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盏月气恼不已:你那是两条腿吗?分明就是两只翅膀!
    腿蹬得再快, 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天上飞的。
    霜盏月气不过, 假装停下来放弃比赛,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等到可恶的凤鸟靠近,忽然纵身一跃,四只爪子紧紧地抱住对方,将她按到雪地里。
    她开心了,黎伶却生气了。
    堂堂火凤,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伸着爪子就去挠她。就这样,一红一白两个家伙在雪中扭打,你一下我一下,左翻右滚将雪花弄得满身都是。
    恰巧是这时,成功突破至练虚境的商伴烟喜滋滋赶来,翻身跃入宫中,本想找好友臭美,以后再不用在修为上低人一头,却没想到一眼看见雪地里打滚的凤鸟白狐。
    商伴烟:?
    不只是她,就连打闹的两个家伙也僵在原地,许久之后一阵鸡飞狗跳。
    *
    那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刚刚好像突然犯病,其实眼瞎了也说不准。
    坐在寝宫的椅子上,商伴烟开始睁眼说瞎话,意图催眠别人,也顺带催眠自己。
    怎么可能,堂堂妖皇,一个眼神就能将别人吓破胆,绝不会跟一只化神妖狐在雪中打闹,一切都是幻觉。
    霜盏月红着脸,静默不语地别开视线,只当作自己不存在。倒是黎伶脸皮厚,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身上的雪花,一边毫不留情地戳人脊梁骨:所以现在还瞎着?
    商伴烟一噎,梗着脖子胡诌:听过间歇性失明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现在又好了。
    黎伶恶狠狠地给她一记眼刀,胡言乱语什么,此事你知我知她知,禁止说出去,不然我当真让你失明。
    语气霸道,像极了哪里的恶霸。
    商伴烟嘁一声,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这人脾气依然暴躁:行了行了,我才不会,再说就算我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别人指不定以为我脑子不好使呢。比起那个,你仔细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到最后,特意挺直背,挤眉弄眼,看起来装模作样的。
    黎伶看她一会儿,在她期待的目光下恍然大悟般哦一声,没想到啊这才多久,你竟然疯癫了,发起病来连眉毛都抽搐。
    噗嗤一声,霜盏月没忍住笑出声。
    商伴烟拉下脸,去你的,你才疯癫,仔细看看,我突破到练虚了!
    语气神气极了,本以为能让对方刮目相看,谁知黎伶只是哦一声,毫无波澜地端起一杯热茶,慢悠悠喝起来。
    商伴烟:?
    不是,你就没个反应?我现在跟你同境界可不怕你!
    黎伶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笑道:谁跟你同境界?
    商伴烟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黎伶身上气息更加浓郁,力量殷实不止一点半点,忽然抓住她的手探测,随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练虚后期你这混账屁股着火还是赶着投胎,突破速度怎么这么快?
    黎伶嘴角一抽,心说这人还是一样嘴欠。
    谪仙之力,先前又不是没跟你说过,再说我已经突破过一次,不过是身躯有恙才难以恢复,多亏冰鸟先前冲击练虚雷劫,虽然失败,但肉身却得到淬炼。倒是你,怨不得先前联系你时没有回应,原来偷偷渡劫去了。所以今日来寻我总不会是特意炫耀,应当还有别的事情。
    商伴烟抿唇,大失所望,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张请柬和耀目宝珠。
    我突破练虚时并未刻意隐瞒,这群家伙的消息倒是灵通,原本看我跟你的关系很近,刻意将我忽略。现在听闻我突破,大概是知道不好在无视,立马派专人来示好,并且还送来一颗灵珠。
    黎伶眯起眼睛,接过请柬大致扫一眼,发现上面的用词比冰鸟的更为诚恳谦逊。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内容,不感兴趣地放到一边,转而拿起幽蓝色的宝珠。
    宝珠不大,比拇指粗一圈,表面透明,内里散发着深邃的幽蓝色光芒,像是傍晚的海水,一眼望不到头。时而能看到寒凉的灵光闪过,气息神秘,若是不知晓真相的,恐怕当真会以为是至宝。
    看来我这妖皇的确遭人痛恨,分明早已陨落,却还牵连你。特地送上灵珠,真是生怕你死得不够快。
    商伴烟也收起玩笑,表情有些嘲弄:千年来唯一经历飞升雷劫的妖,自然会招恨一些。不过这群人当真是死性不改,没有实力,却偏偏心比天高,整日为了不切实际的大梦勾心斗角,当真让人作呕。你那留影石我已经看过,既然已经知晓是陷阱,可要提前派出人马在天权城埋下伏兵?
    黎伶摇头:天权城先前在我的管控下,谢从丹不会不知,但他依然敢听从冰鸟的话将魔道盛会在此开设,必然已经提前做好准备,恐怕所谓的城主如今也早就投奔他,冒然出动说不好会打草惊蛇。况且,我们其实也不需要一网打尽。
    你是说用灵珠?
    不错,灵珠骗局我们已经知道,但前来参宴的人却仍被蒙在鼓里。届时大会召开,谢从丹广散灵珠,这些人必然如获至宝,时间一到,所有手握灵珠的人都要成为祭品。我们不需要花费一兵一足,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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