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舟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却有无数把刀向她砍来,千钧一发之计,空中飘来无数支箭雨,箭箭直指黑衣人。
    突然而来的变动,都在双方的意料之外。
    随后一群身着粗衣,举着大刀的人冲过来。
    其中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一刀一个黑衣人,将秦泛和楚兰舟护在了身后。
    秦泛和楚兰舟再次靠在一起,两人伤得都不轻,四个暗卫挡着两人的另一面。
    因为另一群人的加入,局势很快反转。
    撤。黑衣人见情况不对,扔下烟弹后,立刻离开。
    这次楚兰舟没再命人追。
    随着黑衣人的撤退,另一群人也立刻退下,未与两人说一句话。
    来去匆匆,却救了她们一命。
    若非如此,黑衣人或许不会撤退。
    秦泛和楚兰舟此时却无暇再管其他,立刻着人清点伤亡,向花州城驶去。
    这次每个人多少都受了些伤,好在他们本就是去滁州赈灾,带了不少药。
    秦泛也料到途中会遇到刺客,所以才挑选了全会武功的人上路。
    没想到却还是伤亡了近两百人。
    到了花州驿馆,秦泛立刻写奏折,命人快马加鞭送去皇宫。
    这次出现的三批人都不简单,楚兰舟发动墨音楼所有人去查,甚至写信给管家,让管家也帮忙。
    楚兰舟不知道管家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只是每次遇到困惑之事,都会从管家那儿得到解答。
    他像是个先知一般,知道天下所有事。
    楚兰舟不是不信墨音楼,只是墨音楼不过才发展十几年,她尚觉有不少改进之处,更何况关于秦羡君的事,查了十几年都毫无进展。
    秦泛命伤重的人留在花州养伤,伤好之后再去滁州,其余人休整一日则继续上路。
    好在这次路上再未出事。
    滁州刺史秦海,早早地带着人在滁州门口接应。
    秦海当初听到来滁州的安抚使是秦泛后,甚至想将当初上奏的折子撤了,重新写一份。
    滁州不需要什么安抚使,只要把赈灾银子和粮草送过来即可。
    可是如今已然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迎接。
    好在当年带头闹事的是秦琼,他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
    他这么多年在滁州也一直安分守己,再未离开过滁州,甚至也未为难滁州内所以泛兰舟店铺。
    前方军旗飘飘,安抚使的人来了。
    秦海理了理官袍,待队伍靠近,携众人一同道:
    恭迎安抚使。
    晟颜柔和云舒语也来滁州的事,并无多少人知晓,是以秦海也不知。
    安抚使在花州遇刺受伤,现下不宜下马车,烦请刺史大人先安排住处。行在队伍最前面的侍卫下马,对着秦海及众人抱拳行礼,恭敬道。
    好,滁州少有使臣前来,驿馆已荒废多年,只能委屈安抚使住进刺史府了。秦海加大了声音,对着马车方向道。
    侍卫立刻跑向马车,向里面传达秦海的话。
    好。秦泛应了声。
    一众人跟着秦海进了城,秦泛掀开车窗帘向外看,街道上湿漉漉的,倒是很干净。
    不过大部分店铺都缺门少窗,砖墙部分颜色较深,显然是长期泡在水中的原因。
    马车往前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才看到几个粥棚,粥棚上挂着泛兰舟的旗帜,粥棚附近围坐着不少百姓。
    秦泛又看了一段路,这才放下车窗帘。
    滁州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马车继续行驶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停下了。
    秦泛和楚兰舟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破旧的门,若不是门楣上挂着写有刺史府几个字的匾,还以为她们是被带到了哪个荒院前。
    秦泛原以为刚刚秦海说委屈她们入住刺史府,是自谦。
    没想到竟是真话?
    大人,请。秦海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抬手请秦泛入内。
    秦泛走近了才瞧见,秦海身上的官服看着虽新,却满是褶皱,甚至还有几处补丁?
    她知道滁州穷困,可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银款也不少。
    当年能去将军府争遗产的人,她不信秦海是个清官,丝毫不贪。
    即便他想伪装做个清官,也不至于一件像样的官袍也没有吧?
    秦泛点了点头,牵着楚兰舟的手,踏进了刺史府。
    晟颜柔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跟在秦泛和楚兰舟的身后。
    秦海除了秦羡君葬礼时去过一次长临,再未离开过滁州,是以也从未见过公主和郡主,也不知她们的身份。
    但她们的打扮不像是侍女,以为她们是秦泛的朋友,也客客气气地笑脸以对。
    刺史府破是破了些,但是大人和几位朋友住的院子,下官已特意命人打扫过,绝对干净。秦海亲自将几人带到了一个院前。
    秦海说的话也的确不错,虽然从外面看刺史府很破旧,里面却好了很多。
    只是院中竟空旷得连棵树也没有,只摆了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看着也像是刚搬进来不久。
    房内除了桌椅和床竟然什么装饰也没有,甚至连最常有的房帘也没有,进房之后,一眼便能看到床,床上只放了两床被子,床帘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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