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tte围在夏倾月的腿边扒拉着她的裤脚,想让她抱,夏倾月弯身将小萨摩耶抱在怀里,没过两秒,江辞的微信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抱着小萨摩耶,视线寻了寻看到置放在一边的手机支架,心里猜测肯定是江辞放在这里的,他都计划好了。
    “姐姐。”视频接通,江辞叫了她一声。
    昨天,夏倾月还觉得这个称呼久违而陌生,现在又觉得和以往一样,让她重新定义他和她保持距离的这六年,都是她虚构的幻影而已。她回过神,应道:“我看到你说的惊喜了,花很漂亮,早餐也很好吃。”
    红糖年糕软糯香甜,入口像棉花糖,夏倾月吃了好几个,“红糖年糕制作起来是不是很麻烦?有的美食博主做这个出过不少失败的案例。”
    江辞那边,总裁办公室。
    助理敲门走进来,双手递过一份合同等待老板签字,欠身的一刻,视线不小心扫到了老板稍微倾斜的手机屏幕。他视力好,记忆登时与昨天晚上的画面对应。
    这不是……老板的初恋吗?好像还听到了红糖年糕?老板会做菜?
    一连三个疑问,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初恋。
    没听错。
    会做菜,哄女朋友。
    庄睿双手接过签好字的合同,后退几步离开办公室,关上门之际,他清楚地听到老板笑了声,“不麻烦,也就失败了五六七次吧。”
    像在邀功,又像在扮可怜。
    被同事拍了拍肩膀,庄睿才恍然回笼思绪。
    还是好好工作当紧。
    另一边,夏倾月有些惊然,仅仅做红糖年糕就失败了五六七次,那还有其他的菜……这得花多长时间啊?
    心尖上漫上一股复杂不明的情绪,她温吞放下筷子,“是欢迎我回国吗?其实你不用特地做这些菜的……”
    “算,也不算。”江辞的回答模棱两可。
    那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夏倾月正想问出口,对面,江辞执笔在纸张上写完了字,而后抬头。此刻间,男人的瞳孔里只有她,褐棕的眸色深邃,含蕴的引力似是将她拽入其中——
    “没什么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讨你的欢心。”
    流动的空气在彼时静止。
    直至江辞的领带夹折泛出一道纤亮的薄光,入了夏倾月的眼,只是她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神情,只感觉到长睫微微颤了颤,明白了,“讨我的欢心?什么事情有求于我?”
    江辞眉尾一挑,浅笑。
    夏倾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笑,他笑起来,好好看。
    “汪汪。”
    怀里的sette忽而不太安分,两只前脚一扬,不停地扒拉着夏倾月的羽绒服。她视线一递,小萨摩耶没察觉到,心无旁骛地继续扒拉,标准的狗刨姿势。
    “sette。”夏倾月顺了顺小狗的脊背,但sette不知道是装没听到还是真没听到,前爪像是装了风火轮。
    好吧,这时候的小狗都爱玩,对什么都好奇。
    夏倾月惯着它,江辞可不会惯着它。
    这小萨摩是他前不久才买回来养的,当时在店内表现得可乖巧了,哪知带回家之后就像释放了天性,每天跑来跑去,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
    江辞沉了沉声,尽管隔着屏幕,仍旧能切身感受到他语气的施压,如同凝了层雾凇,“sette。”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sette立马收住了前爪,原本晶亮的眼睛快速换了一副可怜的神态,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全身演绎着“好嘛我不扒拉就是了,别凶我”的字眼。
    可是好巧不巧,夏倾月的羽绒服被sette扒拉了好几下,最上面一层盈薄的布料经不住小狗爪子的锐利,“咔”的一声,羽绒服破了。
    sette:“……”
    妈妈的羽绒服质量是不是不太好?
    夏倾月怔了一瞬。
    羽绒服里面白茫茫的鹅绒烟花似的炸开,掉了几片落在了sette的鼻子上,小狗呼吸了两下骤然打了个喷嚏。意识到自己闯了祸,sette当即从夏倾月怀里跳下来,一溜烟的功夫跑了十米多远,生怕江辞抓住它问事。
    “sette呢?”目睹了小萨摩全程的调皮过程,江辞的声音更沉了,这小家伙今晚别想吃饭。
    “阿辞,没关系。”躲在角落里的小狗做贼心虚地看着夏倾月,眼睛里传达着帮我说说情的意味。夏倾月摆了摆手,衣服就是破了个口子而已,再买新的就是了。
    话题一转,江辞问她:“姐姐,你有没有时间?”
    夏倾月:“今天吗?当然有。”
    她刚回国,时差还没彻底调过来,想先休息休息再考虑找工作的事情。
    “要不要去逛街?”江辞已然站起身,修长的指节拂拭佩戴在手腕上的银色腕表,蔓延在他手背的青络若隐若现,一两个动作,浮现的张力难隐,仿佛摁断了她的呼吸。
    夏倾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辞耐心解释:“小家伙闯了祸,把姐姐的衣服弄破了。我替我儿子赎罪。”
    茫然之间,行动走在意识前面,夏倾月缓缓点了点头,“……好啊。”
    江辞:“十五分钟后,我去接你。”
    夏倾月:“嗯。”
    十五分钟……
    时间观念使然,她回了神,看了看自己的休闲穿搭,得赶紧回去重新再挑一套衣服。
    还要,再化个淡妆。
    -
    庄睿抬手想敲总裁办公室的门,然而门却自动打开了。
    他不由得一愣。
    见到人,江辞言简意赅:“什么事?”
    “江总。”庄睿微微鞠躬,想起正事,有条不紊地报告工作行程:“人力资源部前段时间招募了一批新的岗位职员,与此相关上午拟定的会议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
    助理话没说完,江辞抬手,“推了,会议延迟。”
    上司的命令,下属必然服从,庄睿不敢多问缘由,心里在想明明是江总制定的会议,现在却说推就推了。
    庄睿:“好的江总。”
    看了下腕表,还有十三分钟,时间不长,但江辞却感觉时间很长很长。
    他好想快点见到她。
    太想了。
    第54章 补偿
    夏倾月化妆的速度不算太快, 本质是因为她不太喜欢化妆,有次用的某个化妆品还过敏了,吃药打针一个月才好。
    说实话, 她有点阴影。
    所以, 除非一些重要场合,平时还是选择素颜出门。
    门铃响起的时候, 夏倾月正进行到画眼线。
    她知道是江辞来了, 手中的眼线笔没来得及放下, 一路小跑着给他开门, “你来啦?”
    江辞从公司到欧纳华庭不过十分钟, 手机上看到夏倾月发给他她还在化妆的消息,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才敲门。
    男人身量本就高挑,身材比例优越, 着身的黑色大衣质感舒奢而精致,其里搭配的中领毛衣与大衣同色系,西裤深灰,简单的配色却能一霎引走他人的视线,韩系感满分。
    “嗯。”江辞观察到了她进度还差一点的妆面,薄睫落了几分,“姐姐化了妆好看,不化妆也好看。”
    随着他临近的步子,坠在他颈间白金色系的小狗项链也移近了些许,项链单独收拢了一束耀光,微闪了下,像湖面起潮的涟漪。她抬眸, 心里点评他的话比清茶糖还甜,“……你先别夸那么早, 我还没化好妆。”
    江辞问:“化到哪儿了?”
    夏倾月:“眼线。可能是好长时间不化妆了,手法生疏,画了好几次都画不好。”
    说罢,夏倾月回到房间继续坐在化妆桌前,对着镜子一厘一厘地在眼尾描摹细细的眼线。
    第一次,歪了,擦了重来。
    第二次,又歪了,再擦掉。
    第三次,依旧歪了一点……
    “……”
    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了九分,仅剩的一分她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心急,但,眼线怎么这么难画。
    思及此,夏倾月轻叹了声,不知道多少次拿着眼线笔重复刚才的化妆步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执拗添这道眼线,画不好那就不要画了,可总觉得不太服气。
    江辞站在她身边,许是看出了什么,抽出夏倾月手中的眼线笔拿在手里,没给她思考的间隙。而后,他低身,抬起另一只手,虎口轻轻抵住她的下颌,属于他的炽热温度沿着彼此的相触点渐渐渡了过来,融化了她的意识,也唤醒了她身体里似乎冬眠许久的沉睡细胞。
    看似不容拒绝的姿态,实则极致温柔。
    夏倾月抿了抿唇,距离的拉近让她不自觉别开眸光,想说些什么,绕在空气中的气息阻断了她的言语。
    前调是清新干净的葡萄柚,中调过度茉莉和豆蔻的轻盈花香,沁人心脾,尾调浅浅的木质香延缓,淡冽,却沉稳。
    好好闻。
    细线在她的眼尾拂曳了道痕,她能清晰感觉到。须臾,江辞止停动作,打量了会儿身子后移,“我觉得可以。”
    闻言,夏倾月摸到手持镜照了下,真的还不错,“你怎么这么厉害?画的比我都好。”
    “聪明吧。”江辞轻笑,换了只手继续帮她画另外一道眼线,“看了几次就学会了。”
    夏倾月:“……”
    我严重怀疑你在内涵我。
    化好妆,夏倾月合上眼线笔归回原位,然后在她摆放整齐有序的护肤品找到精华水涂在手上。
    她的瓶瓶罐罐零星绕成一列,江辞不忍问了下:“为什么你的化妆品不多,护肤品也不多?”
    “你说这个。”夏倾月把之前化妆品过敏的事情简单跟江辞叙述了大致过程,“自那次过敏后,我就不敢买其他品牌的化妆品了,一直都是用的这几个牌子。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我其实不怎么化妆。”
    “那我们走吧,正好逛完街可以在外面吃顿饭。”都收拾好了,夏倾月重新挑了件羽绒服换上,向后一看,江辞仍站在原地,只看神情辨不出他的内心想法。她叫他:“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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