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年挨打了,但不是林叶打的,也不是林叶安排人打的。
    就好像上次一样,于欢桐在家里被人打了,但也不是林叶打的。
    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林叶觉得吃亏了。
    背锅可以,但没好处不行。
    于欢桐去找林叶的时候,说是为他弟弟于欢年做个解释。
    林叶并没有理会他,在林叶看来,于欢桐于欢年兄弟两个相继登场,不过是一个没落家族的垂死挣扎罢了。
    林叶甚至都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把自己的一丁点的经历浪费在这一家人身上。
    然而于欢桐又被人打了,还说打人者是林叶。
    这就不行,这就得真的去打回来,不然就是吃亏。
    你说我打你了,但我没打,你咬定是我打你了,那就打呗。
    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吃亏肯定是不行的。
    于欢年也被打了,也一口咬定是林叶打的。
    所以这次是子奈来。
    于欢年被打之后,去了歌陵府那边配合调查。
    子奈算计了一下时间,估摸着那个倒霉孩子也快回来了。
    等的好无聊。
    她决定换一个地方,于欢年家不远处有个拐角,反正是打一顿,在哪儿打都是打。
    最主要的是,拐角那里有个老爷爷在卖糖葫芦。
    于是。
    这个在歌陵城里买了三十年糖葫芦的老人家,看到了一个戴着头套身材有些娇小但扛着一根大木棒的悍匪。
    这个小家伙用手里的大木棒指了指糖葫芦,然后掏出一块碎银子。
    老爷爷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抢他钱,第二反应是抢他糖葫芦,第三反应是这丫头有病。
    “这位姑娘,你这银子太多了,我找不开,有没有铜钱?”
    子奈连连摇头。
    她觉得自己不能说话,一说话不就暴露了吗。
    不对,为何没有说话,但人家老爷爷还是一眼看出来她是个姑娘?
    子奈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然后有些懊恼。
    小时候女扮男装可没有这么麻烦,现在竟是条件有些不允许了。
    她思考片刻,又掏出来一块银子递给那老爷爷。
    老爷爷心说这姑娘好可怜,大概是因为自己是个哑巴,所以才不愿意让人看到她的模样。
    这也就罢了,还傻。
    老爷爷说:“姑娘,不是少了,是多了。”
    子奈把两块银子塞进老爷爷手里,扛起来把插满了糖葫芦的草把子就走。
    老爷爷愣在那,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傻丫头给的银子足够多,可是草把子他不卖啊。
    他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是从嘴里挤出来一句……姑娘,你别戴着头套往嘴里塞啊。
    子奈一惊。
    为什么不早说?
    怪不得找不到嘴,一紧张,竟是忘了还戴着头套呢。
    要说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戴上头套就心慌。
    悍匪啊,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当的。
    然后她又猛的醒悟过来,那老爷爷一眼看出来自己是个姑娘,可不是因为自己胸比小时候大的多了,而是她觉得那黑色的头套好丑,所以绑了个红色的蝴蝶结,她忘了,但她就是故意的。
    啊……好烦恼。
    想到不是因为自己以为的那个原因暴露的,她先是开心了一下,然后有莫名其妙的不开心了起来。
    哼!
    会大的!
    哼!
    有什么!
    她扛着个插满了糖葫芦的草把子走,此时天还没黑呢,路上行人看到她,纷纷投来很诧异的目光。
    子奈挥舞了一下另一只手里的大木棒:“没见过抢劫的?!”
    就在这时候,远处来了一辆马车,林叶告诉过他于家的马车上会是什么标徽,所以子奈一眼就认出来了。
    心说真是冤家路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害得人家连糖葫芦都没有时间吃了,不打你打谁?
    哥哥说过,不要害怕被人看到她打了于欢年,只要不被人看到她的脸就行。
    哪怕是在大街上明目张胆的把羽化年暴打一顿也没什么,不必躲躲藏藏。
    于是,子奈一伸手就把马车拦住了。
    用的是抓着草把子的那只手,这只手伸出去,那满满当当的糖葫芦格外的醒目。
    她这有些小霸道的一拦,那车夫吓了一跳,然后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滚蛋,不买。”
    子奈念叨了一句你怎么敢。
    她两只手里都有东西,过去抓人显然没有第三只手可以用了。
    先是把抓了糖葫芦的手抬起来要扔掉手里的东西,没舍得,又把另一只手里的木棒扔掉了。
    那车夫骂道:“哪里来的傻丫头,快点滚开,不然催马撞翻了你。”
    子奈一步就迈了上去,抓了那车夫的衣领,单臂把人举起来来回晃了晃。
    那车夫吓得脸色发白,嗷嗷的叫唤起来。
    之前被打了一顿的于欢年在车里睡着了,听到喊声醒过来,推开车门往外探头看,然后也吓了一跳。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持……糖葫芦行凶!”
    于欢年大声呵斥道:“我乃朝廷官员,你好大的胆子!”
    子奈随手拔出来一根糖葫芦捅于欢年嘴里了,然后抬头问那车夫:“为什么不买!”
    车夫:“啊?”
    子奈心说反正我哥就让我捣乱,捣就是了。
    她伸手道:“今日没有二十两银子买走我这糖葫芦,休想从此过去。”
    这时候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正好走到这,看着子奈那样子,憋了半天又憋出来一句。
    “姑娘,你会说话啊。”
    子奈故意沙哑着嗓子说道:“你才是姑娘,我是大老爷们儿!”
    老爷爷:“……”
    于欢年把嘴里的糖葫芦拔出来:“你今日别想走的了,要不把你送官处置,显得大玉没了法纪!”
    子奈道:“不买我糖葫芦,还想报官,你还有没有王法。”
    于欢年:“嗯?”
    子奈还管他什么反应什么表情,把车夫随手扔到一边,一步过去抓了于欢年的衣领单臂举起来,于欢年被晃的头昏,但他却突然喊了一声。
    “我认出你了,我认出你是谁了!”
    子奈:“认个屁。”
    说完了觉得这话不对,自己可不是个屁,就算是,也是个美貌如花的屁才对。
    呸呸呸,不是屁。
    她把于欢年往地上一扔,先是一个掌刀把于欢年打晕了过去,然后把人拎起来转了十七八圈,晕过去的于欢年,应是又晕醒了过来。
    一睁眼,天旋地转,然后哇的一声吐了。
    林叶说过,不要伤人性命,随便打两下就算了。
    子奈看羽化年那样子也觉得已是差不多,于是把于欢年扔上了树,扛着她的草把子啪叽啪叽的跑了。
    没多久,歌陵府的捕快就来了,于欢年朝着子奈跑的方向急促的对那两个捕快说道:“我乃礼部员外郎于欢年,你们快去追,打我的是林叶身边那个小丫头,我见过她。”
    那两个捕快一时之间都反应过来谁是林叶,谁是小丫头,毕竟身份差距太大。
    他俩只听被打的人说是礼部员外郎,所以不敢耽搁,连忙去追。
    巧就巧在,大理寺少卿须弥翩若乘车从远处过来,他受邀去赴宴,正好经过此地。
    他听到喊声后就让车马停下,本来是想看看热闹,才下车……
    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突然从一侧跳出来,一跃而起上了那棵树,手中寒光一闪,一刀就抹了于欢年的脖子。
    须弥翩若一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敢在歌陵城里当众行凶杀人。
    须弥翩若一个纵掠冲过去,到近前,于欢年的尸体从树杈上摔落在地。
    再看时,那杀手已经跑出去很远,轻功身法竟是颇为了得。
    须弥翩若怎么可能让凶手走脱,双脚发力,身子拔地而起,直接掠起来追向那杀手。
    刚追过拐角,那杀手忽然又出现了,直接把一大捧白色的东西撒过来。
    须弥翩若一惊,双掌往前一推,内劲轰出去将粉末吹散,借着这双掌内劲,他也硬生生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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