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歌是想要的,但相比关笑语,她要克制和谨慎许多。
    所以她没有放任自己进攻,只是装腔作势地欲拒还迎,你这样,怎么坦诚相见?
    ¥#@%!?咿咿哇哇的声音嗡嗡地从关笑语的喉咙间发出,
    黎放歌轻易就辨别出她说的是黎姐姐还要走吗?
    她不答,边笑手指边轻轻撬动,却没想到关笑语松了口。
    黎放歌的手指立即从她的齿间退走,像是报复一般,她的拇指凑过去,和食指一道冷不防地捏住她的下唇,
    又像是,想要挽回一点因为黎姐姐还要走吗而失去的尊严,她捏得关笑语喊痛。
    是的,黎放歌知道她的退缩被看透了,尽管她知道关笑语绝不会因此而笑话她,
    可她还是被她的高傲、被她想要主导一切却无能为力的状况弄伤了。
    所以,她忍不住这样欺压,即便对她喊痛也没松手,
    关笑语的樱桃小嘴被捏得变形,黎放歌轻轻地、略带邪恶地往外扯着她的下唇,然后又推回去,洁白整齐的牙齿和粉红色的牙床若隐若现,灯光下她的内唇泛着透明的水色,仿佛诱人的食物一般呈现,刺激着人的视觉和感受神经,蛊惑着观者快快品尝。
    姐姐从没想过要走
    的确,黎放歌从没想过要走开,她只是有所忌惮,只是担心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才身不由己地退缩。
    比起今晚坦诚相见,她比预想的更贪婪,想得也更远一些,她觉得她和关笑语不应该只是一晌贪欢,不应该只能在克制的情况下的争得一点一滴的欢愉;她们应该像所有真心相爱的情侣那样自由无拘,应该有更长久美好的未来。
    或者再贪心一点,她们应该得到世人的认可,甚至是祝福。
    黎放歌知道,世人的认可和祝福本没有什么重要的,
    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给关笑语那一切,因为她认为她值得。
    那黎姐姐还等什么呢?
    关笑语神色全无羞赧,丝毫不像第一次和喜欢的人坦诚相见,
    不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磊落和坦然,坦然磊落到就好像她们不是将要肌肤相亲,而是准备做日常的某一件小事或工作,熟悉到不能更熟悉,寻常到不能更寻常。
    通常来说,第一次做某件事的时候,人们会因为没有经验而表现得手忙脚乱、笨手笨脚,哪怕隐藏得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生显涩,
    但关笑语没有,她过于冷静,过于清醒。
    唯一的不完美只有因为下唇被黎放歌拿捏而显得声音不够清晰。
    因为对方没有及时地回应,她的上唇覆下来,盖到她的食指上。
    看着关笑语黑白分明而又过分水亮的眼睛,
    黎放歌感到一阵压迫,是的,她看到了她水亮眼眸里的期待,那期待已经积得太久太深,以至于让她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的欲望是如此轻浮,害得她因为心虚以至无从下手。
    有一瞬间,黎放歌全然忘了她们正身处在浴室的外间,她把关笑语抱到这儿是想要清洗一番以便更好坦诚相见。
    不料,事情的走向总出乎意料
    大脑的短暂空白令她令她看起来有点茫然,
    直到关笑语略微不清的话语将她的神智唤回,是啊,她在等什么呢?
    黎放歌忽她松开关笑语的嘴唇,跟着抬起她的下巴,俯下去像是问候一般地贴了贴,
    对方唇上覆满了被她的手指无意搅起来的芬芳,说不清是橙花还是昙花的香气,亦或者是两者的结合,很淡很淡却不容忽视。
    熟悉的香气并没有令她恐惧,而是让她情不自禁地揽住关笑语的后腰,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她们之间原本就很小的间隙立刻被挤走,
    就在黎放歌试图不顾后果地侵入的时候,关笑语却猛然向后退开了。
    这样不行的!
    看着关笑语,黎放歌有一种想捶墙的冲动。
    被竭力地引诱,跟着又被无情地拒绝所激起的沮丧感觉,以及为什么关笑语会这样反复的不解旋即涌上心头,她一直以为自己一定比关笑语有定力,毕竟她还处于情热期呢,却不知,基因等级悬殊的情况下,她的肢体反应果不其然地居于劣势。
    只要关笑语稍稍释放一点甜蜜,她就在劫难逃。
    跟着是死一般的沉默。
    黎放歌很想说点什么来化解被拒之后无可避免的窘迫,
    可看着关笑语出奇地平静的表情,还有她没有欲念的眼睛,最终,她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在关笑语的眼神中,她仿佛变成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会和不能的小可怜。
    她真的没有欲念吗?
    不!黎放歌不相信,
    这一刻,关笑语已经等了好几年,更别说现在她还是特殊时期,
    她之所以这么平静,一定是因为担心,一定是因为,她比她更在乎她的痛苦。
    黎姐姐,洗澡吗?关笑语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
    是的,以她的敏锐,看出黎放歌的懊恼不是什么难事。
    更别说,她比黎放歌本人更关心她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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