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带我回来,还拿出了浴火图这种至宝,爷爷很可能撑不过这个月……”
    “嘘,别说这种不吉利的。你和华伯父帮了我这么多,这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谢不谢的。”
    华青芷可不觉得这是举手之劳,如果没有浴火图,夜惊堂也没这么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她和爷爷肯定就天人永隔了,这往大了说,就是无以为报的救命之恩……
    华青芷瞄着夜惊堂的侧脸,心湖不知道为何有点乱糟糟,轻咬下唇想冷静下来,却又想起来了方才的谎言……
    夜惊堂落在庄园外侧,从树林中牵出阿宁偷偷放下的骏马,发现华青芷闷着头不说话,似乎有心事,询问道:
    “怎么了?”
    华青芷睫毛动了动,脑子里想着生孩子的事情,神色出现了几分不自然。
    但她只是十六七岁的黄花闺女,总不能把方才的话直说,让夜惊堂帮她生个孩子圆谎,轻咬下唇沉默片刻,只是低声道:
    “爷爷他……他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还让我尽快和你完婚,这可怎么办才好……”
    夜惊堂有些好笑,牵着马来到跟前:
    “你没解释?”
    “我怕爷爷生气伤了身体,就没敢解释……”
    华青芷心跳极快,说了两句后,又道:
    “唉,夜公子救了爷爷,如此大恩,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
    夜惊堂把华青芷托到马背上,又翻身而起坐在了背后,调侃道:
    “只要你想,要报答还不简单。”
    “……”
    华青芷脸色瞬间红了,但又不好明说,只是似懂非懂的询问:
    “你……夜公子想我如何报答?”
    夜惊堂驾马朝着官道行去,笑道:
    “我自己要,此举不就成另有所图了。你若是没想好怎么报答,以后再说也可以。”
    华青芷倒是想以后再说,但她哪有时间等?
    怀孕可得十个月,她都说已经怀上了,如果不尽快圆谎,明年怕是得让爷爷失望的上吊……
    华青芷也不知该怎么把这事说出口,纠结半晌后,才怀里回过头来,嘴唇嘟了嘟,又脸色涨红转回去。
    ?
    夜惊堂一愣,见青芷想亲他一口报答,自然是欣然接受,抬手把华青芷的小脸转回来,低头含住红唇。
    “!”
    华青芷身子明显一缩,但这次却没有半点抗拒,停顿片刻后,还暗暗咬牙,红唇微启,让夜惊堂亲的更深入点。
    滋滋……
    不过华青芷显然不知道夜惊堂得寸进尺的性子。
    两人共乘一马在官道上飞驰,拥吻不过片刻后,华青芷就发现胸口不太对——一只大手滑了进来,溜进肚兜,捂的严严实实……
    “……”
    华青芷睁开了眸子,但距离太近根本看不清,纠结片刻后,还是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没推开。
    但近在咫尺的夜大公子,似乎还没完了,揉了片刻后,竟然顺着腰腹滑下,慢慢得就……就……
    蹄哒蹄哒……
    夜惊堂眼睛瞄着道路,手不听使唤的就滑倒了细腻之处。
    结果意外发现,青芷这娇娇小姐,年纪确实和云璃差不多,那啥都没长齐……
    指尖传来如酥如脂的细腻触感,夜惊堂尚未认真体会,便发现怀中人哆嗦了下,继而便扭头分开,把他的手摁住,脸色涨红而羞愤,抬眼望着他,憋了半天才低声道:
    “夜公子,你……你太过分了。”
    “呃……”
    夜惊堂把手抽出来,重新环住腰,做出冷峻不凡之色:
    “抱歉,情不自禁。”
    华青芷心怦怦跳,着实没料到夜惊堂这么不君子……
    这还没怎么样,就敢把手往那种地方放,若是真一起了,还不得天天睡在一块做那种羞人事……
    华青芷本来还想心中一横,但看当前情况,她再逆来顺受,夜公子怕是能在马背上把她那什么……
    华青芷再胆大,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小姐,哪里做得出来那种事,当下只能暂且收敛心绪,靠在怀里,做出欣赏夜景的模样。
    结果刚跑没多远,背后的夜大公子,就偏头凑在她脸上。
    啵~
    “哎呀~夜公子……”
    “好啦好啦,认真赶路,你靠着好好练功,不懂的我指点你。”
    “我会练,不用指点,你再这样,我回去和女王爷告状了。”
    “呵呵……”
    ……
    蹄哒蹄哒……
    谈笑之间,两人一马带着鸟鸟,朝北方飞驰而去,不过片刻就消失在官道尽头……
    第三章 命晷
    刚入七月,苍山以东便落下了一场秋雨。
    萧瑟秋风吹拂着小镇上的酒幡子,南来北往的江湖客,都在屋檐下避雨,但气氛却再无前几日的热闹,反而带着几分剑拔弩张的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镇子中心的扬尘客栈。
    上了年月的客栈外,数波武夫在门前站立,从扮相来看隶属多个帮派,彼此眼神交汇,却无人交谈。
    沙沙沙……
    客栈大堂内安静的针落可闻,有七名扮相各异的武人,在大堂各处就坐,背后站着两三名门徒。
    七人中有苍龙洞的新当家师伯异、瞭北府白帮的掌门郭叔豹、琅州府龙河山庄的新掌门席天戮、垭安府黑鹰楼楼主芦五娘,以及北部漕帮的帮主张珂。
    而坐在中间两张桌子上的,则是崇阿道海帮的帮主姚上卿,以及天牝道雷公岛的岛主田无量。
    这七号人物,放在去年的北梁江湖,只能算作中上游,毕竟上面还有十大宗师压着。
    而如今席天殇、勾陈大王、花翎、师道玉、左贤王都死了,按照顺位递进的规矩,这些人其实已经半只脚跨入了顶流行列。
    如果是在外面,这互有纠葛的七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时碰上,半路就已经打起来了。
    但苍东镇是雪原的地界,这里的霸主叫北云边。
    北云边邀请他们来参加英雄宴,有天大的仇怨也得先放一边,老老实实吃完饭再说,不然自会有人,教他们这些已经制霸一方的人,什么叫‘江湖规矩’。
    为此虽然客栈内气氛剑拔弩张,但始终没人碰兵器,只是在互相打量提防。
    田无量原本是雷公岛的岛主,麾下两千多号门徒,体量和钧天府相差无几,但可惜被阴士成当‘海匪’剿了,销声匿迹数年,直到近期才重新冒头。
    而坐在对对面的姚上卿,则是北方海域的霸主,和田无量算是老相识。
    姚上卿在北方海域,吃不到走私的红利,主要生意就是劫船勒索,正儿八经的海匪,和搞走私的田无量还经常起冲突。
    自从田无量被剿灭后,姚上卿才乘势而起,吃掉了雷公岛所有产业,成了如今北梁最大的海帮头子。
    田无量如今回来了,肯定是要把曾经失去的东西拿回来,但姚上卿自然不会让。
    在存在明显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两个人共处一室,气氛自然好不起来,从始至终对视的眼神都未曾分开过。
    白帮的掌门郭叔豹,年过甲子善交际,和在场所有掌门都有些交情,此时自然成了和事佬,眼见气氛不对劲,率先开口:
    “如今朔风城设英雄宴,邀请我等过来做客,我等在东道主门前动兵戈,着实不合规矩。好不容易聚一次,就这么坐着干瞪眼也不是个事,要不借此机会叙叙旧,恩怨等离开的时候再说?”
    田无量刚入天人合一,没交手之前,其实也摸不准打不打得过姚上卿,见有人说和,便把目光转开:
    “老夫隐姓埋名十余年,哪有旧事可言,诸位聊吧。”
    姚上卿同样不清楚东山再起的田无量底蕴有多深,见对方收敛气势,他自然也没再打量,转而望向大堂里唯一的妇人:
    “姚某记得,黑鹰楼的掌门是陈定康,怎么这次过来,变成了芦娘子?”
    芦五娘四十来岁,言谈举止透着三分风尘气,桌上还蹲着只黑鹰,此时喂黑鹰吃肉条,随口道:
    “遇人不淑,陈定康那老东西,趁着苍龙洞发丧之际,和师大侠的遗孀不清不楚,坏了江湖规矩,被我清理门户了……”
    啪——
    苍龙洞的掌门师伯异,闻言便是一拍桌子:
    “芦五娘,你自家丑事,别扯上我苍龙洞。你什么德行,北梁江湖哪个不知?杀夫夺权的败类罢了,还胡诌这种理由,给自己开脱……”
    芦五娘回敬道:
    “我说的是真是假,在场心里都有数。按照规矩,这苍龙洞的掌门之位,怎么都该给你大侄子,最后却莫名其妙选了你这弟弟继任掌门。
    “你自己说说,这是何缘由?是你欺师灭祖,夺了长房的家产,还是你大侄子血脉难以琢磨,不清楚是不是你哥的种……”
    “放你娘的狗屁!”
    师伯异勃然大怒,当即就要起身。
    郭叔豹、席天戮两人见识不对,连忙抬手拉架,而本来针锋相对的田无量和姚上卿,则是端起酒碗看起了笑话。
    不过酒楼里的闹剧,并未持续多久,在座众人,便听到外面的绵密秋雨中,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蹄哒蹄哒……
    声音由远及近。
    在座七位掌门,便是因为忽然下起了雨,路上不好走,带着门徒来苍东镇歇会脚;等发现镇上有死对头时,想调头已经来不及了,灰溜溜离开就是自认矮对方一头,只能硬着头皮进来摆谱。
    因为距离朔风城的英雄宴已经没几天,从镇上路过的江湖豪杰非常多,不过瞧见扬尘客栈里的阵仗,没个中游宗师往上的本事,肯定是不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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