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淡声。
    傅归远抬眼,“啧”了一声,拿过泡面,很自然地撕开包装弄好调料之后并把热水倒进去,书本一压就继续抽烟。
    沈知月看他这熟练的动作,问,“你初中毕业之后去哪了?”
    “当兵。”他说,“去了两年,家里出事就回来了。”
    说完,他伸着懒腰起来,去里屋拿了一件白色长袖,扫了她身上那价值不菲的外套一眼,扔了过去,“这是新的,你把里面那件也换了吧。”
    沈知月抬头与傅归远对视,抿着嘴走过去,里屋是一间卧室,里面的摆件没有一样是多余的,被子被一丝不苟地叠成豆腐块,立在床尾,屋子中央的圆桌被擦得程亮。
    确实是一个当过兵的人会有的习惯。
    沈知月换好衣服之后,摆着手就走出去,傅归远正坐在椅子上打游戏,应该是队友太坑,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他抽空瞥了一眼,问:“怎么了?”
    “陆厌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很好奇,“为什么梁深会说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妈妈?”
    傅归远来不及回答,她这句话就传到前脚刚踏进小卖部的陆厌耳里。
    他的目光落在有说有笑的两人身上,眸里凶光毕露,阴森可怖。
    “你这么好奇,直接问本人多好。”陆厌一开口,冰封十里,“滚出来。”
    第二十章
    沈知月全身一寒, 回过头,陆厌已经背过身,她只好赶忙跟上去。
    傅归远一脸懵, 看了眼顾楠,又看了那两人的背影,什么情况?
    顾楠同样懵。
    两人沿着这条街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达目的地,沈知月眼看着离学校越来越远, 路过的人越来越少,心里变得跼蹐不安。
    “我们去哪?”
    闻言, 陆厌突然转过身来, 捏着沈知月的下巴, “你就那么想了解我?”
    “我……”沈知月一怔,想脱离少年的桎梏, 可皮肤被摩擦得生疼发红,都未能成功,“我没有……”
    陆厌敛目,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沈知月秀眉微拧,思考了几秒, “我不会再缠着你。”
    瞬间,少年的眼间多了烦躁, 薄唇微启,“另一句。”
    “不能打听你的事。”
    “别再有下一次。”
    *
    快上晚自习的时候宫鸣珂才回到学校,听说这件事后又匆匆赶到傅归远的店里, 两个人围在圆桌前一来一往地说这话。
    胜春的晚风翩跃起来, 袅袅桂香乘着风走街串巷, 陆厌带着一身香进店里,嗔视几人后急步走进里屋。
    宫鸣珂和傅归远面面相觑, 下一秒就听到陆厌冲外喊。
    “宫鸣珂,进来给我上药!”
    两人视线挪向里屋,起身往里走去。
    陆厌正坐在桌前,敞着上身,洁白如玉的后背兀然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疤,和大小不一的淤青,宫鸣珂这种看多打打伤伤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以前,虽然陆厌脾气暴躁,惹的人又多但是他不爱打架,都是宫鸣珂和傅归远摆平,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才会动手。
    但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陆厌听到脚步声,侧眸,“愣着干嘛?”
    闻言,宫鸣珂眉头蹙了蹙,推搡着傅归远上前,两人将药箱放在桌子上,一人坐在一边。
    傅归远细腻温柔的为陆厌上药,第六感告诉他此时不该多嘴,但他还是想犯贱一回,“是梁深伤的?”
    陆厌斜瞥,“嗯。”
    中午的时候有人把老师喊来了,两人被教育之后暂时和好,然后又默契的在学校后面十几分钟路程的郊区约架,陆厌孤身前往,却没想到对面带了四个人。
    梁深使了阴招才把陆厌伤成这样,但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正在医院上药。
    “你以前再怎么也不会一个人去的,这次怎么……”傅归远想起今天中午他对沈知月的态度,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在事后再去找梁深,“为了沈知月?”
    “是那小子说了不该说的话。”
    傅归远抓到了一个点,陆厌没有否认他的话。
    “阿厌,你以前可是拒绝所有接近你的女生,更别说是替人家出头了。”宫鸣珂一想到对象是沈知月就更想不通,“你今天中午怎么替沈知月解围了,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宫鸣珂,你话越来越多了。”陆厌把衣服穿好,回头正视着傅归远,冷眸微眯,“你和沈知月的关系熟到可以坐一起聊八卦?”
    还是他的八卦。
    一听,傅归远脑海里突然显出那可怖的双眸,毛骨悚然,连连否认,“我和她就是初中同学,再说了,她今天就问了一个问题你就来了,我什么都没说。”
    陆厌冷目灼灼,“只是初中同学,她会穿你的衣服?”
    一旁的宫鸣珂怔松涣散的眼神立马坚定,一脸吃瓜地看着傅归远。
    “我初中的时候性格孤僻,也就她愿意和我说话。”傅归远欲哭无泪地解释,“可以说她是我初中唯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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