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凊从她手中的小盒子里抽出一片,直视着她,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咬在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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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四合,江雪荷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手机,才晚上八点。
    白寄凊骨架不大,整个人缩在她怀里的时候,江雪荷总是觉得比白糖爽也大不了多少。
    江雪荷发现自己总是这样,不舍得叫醒白寄凊,自己睡眠轻,总是在夜里或者凌晨,默默地,满怀柔情地凝望着她。
    望着她漂亮的窄脸和红润的菱唇,还有长长的,鸦羽一样的睫毛。
    真好的睫毛啊。
    体温一向偏低的白寄凊这会儿出了满身的汗,热烘烘地贴着她,然而江雪荷居然感到魂不守舍,大脑空白,单只是想,真好的睫毛啊。
    像一片很大的雪花,静静地落到了自己的心上。
    去年的这个时候,那片雪花已经落了下来,幸好今年,终于被自己牢牢地捉住了。
    江雪荷小心翼翼地去理白寄凊浓密的卷发,理到肩膀上,她的指腹拂过那片蛇纹身,和白寄凊身上的温度一样,都是格外的烧,几乎像蛇露出毒牙,小小地咬了她一口。
    这会儿她格外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白寄凊才好,她是第一次恋爱,白寄凊又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在她眼里几乎像珍贵的玻璃小人一样。
    幸好这个小人会自己上发条,说说笑笑的很活泼,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到底该怎样珍惜这份感情。
    那份赌注我一直记在心里的。江雪荷想人最幸福的时刻,或许就会有流泪的冲动。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白寄凊在她怀里动了一下,低低地喘了一声:好渴。
    江雪荷起身,拧开冰柜里取出的水,白寄凊支起上身喝了几口,重又滚回到她怀里:好冰。
    还没来得及烧开水。江雪荷说,她搂住白寄凊,遥遥地看到地上,甚至行李箱都只收拾了一半!
    喜不喜欢?白寄凊仰起脸,刚才拿水,开了小灯,映照的她脸颊鲜润,粉红粉白。
    这是什么问题江雪荷小声说,拒绝回答。
    哎呀,白寄凊故意凑近,挺直的鼻梁蹭过她的脸颊,不好意思啦?
    三十五岁了,谁还会为这事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江雪荷会。
    她不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白寄凊知道江雪荷是个情商很高的性格,可在感情方面是异常的单纯认真,就越发地想要逗她: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告诉你。
    江雪荷这下好奇了:你有什么不告诉我的?
    白寄凊随口说道:你知道飞机上,我在你手心上写了什么话吗?
    江雪荷略加思索,总感觉白寄凊是在诓她,就故意说道: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吧!
    才没有!白寄凊反驳,是很重要的话!
    她灵机一动,贴到江雪荷耳边: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
    江雪荷隐隐觉得她又要开始满嘴跑驯鹿车了,于是谨慎地问道:怎么刚出国就想回家了?
    果不其然,白寄凊话中带笑,快乐地说: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就决定给孩子起名叫江逾白!
    江雪荷眼前一黑,还没等她结束无语,白寄凊自己又自言自语:不对呀,我要是单亲妈妈的话,可不能便宜别人,孩子叫白逾江吧,白逾鸟?
    白寄凊!江雪荷忍无可忍,白逾鸟,叫白糖一口吃了算了!
    第91章 夜泳,和你(一更)
    一番胡言乱语过后, 两人的倒时差计划彻底泡汤,完全睡不着了。
    白寄凊偎在她怀里,笑得气喘吁吁, 很不平稳地说:吃点东西吧,想吃什么?
    江雪荷有严重的选择困难, 当然把决定权交还给了白寄凊:你想吃什么?就是不知道有哪家店可以外送轻食。
    谁说要吃轻食的?这可是度假!白寄凊兴致勃勃,披上衣服去拨前台电话, 江雪荷望着她的背影, 总有一种在一层层揭开洋葱的错觉。
    她本以为白寄凊会画q版小人, 会跳舞,已经算了不得的才艺,没想到她还会打高尔夫球,会说英文。
    不过仔细想想, 起点如此, 学起来自然也潜移默化地轻松吧。
    白寄凊只披了一件开衫, 看起来实在是太叫人不好意思, 江雪荷赶紧阻止她继续腻歪到床上:趁这工夫咱们洗澡去?
    嗯白寄凊想了想,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都这样了一块洗个澡有什么害臊的!
    江雪荷自我催眠, 脸先红了一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打住。白寄凊老神在在,后半句说出口我就不和你洗了, 我要躺在床上等shake shack来。
    没有后半句。江雪荷说。
    出了浴室, 江雪荷把大灯也打开,坐回地毯上接着收拾行李。
    两人的衣服先前她已经都挂到了衣柜里,她自己东西好整理, 无非是一些护肤品和化妆品,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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