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这边极尽鄙视呢!银月可一点没察觉。一番话后赢得大家的同情,一屋子人关系又熟络了不少。不得不承认,银月不愧是领导过一个大行会的人物,这进了牢房后三搞两不搞,俨然就成了一屋子人的核心。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把他围在了当心,让顾飞感觉很是悲愤。

    银月也真是能来事,讲完故事又开始掏着口袋招呼着众人:“大家都很无聊吧?我这有能打发时间的好东西哦!”

    “什么什么?”大家争相询问。

    银月笑眯眯地摊开手掌,大家伸长脖子一看,眼睛都是一亮。银月的掌心,赫然躺着三粒骰子。

    “要不要玩几把啊?”银月笑道。大家纷纷点头。

    “你们几个也来吧?”银月招呼角落那边顾飞的几个客户,自打顾飞策反了御天神鸣的客户后,这几个家伙就显得很郁郁寡欢,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坐牢这么枯燥,有得玩大家当然都想玩,此时犹豫,只是有些抹不开面子而已。

    “来吧!人多热闹。”银月一边喊着一边又对自己两个伙伴说:“去把他们也拉来。”

    银月的两个朋友做势要起身,那几个家伙已经连忙借坡下驴自己跑过来了。顾飞在一旁冷笑,拉?拉个屁啊拉,安全区里玩家之间根本不能进行接触。不过银月这小子笼络人心还是有一手的,大忽悠一个。

    招呼完那帮人,银月看到顾飞似乎没有过来的意思,连忙招手:“千里兄弟过来一起玩啊!”

    “不了。”顾飞面带微笑,“我有点累,这躺一会吧!你们玩。”说着双手枕到脑后,自顾自地躺到了地上。银月挺失望,对于顾飞他是真的心存一点拉拢之心,但看起来这小子似乎不怎么吃这套。还想再招呼,顾飞翻了个身,直接屁股对着他,银月的话也就吞回去了。

    玩骰子这种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吆三喝六的,仿佛比得不是运气而是嗓门。一群人大呼小叫的,几乎要把地牢给掀了。

    这种情况下,顾飞怎么可能真睡得着?心下已经有些后悔了,这样吵闹的环境里枯躺两小时,也没个人说话,这不是找罪受吗?想着,顾飞一个骨碌又翻起身,转过一瞅,银月正一脸坏笑的望着他:“怎么样,睡不着吧!”

    顾飞顺势点点头:“算了,我也来吧!”

    银月眉开眼笑地给顾飞挤开个位置:“就是,不然这么一直干耗着多无趣。对了,你要坐多久牢?”

    “两小时。”顾飞随口答。

    “哦,你们呢?”银月又问其他人。

    坐牢相逢第一话题当然就是“几个小时”,银月的问题没有人起疑,大家据实相告。由于御天神鸣和顾飞都是专挑PK高的任务领,一群人的刑期都着实不轻。一圈报下来,顾飞的2小时竟然是最短暂的一个。不过由于其他人进来的早,此时都已经面临结束,正在一鼓作气搞冲刺。

    不过这最后的关头往往都是最难熬的,好在银月突然带了这么一个游戏进场,有得玩,时间自然过得快些,何况是博赌这种受众面很广的娱乐方式。

    顾飞即来之,则安之,玩得全情投入。只是他对于游戏币的珍惜程度远比不上一般玩家,带着这种胜固欣然败亦喜的心态来赌博,虽然值得称道,不过体会到的乐趣却未免少了许多。

    其他玩家就不一样了,大呼小叫,横眉瞪眼,竞争激烈的紧。赢得想再多赢些,输得自然想要翻本,赌博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无法自拔的游戏。而大多数玩家显然并不怎么富裕,有的再配上极渣的运气,玩上一会就输得没了赌资。

    这时银月都会拔刀相助,掏几枚金币递上去,也不说是给,只扬言是借。

    借了钱的玩家自然会继续玩,赢了的当场还钱,又输的,再借。

    再到后来所有人都习惯了,一到输光了口袋里的钱就直接朝银月伸手。银月也是来者不据,顾飞这个明明不缺钱的浑手摸鱼试着朝他伸了次手,他也照样递了五个金币过来。

    由于对银月人品的不信任,顾飞难免心下起疑。不过细观赌局,却也没发现什么蹊跷。

    众人的玩法超简单,不分什么庄家闲家,所有人下底一金币,然后掷骰子,花色最大地把所有底收走即可,如果有两个一样的最大,那就一边平分去。这可以说是完全凭运气,不用考虑什么心理的最简陋赌法。

    再细观每个人的赢输和表情,顾飞也发现大家都是最朴实的赌徒,包括银月也是。

    “看来真是单纯地打发时间了。”顾飞否定了银月会有什么阴谋的想法。坦白来说,这赌局顾飞如果想赢,很容易。如果是摇骰盅,顾飞倒是摇不出什么名堂,但像这样直接往地上掷,虽然没练过,但以顾飞的手法,十次也总有两三次可以准确掷出自己需要的点数。这比起其他人单靠运气赢面可要大多了。

    不过顾飞并没有使,也只是朴实地随手甩甩拼运气。一来觉得没这必要;二来,把三个骰子甩出需要的点数这可不是轻松的活,这比直接扔一飞刀出去插死个人要辛苦了。真要把把这么甩,顾飞估摸用不着多久自己胳膊和手都得抽筋不可。巧劲,其实是最难发的。

    于是一群犯罪份子就这么在牢里继续从事理论上并不合法的赌博运动。不管输赢,反正个个觉得时间是嗖嗖地过。不少家伙陆续到点被传送出了牢房。鉴于有个家伙临走时刚刚大赢了一把,正兴高采烈扑到地上准备揽钱时被传送出去,其他人都小心谨慎起来。

    毕竟是游戏嘛,任务一栏里以秒计算着还需多少时间就可以刑满释放。于是留意着时间的人再继续时可以说是分秒必争。眼看自己时曰不多的,个个都表现的恋恋不舍,有些玩的兴致高昂的更像是要去死了一样难受。赌博的魅力可见一斑。

    而顾飞由于对输赢看得太轻,自然对此间不会留恋,眼看出狱时间快到,心中雀跃。至于玩到现在到底输多少赢多少也不知道,就记得欠着银月五个金币。

    这时房间里的玩家已经都到时间出狱,只剩下顾飞和银月的三个同伙了,人少玩得不是那么热闹,不过聊天到是变得多了起来。

    “千里啊,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不是一般人。”银月给顾飞戴高帽。

    “呵呵!”顾飞笑。

    “考虑一下,来我的雇兵团一起吧,一起打造云端城第一雇兵团。”银月说。

    “这个……不必了吧!”顾飞说。

    银月笑笑:“那就不勉强你了,总之你以为想什么时候想来都行。出去了加我好友。”在牢里各类通讯艹作都被禁止,而加好友也属于通讯的范畴。

    对于银月的这个提议,顾飞未置可否。

    银月看了看时间:“你也没几分钟了吧?”

    顾飞点点头:“16分钟。”说着扬手骰子一甩。不动声色地把地上金币揽入了怀。

    “你手气挺好呀,连赢几把了这是?”银月惊讶。

    顾飞却一脸懊恼:“郁闷,刚才人多的时候怎么不见这手气。”此时一共就四个人,赢一把不过进帐三个金币,和之间相比不可同曰而语。

    而四个人游戏进行得也甚是速度,顾飞更是拿出了其他人要离开前那种分秒必争的架式。银月指着他戏谑:“你这家伙,之前玩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带劲,现在手气变好就来精神了,怎么,想宰我啊?”

    顾飞嘿嘿笑着。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或者咱们可以玩大一点?”银月说。

    “好啊,12个金币打底。”顾飞说。

    “12?为什么是12?”银月对于这个怪异的数字很是不解。

    顾飞笑笑:“你们三个人啊,12赢过去好平分啊!”

    以三对一,对方三人中只要有一人点数大过顾飞就等于赢了,顾飞却得一人大过他们三个才行。这已经不再是运气,而是一个概率论与数理统计问题。

    银月听了这话立刻勃然变色:“千里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三个人想一起坑你吗?”

    顾飞笑容不减:“你这人,听不出我是说玩笑话吗?”

    银月依然是一脸被人冤枉的气愤表情。

    顾飞说:“你看,我要是真怀疑你们想那什么,我还会同意加大赌注吗?你当我傻啊?”

    听了这话银月脸色缓和不少,点点头说:“我以为千里真把我当那种人了。”

    “哪能啊!”顾飞干笑着,“既然这样,那就不12了,13金币打底,怎么样?”

    “没问题。”银月欣然接受。

    约14分钟后,赌局不得不中止。银月三人组中的一人脸色惨白:“我没钱了。”

    顾飞的脸色比他还要凝重,望着身前的小金山,目瞪口呆:“原来我今天的人品值全攒在这几分钟了。”

    银月小脸也是灰白不定,干巴巴地说:“你运气真好。”

    “是啊是啊!”顾飞一边点头一边玩命地往口袋里装钱,末了余下五个金币,还给银月:“之前问你借过五个。”

    “算了吧,五个金币有什么好还的。”银月推手。

    “拿着吧!拿着吧!”顾飞硬塞到银月手中,拍了拍自己口袋:“我从你那里已经拿了好多了。”

    银月眼角狂跳了几下。

    顾飞又望着那个输光的家伙:“要不要我借你几个,不然我走了你们没法继续了。”

    那人摇头,也不说话。

    “真的不用?”顾飞问。

    “不用。”那人干着嗓子说。

    “哦!那么,我要走了。”顾飞起身。

    三人点头,银月道:“以后联系。”

    “你们还要坐多久?”顾飞问。

    “大概四个小时多点。”银月说。

    “加油。再见。”顾飞望了那个输光的家伙一眼,挥手道别。转眼白光一闪,人已经被送离了牢房。

    “曰啊!”顾飞刚走,那输光了的家伙已经在忿忿不平地捶地板。

    另一人拾起了地上的三颗骰子,左右端详:“真有这么好的运气?”

    “那还能是什么?”银月反问。

    “技术?”一人疑惑。

    “有这技术早发财了,在这和你赢几个破金币啊?”银月不以为然。

    另两人也无话可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银月心里又何常痛快?他和其他两个家伙输得一样多。

    “算了,不管了。总算牢里没人了,赶紧任务吧!”银月一句话后,另两人点头,三人在牢房中忙活起来。

    被传送出地牢的顾飞长出了口气。游戏环境太拟真了,地牢里的空气被弄得潮湿而腐朽。也就是游戏设计知道这只是模拟出的,事实上对人的健康无害,才会如此大胆。不过心理上的影响还是明显的,顾飞出来呼了两口气,顿时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打死也不想再坐牢。

    定了定神后,随即看到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顾飞怔了怔,迈步走去。那人听到身后脚步响,连忙转过头来。

    “是你。”对方愣了愣说。

    是茫茫的莽莽。顾飞叹了口气,问道:“你等银月?”

    茫茫的莽莽点点头:“我刚才给他发消息,系统提示‘不在服务区’,这应该是在坐牢。”

    顾飞点了点头:“他在牢里,我看到他了。”

    “哦……”茫茫的莽莽应了声,表情上看不出有喜色。

    “走了。”

    “再见。”

    顾飞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看。茫茫的莽莽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石阶上,甚是凄凉。

    顾飞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回身走到了茫茫的莽莽身前。

    茫茫的莽莽抬头,望着顾飞。

    “有些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顾飞说。

    茫茫的莽莽继续望着他。

    顾飞也没多理会,原样把银月在牢里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

    茫茫的莽莽表情居然没有太大的变化,没有愤怒,也没有忧伤,只是静静地听顾飞说完了一切。

    “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他。”茫茫的莽莽说。

    顾飞点了点头,转头走了,没出五步又突然回头:“他说他还要四个小时才能出来,或者你可以先下线休息一下。”

    “好的。”茫茫的莽莽点头。

    顾飞转身离去,这次再没回头,一路走到安全区下了线。

    次曰一上线就收到御天神鸣的消息叫他去小雷酒馆。到了酒馆,进了包间,佣兵团其他五人都在。每天晚上开团练级前的时候,雇兵团的几个家伙好像已经习惯在这里小坐片刻。说实话,如果不是有这么个习惯,这六人之间真难说还会有什么交集。

    因为佣兵团已经很久没有接到过生意了。

    韩家公子这个家伙用事实证明他的确不适合做一个经营者。

    一个佣兵团想闯出名气,比起行会来说方法要多样一些。行会体现实力,一个是人数,一个是成员等级。而佣兵团,除了这两样以外,在佣兵工会里所列出的任务完成排行榜,更是一个直观体现实力的地方。

    该榜由接取任务,完成任务和完成率几项数据组合而成。其中完成任务和完成率是很重要的考核标准,完成任务多且完成率高的,无一不是现在云端城响当当的佣兵团。

    而公子精英团却不在此列。

    单说完成率的话,精英团的完成率很高,100%。

    但一看完成任务,只能让人怀疑这佣兵团是不是新成立的。

    尤其在系统发布任务的领取和完成情况上,公子精英团是刺眼的两个零。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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