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都已经预判到你们的动作,你们还这么干,那不是傻么。
    虽然司马光想要低调,但这已经引起革新派的重视和警惕。
    “恩师,此事绝非那么简单。”
    吕惠卿得知皇帝的态度后,是倍感忧心,“司马学士的文章中,是处处透着私心,而如今他那篇文章,又备受推崇,可迷惑民心,必须得制
    止,否则的话,对咱们新法不利啊!”
    王安石点点头道:“这我也想到了,你有何对策?”
    吕惠卿道:“恩师何不也写一篇文章,倡导新法理念,然后让张三帮恩师印刷。”
    王安石捋了捋胡须,摇摇头:“可是不行。”
    吕惠卿一愣,“为何?”
    王安石道:“张三再怎么说,到底是一个商人,变法乃国之大事,又怎能控制在商人手中,文章是要写,但不能发在小报上面,而应该发在朝廷的邸报上面。”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我听闻张三的小报,一份就卖几十文钱,邸报若也能这么受欢迎,还能为国家增加收入,一举两得。”
    他这人也真是绝了,这自家的财务情况,他是理都不理,但为国家考虑的时候,那真是考虑的非常细致,这卖报赚钱这种事都想到了。
    当然,这也透着他的执政理念,国家应该掌控一切,包括舆论。
    吕惠卿皱眉道:“可是邸报是要通过层层检查,恐怕是来不及了。”
    王安石道:“我会奏请官家,让我的文章迅速通过的。”
    对于王安石他们而言,首先考虑的,肯定是政治影响,但是对于商人,首先考虑的就是利益。
    这小报任地受欢迎,就不能没有,故此当天下午,各大酒楼的人就跑来找张斐,要求再多卖几份给他们,店里的都已经给顺走了,其次就打听明儿还有没有新得。
    事务所。
    “止倩,你让开,我这要去见客。”
    “不让。”
    许芷倩堵在门前:“除非你答应我,剩下两期不能再发了。”
    张斐道:“那怎么能行,印了不发,那不是浪费钱么。”
    许芷倩道:“这文章是我写得,我有权不发,你这是属于盗版行为,身为耳笔你不能知法犯法。”
    嘿!夫妻之间,谁跟你讲法。张斐走上前,直接将许芷倩抱起,扛在肩上,这女人虽然高挑,但轻的跟只猫似得。
    “呀!你干甚么,快些将我放下来。”
    “放你下来?这真是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
    “啪!”
    张斐一巴掌打在许芷倩那翘臀上面,眼中一道亮光闪过,哎幼,这手感不错哦,真是弹性十足。
    许芷倩都懵了,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过,顿时就是炸毛了,“张三,你这登徒子,我饶不了你。”
    放狠话时,双手双脚,不断扑腾。…,
    张斐抬脚一勾房门,将门给关上。
    “你干什……唔唔唔……”
    一炷香后。
    许芷倩坐在张斐的大腿上,双手抵住其胸膛,两颊绯红,娇喘吁吁,“行了,咱们讲道理成么?”
    张斐哼道:“谁跟你讲道理,不讲。”
    “你……”
    许芷倩道:“但是你这么做,真的会令我很难堪的,这名不符实,就我那两下子,凭什么上报,让那些文坛大家去评论,这只会让人笑话的。”
    张斐解释道:“止倩,你别忘记,我当初为何要弄这小报,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不能白白错过。
    而且,你也不要太高看自己,我也从未想过将你的文章,推给富公、韩相公他们看,也影响不了什么,就是给大家添加一点娱乐。”
    许芷倩道:“但是外面都在议论我的文章和司马学士的文章。”
    张斐苦口婆心地忽悠道:“这只是一个巧合,两份报一块发,当然会引起议论,明儿就只发你的,不会出现这种现象。”
    许芷倩兀自摇头道:“不行
    ,想想都躁得慌。”
    她事先只是想帮许遵,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真是太夸张了。
    张斐想了想,道:“这样,就说这是我的意思,你只不过是代笔,反正大家都知道,咱们一直都是夫唱妇随,我的状纸都是你在代笔。”
    “谁跟你夫唱妇随。”许芷倩啐了一声,“你就不怕丢人么?”
    张斐道:“我可是写出‘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男人。”
    “抄得!”
    “你……”
    张斐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行行行,抄得抄得,这你总能放我走了吧。”
    许芷倩瞪他一眼,“好像是你不放我走。”
    “啊?”
    张斐愣了下,松开搂抱着她的双手,“抱歉,抱歉,情不自禁。”
    许芷倩站起身来,稍稍整理了下,又叮嘱道:“你可得说清楚,我只是代笔。”
    “一定说清楚。”
    “还有。”
    “还有什么?”
    “今后可不能准再打……”
    说到后面,许芷倩是脸红入血。
    张斐瞧她娇艳欲滴,还真不想出门工作了,将突然将她拉过来,在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狠狠亲吻了一下,“不打,只摸。”
    说着,他那只大手,又轻轻捏了一下。
    然后便跑出门去。
    “呀!你这登徒子,作死啊!”
    ……
    来到大堂,张斐亲自与樊正等各大酒楼的掌柜洽谈,一一满足他们的需求,加印一些司马大学士的文章给他们补充,同时在未来两天,会提供第二期,第三期的内容给他们。
    价钱还是不变。
    樊正等人,对此也是相当满意。
    要说订一个月,他们也不太愿意,这小报卖得好,只是刚好处在这风口浪尖上,热度一过,还能不能吸引客户,这谁知道啊!…,
    曾了这一波热度,就差不多了。
    他们也只是看个表面,而不知司马光的文章大卖,对于革新派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事肯定不算完。
    身为革新派的掌门人王安石,同时又是才华横溢,历史上能够跟他的文章相提并论的,也真是凤毛麟角。
    司马光从这一点上,发起进攻,王安石是不可能无动于衷。
    优势在我啊。
    当天下午,他就写好了一篇文章,表面上是论当今时政,但其实就是对差役法和均输法的宣传。
    晚上,赵顼找他议事,他就拿给赵顼看。
    赵顼看得真是爱不释手,句句切中要害,分析的非常透彻,而且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一篇看下来,是何等的畅快,真是由衷赞许道:“先生之才,恐唯有管仲与韩愈合力,才能比之。”
    管仲是治国天才,但文采不如你,韩愈的文章写得好,但在治国方面不如你,二者合一,方能与之抗衡。
    这真是极高的评价。
    王安石胜负心也是极强的,厚着脸皮问道:“比之司马君实的文章,又如何?”
    在大殿上,你那么夸司马光,那……是吧,总会吃味,咱们才是知己。
    赵顼一愣,道:“司马学士虽也是才华横溢,但比起先生来,还是稍逊一筹。”
    合理!
    王安石这才满意,于是道:“不瞒陛下,其实臣也非要与司马君实一较高下,臣写这篇文章,主要是想为臣的新法做宣传。”
    赵顼一听就明白过来,他也看出司马光的文章藏有许多私货,于是道:“先生是想将这篇
    文章,印到小报上面?”
    王安石道:“臣是想发在邸报上面。”
    赵顼一愣,问道:“为何?”
    王安石道:“陛下已经决定变法,新法自然是代表朝廷,发在邸报上更为合适。”
    司马光的那篇文章,代表的只是他个人,我这是代表朝廷,不一样的。
    赵顼点点头道:“就依先生之言。”
    王安石面色一喜,“多谢陛下。”
    赵顼突然问道:“对了,今日朕找先生来,是想与先生商议权知开封府的人选。”
    王安石听罢,心里又是长松一口气,税务司就没有他沟通,这令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如今皇帝主动找他商量权知开封府的人选,这无疑证明,赵顼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他。
    不过之前,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事,他当时认为,赵顼是另有打算,他思考半响,“臣以为曾子固可以胜任此职。”
    这时期还真就没有庸才,曾子固就是同为唐宋八大家的曾巩,曾与王安石以文相交,二人友情是非常不错。
    历史上,吕公着后来就倒向司马光,但曾巩是相当支持王安石的,关键这曾巩不但才华横溢,而且能力也非常出众。
    赵顼眼中一亮,是频频点头道:“曾先生虽然资历可能稍稍欠缺,但其曾多次担任司法参军,以明习律令,量刑适当而闻名,目前来说,的确是一个上佳人选。”
    曾巩现在还在越州担任通判,还没有当过地方知府,按理来说,是没法直接升权知开封府,但是如今司法得到伸张,变得越发关键。
    权知开封府一定非常精通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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