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以前让秘书帮我打听过。文思月垂眸, 回到伦敦她接受很长时间的治疗,出院后拿到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奶奶和夏诗弦。
    奶奶的手机号成了空号,夏诗弦的怎么打都打不通。
    她不死心, 写了很多跨国信件, 可惜全部石沉大海, 没收到任何回复。
    后来她被关在城堡里,只有钟秘书陪着她,她的英雄再厉害也没办法跨过海洋来帮她,不得已她只好让秘书求救。
    还好秘书不是坏人,她同意了。
    钟秘书就是靠谱。夏诗弦感慨,感慨过后又有点酸,哎,不像我,帮不上什么忙。
    这时陵园的工作人员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坐免费的班车,直接送到附近,文思月摇头拒绝,意思想自己走过去。
    我们陵园还蛮大的,从这里出发差不多要走接近半小时呢,我们班车是免费的啦,正好还有两个位置。司机热心的不行,一个劲劝说两人。
    文思月浅浅笑了下,不用了叔,我们想走走。
    司机叹气,大概是亲人去世太伤心,想独自静静吧,于是他给文思月大概指了指方向,开着车扬长而去。
    啧,这大叔怪热心的。夏诗弦啧啧感叹,在这上班居然还能保持热情,要是我估计不行。夏诗弦随手摸了下道路一侧的树木,树皮冰凉粗糙的手感刺激到她,她的手指情不自禁抖了下。
    小心。文思月还以为她被树皮上的刺扎到,立马抚下夏诗弦的手,夏诗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下意识要躲,你干嘛啦!
    文思月拨过夏诗弦的手指,放在眼前仔细看,看有没有受伤。
    手指尖被放在那么近的距离,夏诗弦有点不好意思,她想抽回手,我没事,只是树有点凉。
    文思月哦一声,放开手,那就好。
    嘻嘻嘻我的手糙着呢,不会被树弄破啦。夏诗弦笑嘻嘻的,做裁缝的,哪个手没被针扎过?扎着扎着皮就变厚了。
    不过她还是不太想让文思月看她的手,手背还行,手指尖有的地方已经微微变形,她之前不怎么在意,一直没有保养,跟文思月细长好看的手指比起来,她的简直难看到不行。
    所以文思月看她手指尖的时候,她又是害羞又是局促。
    哪怕知道文思月不会嫌弃她。
    诗弦的手很好看,为什么要躲?文思月不解,她伸手还想捞过夏诗弦的手,被夏诗弦躲过去并把手被在身后,有什么好看的,盯着手看不觉得很变态吗?
    一想到手还有别的用处,她简直无法直视文思月修长的手指。
    文思月抓了个空,心里空落落的,为了不让坏心情继续影响她,她选择遵从本心,牵过夏诗弦的手,紧紧攥住。
    夏诗弦呀了一声,今天文思月格外不对劲,平时在外面,她们尽量会避免过多的身体接触,怕文思月信息素会外泄。
    跟冰冷的树皮触感不同,文思月的手干燥温暖,夏诗弦暗暗咂舌,文思月一张冰山脸,但冬天身上总是暖烘烘的,不但跟她的冷漠气质一点都不相符,跟她这个动不动手脚冰凉的比,简直像个大火炉。
    你手好热啊,跟你这张脸是真不搭。夏诗弦咂嘴,相握的手不由紧了紧,汲取对方手上的温度。
    两人手牵手慢慢往陵园上方走,陵园整体建的像是古代陵园,整个山都是,她们需要爬长长的上坡后,才能到夏诗弦父亲所在的区域。
    还好我爸和奶奶不远,不然扫个墓真的要一天时间。走了一段路,夏诗弦微喘着气说。
    不知道是不是她穿的太厚了,总有种越爬越喘不上气的错觉。
    文思月侧过头眸光微闪,轻拨夏诗弦的衣领,你穿太多了,而且脖子这边护的太紧,影响呼吸。说着她把夏诗弦辣的严严实实的拉链往下拉了些许,夏诗弦觉得呼吸好像真的顺畅了点。
    她大口吸气,顿时心胸舒畅,冰冷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肺里,让她不由打个寒噤。
    我们好像快要到了。这会人彻底从萎靡的状态恢复,说话底气都比刚才足了。
    文思月轻轻笑出声,是啊,我们快到了。
    没有拆穿由于某人走得太慢,比刚那大叔说的时间,还要多十几分钟,而大叔说的时间还是已经把速度相对较慢的咯爱人算上的时间。
    夏诗弦自知理亏,安静亦步亦趋跟着,拿出夏母准备好的鲜花和果盘后,她抬头望着高高的树冠,绿色的树叶衬着蓝天,有种别样的宁静。
    诗弦,到了。一只手挡住她的视线,夏诗弦拨开,顺着挡住她的那只手指着的方向看去,正如文思月所说,到她父亲的墓碑前了。
    墓碑上贴着一张夏诗弦父亲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神色阴郁疏离,夏诗弦面无表情的时候,跟照片里的人足足有七八分像。
    夏父是个英俊的男人。
    哎,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妈说他特别冷淡,只有对她和奶奶会好一点,不过他很能吃苦赚钱,给我妈的钱养我绰绰有余。夏诗弦蹲下平视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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