边看色情电影边自慰。

    他鄙夷地想,狗改不了吃屎,陆子瞻都因为看黄片被发现的事损失了所有数码产品,得自己风吹雨淋的送外卖重新挣,居然还不懂得悔过,深更半夜在家里公然播放这种东西,不怕他父母听见?

    脚下却像在地毯上生了根,一步也没法挪动,仔细辨别着嘈杂声音里的一丝喘息。他和陆子瞻也算是配合无间,经验颇丰,单凭陆子瞻爽到极点发出的气息,岑缨就能判断他是不是快到高潮了,什么时候会射精。射精的过程中还很喜欢把阴茎往前顶,似乎只有这样射,才能一滴不剩的全部射精岑缨的肚子里,继而抱着他满足地呼出一口气。

    “听墙角听得爽吗?”岑缨走神的间隙,陆子瞻不知何时发现了他,朝岑家这一侧的窗户两边全推开了,一张英俊深邃的脸浮着捕猎似的危险神情,定定打量着衣着单薄,赤着双脚的岑缨。冷不防把他吓得坐在了地上。

    陆子瞻暂停了手机里的片子,他打小学柔道,四肢比一般人灵活,胆子也十分大,摸着黑就敢顺着窗台爬进岑家。然后猫似的一个跳跃,落到了岑缨跟前,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模糊黑影,将撑着手掌往后挪的岑缨逼到退无可退的角落里:“听得很爽吗?你看,你都湿了。”

    先前岑缨跌坐过的地方泅出了一块深色水迹,睡裤的裤裆处亦湿得几乎透明了,此刻狠狠肏开他随便哪处穴口,岑缨一定会尖叫着达到高潮。

    陆子瞻只穿了一件上衣,方才自慰撸硬的阳物剑拔弩张地竖在身前,马眼处还流着腥臊气十足的透明液体。他略微挺了挺腰,龟头就抵在岑缨腮边戳弄,令岑缨瞬间熏红了眼眶,亮晶晶的一片淫水污渍,倒像是他已经哭得满脸是泪了。

    岑缨哽咽了半晌,炙热的鸡巴在他眼前无法忽略,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想到陆子瞻的阴茎又长又粗,勃起的时候斜斜向上,任何体位都能准确无误的顶撞到他体内的敏感处;一会儿又想到他做的春梦,陆子瞻长出了第二根鸡巴,用把尿的姿势将他抱起来,两根鸡巴一前一后抽插他的阴穴和肉眼。阴穴先高潮了,潮喷出水,前面的鸡巴就先射精;肉眼先爽得绞紧,阴茎一股一股射了,后面的鸡巴也会跟着一股一股射在敏感点上,给他带来激烈的双重高潮。口水吞到最后,却无意识地泄出一句:“你又看黄片……这种东西就那么好看吗?”

    陆子瞻在黑暗中笑了笑,捏着他的下巴逼他放松牙关,阴茎在他唇边磨蹭,磨得他口涎直流,强迫似的替陆子瞻的阴茎上了一层润滑。他才缓缓撤离,一只手揉捏着岑缨胸前的乳头,一只脚踩着他大腿内侧,隔着睡裤摩擦岑缨的下体,下流地说道:“不好看,片子里的女人我看过一次没打马赛克的,真让人提不起劲。还是你的阴阜长得漂亮,原本粉白粉白的,玩久了就剩下粉色,掰开大小阴唇的时候跟看着一朵花盛开了似的。”

    岑缨的阴户被陆子瞻夸得又收紧了一番,睡裤上多了一块湿漉的水迹,像失禁了般,慢慢扩大晕开,想被侵占掠夺的欲望和羞于裸露的胆小交缠扭曲,让岑缨口是心非的说:“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欢,不喜欢你还……还硬得起来?你有她们就够了,何必爬过来找我,你快回去,不然我喊进贼了。”

    陆子瞻猛地掐住他的下巴,阴茎像短鞭似的抽了一下他的嘴巴,冷哼道:“你不诚实,你晚上来还书,内裤都没穿,眼睛一直往我身上勾。我知道你惦记着那次我在书房里把你肏得几近痉挛,想我再狠狠强奸你一次。现在正好月黑风高,适合把你卧室的灯全部开亮,看着你身体每一处,强奸你,凌辱你。”

    “我……我……”岑缨腿已经软了,最后一道矜持的防线也被陆子瞻的鸡巴抽没了,翕动着眼睫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说,“我不能喊出声,会被发现的。”

    陆子瞻挑了挑眉,双手抄起岑缨柔若无骨的身体,把他房间的门窗全部锁死了。翻出他的皮带,左右手分别系了一根捆在床头两侧,大腿和小腿也被皮带紧紧扣在一起,再取两根穿过腿上的束缚,与手腕处相连接,形成了一个刑具一般的枷锁,将岑缨双腿大张,身体几乎对折的抬高屁股,两个穴口和阴茎展露无遗。

    “啊!”岑缨随着双腿一并张开的阴穴被陆子瞻甩着鸡巴抽打了一阵,龟头每下都落在阴蒂上,抽得他又疼又爽,瑟缩着呻吟出声。

    陆子瞻蹙眉道:“你不能喊出声,再敢喊一个字,我就抽烂你的阴蒂。”说着,示威似的捻着龟头疾速敲打阴蒂,数秒后才停下,观察着岑缨苦苦忍着一声不吭,将嘴唇咬得泛白,却已然高潮的神情。再衬上他那张人前总冷若冰霜的脸蛋,简直漂亮得令人着魔。

    他低下头或亲吻或舔舐滴揩去岑缨脸上的泪,双手和硬热的阳物在岑缨嫩得好似能拧出水的肌肤上游走,故意避开腿间的性器和吞吃男人阴茎的地方,欲擒故纵一般撩拨起岑缨的情欲,逼他受不了,主动扭着腰,翕合着穴口求陆子瞻垂青。

    陆子瞻自肚脐舔下来,粗糙的舌苔狠狠划过岑缨幼嫩的阴唇,舌尖在阴道口戳了戳,牙齿轻轻啃噬着他整个阴户。见岑缨憋不住想射了,再一鼓作气,猛地舔住阴蒂,吸髓吮血似的埋在岑缨腿间把他这处水流不止的性器官舔得滋滋作响。手指在他意乱情迷间,整根没入了肉眼内,抠挖着岑缨甬道里的敏感点。

    岑缨大口喘着气,浑身一阵痉挛似的抖动,前面的阴茎射得陆子瞻满脸白浊。

    “你射过了,就该轮到我了。”陆子瞻捏着龟头抵在肉眼口子上,故意放慢插入的速度,要岑缨仔细感受描摹他的鸡巴是怎么擦过里面的软肉,埋入最深处;又是如何缓缓抽出,刮过他体内的所有可以带来快感与高潮的地方。

    岑缨舒爽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仍然不敢出声,甚至不嫌肮脏的咬住了被胡乱抛在床上的内裤。陆子瞻看他咬着东西,没由来想到他给自己口交的样子,将内裤团成一团塞满岑缨的嘴巴,说:“你看到我眼睛里倒映出来的你吗?你含着我的鸡巴,就是现在这个模样,委屈又享受。”

    阴茎抽插肉眼的同时,手指也渐渐插进了岑缨的阴道里,刮蹭着他里面湿热绞紧的肉壁,继续形容给岑缨听:“你这里两根指头就塞满了,但我知道我的鸡巴那么粗也一样肏得进去。我只要弯曲一下手指抠你阴道上方的肉,你就会感觉到一阵酥麻像电流似的流窜过全身,对不对?因为我现在一抠,你屁眼都爽得夹紧了我的鸡巴。”

    他说完将阴茎从肉眼里完全抽了出来,拿过床头的小夜灯,直直照着岑缨的阴穴,另一只手则打开手机摄像头,一面对焦准备拍照一面言语猥亵岑缨:“这么漂亮的一朵肉花,你自己却看不见,多可惜啊。放松些,想象我的鸡巴马上要插进来了……”

    闪光灯和快门声同时结束,手机屏幕上多了一个粉色的肉洞,陆子瞻给岑缨看,岑缨紧闭着眼不肯睁开。下一刻阴道就被炙热粗硬的阴茎狠狠顶开,酸胀和些微疼痛刺激得他陡然瞪大眼,入目的便是他自己此刻正在被鸡巴迅速抽插的阴户。

    陆子瞻一改方才缓慢的挺动,宛如一个不知疲乏的机器狠力且迅猛地横冲直撞。岑缨只觉得下体酥麻酸胀,一阵接着一阵不间断的冲撞肏弄后,阴道里忽然仅剩酥麻快感,且越来越刺激强烈,高潮来临时的舒爽几乎盖过了鸡巴继续朝里抽插的疼痛。等岑缨反应过来,阴户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插穿了似的,陆子瞻的龟头已经撞开了岑缨的子宫口,真正进入了那处会死死吸着龟头不放的洞穴。

    没顶的快感犹如海啸顷刻间覆灭一个岛屿那般冲刷着岑缨的意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高潮撞击,摇晃着脑袋,口中呜呜不休的呕哑叫喊着,似乎正崩溃的大叫着“我受不了了,快死了,陆子瞻你要弄死我了”。

    阴穴猛然缩紧,险些将陆子瞻绞射,吮吸着他的阴茎片刻后,肉壁又猛然翕动,瞬间喷出一大股堪比尿液失禁的潮水。陆子瞻趁他宫口大开,亦放松了精关,扶着鸡巴一插到底,朝岑缨毫无阻挡的子宫内部射入浓稠精液。

    第五章

    体内陡然间被注射进大股液体,宛如挨了弹弓上的石子撞击,岑缨到底还是没忍住叫喊出声,“啊”地抽搐了几下,阴道咬着陆子瞻正在退出来的阳物,留恋不舍似的往回吞了吞。陆子瞻阴茎尚未完全疲软,叫他这么一吸,趁着岑缨肉穴内淫水汨汨,又湿又滑,劲瘦的腰杆再次发力挺动了数十秒,咕叽作响的水声于封闭房间里回荡。他抹了一把岑缨肚脐旁的乳白色精液,感觉到岑缨屁股底下,他膝盖跪着的那一块床单也潮湿不已,面带得意的说:“我胯下这杆枪以后得改口夸长炮了,看把你插的,肉棒里面的东西射得一干二净,肉穴里的水也喷得汹涌如浪。”

    岑缨双眼迷蒙地望着他,四肢被皮带勒出了道道深红痕迹,也不晓得疼,仿佛魂魄还困在情欲高潮之中,对自己射精潮吹一事毫无感知。眼神呆呆的,把陆子瞻的脸禁锢在了眼眶内,一眨不眨,只有他抽动的时候才会微微眯一眯眼,颊边喝醉了烈酒似的晕染大片酡红,像一株晚春的桃花,过了开得最盛的风头,虽仍旧漂亮明艳,却透着几分颓败。

    陆子瞻愣了愣,心脏犹如遭到毒蝎的尾针一刺,蓦地泛起疼痛,须臾又化作百味杂陈的酸涩覆上心尖,与他对望了半晌,像只拔去了爪牙的老虎,气焰顿消,俯下身替岑缨解开了束缚他的皮带,鼻尖在他脸侧轻轻蹭了一下,呵着热气曼声细语地问:“你很难受吗?”

    岑缨因为生理上的快感刺激失神良久,突兀感觉到耳朵发痒,终于回过神来,得了自由的手按在陆子瞻后脑处,摸着他有点卷有点硬的短发,也慢吞吞的问道:“怎么了?你睫毛扎得我脸上好痒。”奇怪陆子瞻怎么忽然生出了与他品性不相符的柔情。

    陆子瞻听他语气慵懒平和,似乎只是做得累了,暗暗放缓了心跳,强撑着色厉内荏道:“我方才说你被我胯下的长炮插得高潮迭起,喷了自己一身汁水淋漓,又爽又难受吧?都听不见我说话了。”

    岑缨经他提醒,才发觉床单湿透了,像尿了床似的,羞人得很。脸上的酡红从颈脖直蔓延到前胸,手指头无意识抠着身下的纯棉布料;雪白的一双脚十趾蜷曲,脚背绷成一个紧张的弧度,可以清楚看见皮肤下青紫的血管,血色尽数堆积在脚心,呈现柔嫩的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自在的地方,撇过脸,不敢承受陆子瞻的注视,颇难为情的嗔道:“还不都怨你。”

    南方的冬季阴冷潮湿,拧干了的内衣晒一天一夜都不见得能穿,更何况是整床厚褥子。好在岑缨家里今年新换了踢脚线式取暖器,开过夜比空调还要暖和些,陆子瞻蹑手蹑脚地溜进正对着主卧的卫生间,灯也不敢开一盏,怕惊扰到岑缨父母,做贼似的搓洗毛巾替岑缨擦拭下身精水。处理干净,两个人光溜溜的抱着,合盖一条薄被,睡在阳台的地毯上。一会儿抱得太紧,热得慌,岑缨便踢掉被子,长腿架在陆子瞻腰侧,四仰八叉的透透风;一会儿又感觉到凉,便翻个身压着陆子瞻,将他当成被褥,往他暖烘烘的胸膛里钻。

    把陆子瞻折腾得一晚上没真正入睡过,眼皮子重得抬不起来。翌日清早赶在岑缨父母睡醒之前爬窗户回家,乍见澄蓝玻璃上倒映着一张眼圈乌青,胡茬都冒出来的憔悴面孔,吓得脚底一滑,额头磕自家的地板上,磕起一个大包。

    岑缨原本攥着窗帘边缘的流苏,担心他跌下楼去,看到陆子瞻是朝里摔,半天没爬起来,料想他肯定摔懵了,受的伤轻不了,唇边竟笑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欢欣雀跃道:“让你不知天高地厚,总算摔了一回狠的。哎,这声响摔得我心里太舒坦了,等下去要吃一笼灌汤包庆祝庆祝。”将窗帘拉上,哼着一首曲调轻扬的民谣换衣服洗漱。

    寒假放了没几天这座城市就骤遇降温,整日像关在巨大的黑匣子里一样,阴沉沉分不清昼夜。有时候上午下一场冻雨,冰水混合物敲得雨伞砰砰直响,狂风一刮,简直两面受敌,没法遮挡;有时候傍晚才下,白了一点的天色骗得人们出了门,再毫无征兆的翻脸,堵住他们回家的路。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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