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只要进了这皇宫,还未行礼,膝盖便先抗议了?
    秦泛心里万分不想再跪了,但目前好像也没什么由头去和晟颜卿提,只能再认命一段时间了。
    爱卿说笑了,孤还指望着将军为孤大战吐谷浑呢。晟颜卿上下打量了秦泛一番,心中突然有了个主意,却又压下不说,转身坐回龙椅上。
    陛下放心,有臣在,定让吐谷浑不敢再踏上我大晟的疆土。秦泛如今对吐谷浑,已是十足的自信。
    一年前对抗吐谷浑只有她一人,但今后,却有千千万万。
    以后即便她不在了,也不怕吐谷浑再来踏足晟国。
    过不了几天,就有吐谷浑的人来我大晟的疆土了,甚至还直入京都呢。秦泛的话很合晟颜卿的意,晟颜卿也能安心地开起了玩笑。
    即便是入皇宫,臣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秦泛怎么还不知晟颜卿是什么意思,也笑着回道,语中的自信却让人丝毫不觉得是空口。
    那孤便放心了。晟颜卿点了点头,直接道:
    月底吐谷浑派使臣前来,这次来的是一个小公主,慕容啸隽特意来信,指定你来接待。孤思考之后觉得在理,爱卿是此次接待的不二人选。
    晟颜卿虽曾大败于慕容啸隽,但他却是个爱才惜才之人,即便此人是他大晟的敌人。
    更何况,慕容啸隽信中的敬意让他很是舒心。
    秦泛是朝中唯一一女子,即便没有慕容啸隽的信,他也会让秦泛来负责使臣的接待。
    臣领旨。秦泛刚要认命地跪地接旨,便听到晟颜卿的声音:
    爱卿以后进宫不必行跪礼。
    谢陛下!秦泛惊讶地抬头望向晟颜卿,竟看到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她,那笑竟让她心里陡然升起一丝愧意。
    其实晟颜卿做这个皇帝也不错,勤政爱民,兢兢业业。
    她相信不出五年,晟颜卿必能让晟国更加繁荣昌荣,百姓安居乐业。
    她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扶持武珝,建立新朝吗?
    不过她却忘了,不管有没有她的私心,武珝都必会登上帝位。
    她的愧疚,此时也不过是对于晟颜卿必死的一种惋惜罢了。
    秦泛退下前,望了一眼武珝,她仍埋首在众多奏折之中,神情认真,旁若无人。
    这么一对比,武珝好像更加勤政了些。
    秦泛暂时放在脑中的思虑,车到山前必有路,此时她该考虑的是眼前事,而不是过多忧虑还未发生的事。
    不久后吐谷浑的小公主便来了,也不知她是何性子。
    因为她的出现,如今已经产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书中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人,都能凭空冒出来,今后也不知又能衍生出多少人和事来。
    年关将近,各项事务冗杂堆砌本就繁琐,偏偏这吐谷浑又来使臣。
    秦泛原还想着今年和楚兰舟去嘉禾里过冬,如今看来只能安排其他时间了。
    幸好她之前想给楚兰舟一个惊喜,没有提前告诉她,不然又得空欢喜了,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总觉得自从她入朝之后,陪楚兰舟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秦泛叹了口气,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对谁都觉得愧疚。
    秦泛进了将军府后,直奔书房,这个时间点,不用想都知道,楚兰舟肯定在书房看账本。
    宝宝,我回来啦。秦泛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先探出一个脑袋,在看到坐在书桌前的楚兰舟后,眼中像是洒满了星星般瞬间变亮,心里什么愧疚也全消失了,只想立刻跑到楚兰舟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楚兰舟放下笔,忙站起身,抱住秦泛,惯性使然,仍是让她往后退了半步。楚兰舟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怎么这般高兴?
    因为想宝宝了。秦泛搂着楚兰舟,脸埋在她的颈间,传出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我一直都在。楚兰舟唇角微扬,摸了摸秦泛的脑袋,眼中的笑意如水般温柔得快溢出来了,寥寥几个字,让人听着却莫名的安心。
    我知道。秦泛继续闷闷地道,鼻尖轻轻地蹭了蹭楚兰舟颈间的肌肤,细腻香软,忍不住又亲了亲。
    楚兰舟浑身一颤,手指险些用力扯到秦泛的头发,忙顺着长发移到耳边,慢慢抚到后颈,轻轻地揉捏。
    秦泛瞬间舒服得像只猫咪般眯起了眼。
    此时刚过午时,阳光透过窗隙洒在地上,明媚得让楚兰舟心里不由升起一丝羞意。
    今日去泛兰舟用午膳吗?楚兰舟松开秦泛,捏着她的手,低声问道。
    去呀,说好了今日去看看铺子,再去吃饭,自然是要去的。秦泛还有些意犹未尽,却也想起了正事,抬头这才发现楚兰舟的脸有些红,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宝宝的脸怎么这么红,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刚刚看书时,阳光晒久了。楚兰舟摇了摇头,余光瞥到桌上的信,又道:
    公主府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查到了,原是安和郡主被人下毒,公主听了老道长的话,举办赏花宴可让郡主醒来,郡主果真醒了,这才又请了老道长去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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