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群臣安静没有异议,这本是一年前铁沙与鎏金商议好的,待耶律婠一成年,就送去和亲,因而,铁沙与鎏金结盟。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耶律婠不知道,苏煜也并不知道。
    场上只有两个人变了脸色,一个是耶律婠,另一个是段瑢瑾。
    段瑢瑾本是在握着杯子饮酒,听了那话,手一抖,酒水洒出点点,这动作细微至极,哪怕他身旁的洛静寒都没注意到。
    “母后?”耶律婠不可置信。
    耶律雄英面带威严,瞪了耶律婠一眼,示意她安静。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公主成人这一天,此后,我铁沙国与鎏金城结为姻亲,共同对抗哥舒荒都。”
    段瑢瑾眯着眼睛,神色再也没有往常的慵懒和漫不经心。肃杀,严肃,又回到了他身上。
    可他还得装,装作若无其事,装作局外人。
    耶律雄英这句话,局外人听热闹,局内人知分晓。
    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
    元湘灵也忍不住望向了耶律婠,刚认识没多久的朋友,就要去嫁人了,但看她那明显不开心的样子,哎....
    宴会已散,临别之时,元湘灵还想再多看一眼洛静寒,但被萧厌朝挡住了。
    英武的脸庞,高大的身躯,禽兽的行为。
    厌恶,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回去。”萧厌朝冷冷道。
    “我知道。”元湘灵冷冷道。
    二人沿着漆黑的走廊,走回牢房。
    静谧,空荡。
    元湘灵在前,萧厌朝在后。
    面前的女孩,绿色的衣裙包裹着她的臀,发育并不完全,臀不翘,但很软很嫩,一举一动,散发着处子的芳香,稚嫩,待人灌溉....
    萧厌朝不禁回想起,那次,差点就要了她....
    她的肌肤,她的柔嫩.....
    他不近女色已十八年,一次失控,之后,就是时时把控。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快四十的男人。
    这才是正常的人性,真实的人性。
    那团火,又腾起在萧厌朝眼中。
    脚步停,元湘灵站在门口,等着萧厌朝开门。
    没动静,元湘灵转过身,不情愿地望向萧厌朝。
    忽的一下,火又灭了。
    但就算这变化转瞬即逝,元湘灵还是捕捉到了,她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牢牢盯着萧厌朝。
    萧厌朝顿了顿,打开了铁门。
    元湘灵自觉进去,进去后就捡起角落里的铃兰灯,横在身前,继续警惕地盯着萧厌朝。
    萧厌朝就站在门口,不动,也不说话。
    他望着元湘灵,眼前女子与记忆中的重迭....
    终是元湘灵忍不住了,她知道提越灵汐会触及他的逆鳞,但她也得提,她不是越灵汐的替身。
    “萧将军,你爱我师父,对吗?”
    元湘灵竟说出了这一句。
    萧厌朝闻言,面上露出冷笑,嘲笑,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会再对着小女孩发狂。
    无言相对,萧厌朝转身离去。
    元湘灵暗自松了一口气。
    待出去这牢房后,元湘灵会忘记这一切,她一定会忘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萧厌朝对她所做的一切,那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不,是越灵汐与萧厌朝的事,而她,只是一个无辜被牵连的受害者。
    这是她的秘密,她永远不会告诉洛静寒,也不会告诉濋飞飞,段瑢瑾......
    这是她此生最难堪最羞耻最没有尊严的秘密。
    是个人,就都会有秘密。
    公主寝殿内,“噼里啪啦”,耶律婠将金银器物砸了一地,殿内跪着的侍女诚惶诚恐,不敢多言,而苏煜也默默跪在角落里。
    “都滚,都给我滚!”
    一声令下,侍女们悄声退去,苏煜也起身跟着。
    “你站住!”
    苏煜停下脚步。
    耶律婠站到苏煜面前,甩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这次苏煜没有握住耶律婠的小手。
    耶律婠怒气冲天,“大胆苏煜,我有说让你走吗?”
    苏煜低着头,默不作声。
    耶律婠来了脾气,啪啪啪啪啪啪,一连十几巴掌。
    苏煜多年来挨打,已经习惯了,他的脸皮甚至都不会留下很明显的掌印。
    “你说话啊!”
    “小人不知该说什么......”
    “我明天就要嫁人了,你竟然没什么好说的?是不是,连你也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就我是傻子,就我要被送去,嫁给一个连见都没见过的人,什么赫连瑾大王子,什么狗屁东西啊!”耶律婠来了脾气,大骂大叫,完全失去了教养,或许,这才是她最本真的面目。
    本真的东西,纯洁也好,污秽也好,都是不加修饰的,天然的,不经伪装的。
    苏煜就低着头,沉默着,他一个贱奴,能说什么?
    “苏煜!我不想嫁人!”耶律婠吼叫着。
    苏煜抬起头,满是无奈的眼神望着耶律婠,“公主,您该长大了,您是公主,也是国家的象征,这是您的责任啊,那个赫连瑾王子,与您身份相匹配,您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耶律婠听着苏煜这带有抱怨且苦涩的话语,怒火烧得更甚,比起愤怒,更多是委屈,自己的命运竟如此儿戏,说要嫁人就要嫁人,她不甘!
    “苏煜,舔我!”
    苏煜眼中的无奈变成了震惊!
    “公主,万万不可,你明天就......”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怎么,使唤不动你了是吧?”耶律婠冷笑一声。
    苏煜纠结,纠结,终是没有动作,但他多年来挤压的情绪,也在此刻爆发了。
    “公主殿下,小人只是你的玩具而已,明天,你就嫁为人妇了,再也与小人无关,为什么还要与小人纠缠?”
    耶律婠甩了苏煜一巴掌,“你好大胆子啊,竟敢凶我!”
    “小人没有凶你,小人只是实话实说。”
    “好啊,实话实说,苏煜,你给我听好了,你生是我的玩具,死也是我的鬼!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里,嫁去铁沙又如何?本公主要你跟着,不然不嫁!”
    苏煜愣住,趁着苏煜愣神的片刻,耶律婠叁两下就褪去了自己的衣裙,露出下体,躺倒了床上。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这是命令。”耶律婠命令道。
    苏煜跪在耶律婠岔开的大腿处,“公主殿下,你的话,可否作数?
    “当然作数,明天,你就跟着我一起,去了铁沙,我什么仆人都不要,就要你,待我与赫连瑾行房后,我就跟你,他不在的时候,我就跟你要,我要天天和你在一起。”耶律婠的声音,坚定中又带了魅惑。
    苏煜快把持不住自己了,他攥紧拳头,沉声道:“公主殿下,你不要后悔.....既然你说到这种地步,那么小人,必将誓死相随......”
    头埋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动作.......
    耶律婠娇喘着,勾住了苏煜的脖子.......
    第二日到了,一大早,耶律婠起来,先跪在了耶律雄英房中,感谢她十五年的养育之恩,而后,又求耶律雄英让她带着苏煜一起出嫁。
    耶律雄英知道她与苏煜的事,不过,多年来,在她眼中,是另一回事。
    她知道自己的亲女儿有虐待别人的倾向,和她自己差不多,她把苏煜给耶律婠,就是供她解闷用的,打不死就行,她从来不知道,也没想过二人之间会有那种隐秘的情事。
    苏煜这种贱奴,根本不值得她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
    因此,耶律婠一提要求,耶律雄英就答应了,还对耶律婠叮嘱道,去了鎏金城后要收敛些,做了王妃就不要打骂下人了,要打就打苏煜,不要打鎏金城的仆人。
    耶律婠面上没表情,心里都乐开了花。
    回到寝殿,耶律婠趁人不注意,笑着亲了亲苏煜的嘴巴。
    “母后同意啦,待会儿,你跟我一起走就行了。”
    苏煜也笑了,“以后,小人要跟公主永远在一起。”
    侍女进来,给耶律婠梳妆打扮,换上婚服,戴上发冠,画上妆容。
    苏煜立在一旁,虽然心里有醋意,但想着昨晚耶律婠的话,心中还是欢喜大过计较。
    他对耶律婠不是没有独占欲,只是,碍于身份,实在不能说出口....
    只要,耶律婠离不开他,一直需要他就好了。
    看似卑微被动的人,有时悄悄掌握着主动权。
    弱势与服从,也是一种勾引,尤其是对于强势的人来说。
    温和顺从,也是一种迷惑。
    谁诱惑谁,都不一定。
    .......
    一切都收拾准备妥当,耶律婠上了婚轿,苏煜作为侍卫陪侍在轿旁,一行人,大约叁十个,十个人抬着铁沙的金贵礼品,另外二十个是护卫。
    远处,耶律雄英与萧厌朝立在城墙头,目送一行人离去。
    日影西沉,送婚的一行人沿着官道,朝着鎏金城前进。
    西北地区虽多有荒漠,少有山体,但千年累积的黄沙与岩石,也可形成崇山峻岭。
    众人行走在山与山之间的夹道处,此地名为“埋骨岭”,寂静幽深,黄沙漫天,诡异非常。
    苏煜腰间挎着一把刀,他警惕异常,四下搜寻,未免出现歹人。
    可歹人还是出现了。
    一声鹰啸,沙山之上竟窜出乌压压的一群哥舒沙匪!
    他们甚至都没驾马,只用带着铁钩的绳子,沿着山体滑落,宛如索命无常。
    沙匪过处,不留活物。
    二十个侍卫拔刀,与沙匪混战,苏煜也拔刀,守在轿前。
    “怎么了?怎么有动静?”耶律婠问道,想伸出头来。
    “别出来,公主,有歹人!”苏煜急道。
    不说还好,一说,耶律婠直接掀开帘子,拔腿就跑,苏煜只能跟在她身后。
    耶律婠一露头,沙匪们的眼睛亮了,她本来就是他们的任务。
    “兄弟们,活捉公主!”一个沙匪喊着。
    哥舒沙匪下手狠辣果断,均手持弯刀铁钩,招招直击脖颈,只求速度,单纯战斗力来讲,这群沙匪还是要高于铁沙的这群护卫,半刻钟不到,铁沙国的这群人就被杀了干净。
    而逃跑的耶律婠,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沙匪抓住,苏煜则被沙匪围在中间。
    他举着刀,强迫自己镇定。
    “哟,这小子连刀都握不稳,还是滚回家吃奶去吧。”一个沙匪嘲笑道。
    “瞧他,毛都没长齐呢,还想逞英雄!”另一个沙匪嘲笑着。
    苏煜不理会他们,他只能紧握着刀,这种境地下,没有退路。
    被沙匪抓住的耶律婠大喊着,“你们放开我,让我母后知道,不会放过你们这群贱民!”
    抓着耶律婠的沙匪是个年轻壮汉,一听耶律婠的话,他踢了一脚耶律婠,使她跪在地上,“小贱人,装什么?还想嫁去鎏金,伺候鎏金大王子,哈哈哈哈哈,要嫁也得嫁我们荒都啊,我们荒都哥舒男人个个劲大无穷,底下那物,能让你爽上天。哈哈哈哈....”
    这个哥舒壮汉狂笑着,站在耶律婠面前,脱下了裤子,露出了他那物,然后强行塞到耶律婠嘴里!
    “唔.....”耶律婠无法反抗,只得被迫忍耐,她想吐也吐不出去。
    苏煜已经疯狂,他大嚎一声,举着刀就胡乱挥砍,这些哥舒人对他,就是猫对老鼠,抓到手了,不直接弄死,得先玩一会儿,他们轮流上前,一人一下,剜去苏煜的一块肉,不砍死他,只是片去他肢体上的肉,这种做法,就是令一种凌迟。
    那边,耶律婠跪着,嘴里含着,眼中留着泪,她没法反抗。
    苏煜挨了几十下,已经变成了血人,但他还是不倒,举着刀的胳膊已可见白骨,但他还是举着。
    其中有一人玩够了,直接拿铁锥洞穿了苏煜的胸膛,苏煜倒地了,眼珠望着耶律婠。
    那个哥舒人爽完,抽出来,又把耶律婠推倒,骑在了她身上,撕扯她的裙子!
    “不!!!!!!”耶律婠绝望地大叫着。
    苏煜快死了,他不甘,不愿,好不容易,就能和耶律婠永生相随了.....
    阴郁的力量积聚,苏煜在意识朦胧模糊之际,听到了一个声音,看到了一团黑雾.....
    “你恨吗?”那个声音问。
    “我恨。”苏煜在心里答道。
    “你怨吗?”
    “我怨。”
    “你想杀光他们吗?”
    “想,我要杀光他们,杀光所有人,这样,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和公主在一起了....”
    意识模糊之际,精神最脆弱,苏煜一不小心,释放出了内心的阴暗与恶意,哪怕他此前从未想过。
    “我让你复活,给你力量。你,愿不愿做我的使者?”
    “你是谁?”苏煜问。
    “我是邪神。”
    “邪神?世上竟真的有邪神,太好了,邪神,给我力量,让我复生,让我去杀光他们!”
    黑雾现,已变成血人的苏煜缓缓浮现在空中,刹那,他的筋肉膨胀,骨骼生长,皮毛涌现,皮肤变黄变粗,五官退化,变成了兽眼兽鼻,整个人放大了叁部,就好像人与大猩猩的结合体,外表是猩猩,本体是人。
    那些哥舒人见了此等诡异奸邪之事,全都吓得连连后退,跑都来不及跑,那个骑在耶律婠身上的哥舒人,还没把自己的小弟塞进去,就吓萎了,从耶律婠身上跌倒。
    耶律婠嗓子都哭哑了,她一抬头,就看见了成为兽人的苏煜,将那些哥舒人举起来,撕成了两半!
    哭喊哀嚎求饶,一时内,耶律婠血液凝固了,她甚至都吓尿了。
    杀尽所有人的怪物苏煜,朝着耶律婠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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