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开在偏僻处,脚下的土地已经有黄沙混杂其中。向南望去,隐隐约约能窥得云海中的山峦,红日早已西去,一条霞色丝带分开了昼与夜。四周植被以灌木为主,形状低矮,挡不住风沙,要不是这里人脸上都蒙着布,估计光洗脸就要花去大半缸水。
    白衣女子凭栏而立,望着南方的山脉出神。
    如果她没认错,自己是到了大周西北角,往前再走十几公里就是通向西域的虎门关。虎门关是大周的重要关门,人员来往繁多。水果、香料、布匹…但凡能在西域商铺里看见的,都是由商队从虎门关外拉进来的。单小雨有幸去过西域,自然也走过这关门。
    只是不知这么些年下来,那边驻守的边军是不是还是她们…
    长远营铁娘子许云、小虎头毛杉杉、北风南水两只白狼…还有数不清的边军战士,想起过去与她们相处时的情景,只觉得一切都还在眼前。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们应该都升了官,有了自己的成就了吧。
    回忆似流水,有了头,没了尾。
    夜色降临,风声大了许多,在耳边呼呼响。
    屋内暖黄的灯光映出女人完美的曲线,本就单薄的纱裙随手堆在了脚底。孔雀屏风隔绝了浴房与正厅,女人的红发在烛光映照下,比这落日余晖还要美上十分。只听见水流声荡起,就好像春日里坐在湖边的小姑娘,把斑斓的湖水搅荡出水花。
    戚云娘试完水温,颇为满意,随手便解下身体最后一层遮盖,完全赤裸地踏入这温热中。
    在她生活的地方,沐浴是很重要的事情,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仪式。难得泡个舒服,她便早早命人把蜡烛、香薰、香膏、花瓣等事物准备好了。为了防止水温变凉,几步远的地方还有一座正在加热的大水壶,水壶下的炭火刚刚好,避免了火星子飞溅出来。
    屋内的温度开始攀升,单小雨嫌外头冷,便回到了正厅,扑面而来的水雾和浓郁香气令她湿润了眼眸。
    戚云娘悠闲地泡在浴桶中,一头红卷发顺其自然披散在桶外,将孔雀尾羽都染成了红色。
    “嗯哼~哼~”
    从嗓子里呢喃出的乐曲轻松治愈,正称了她主人的心情,舒服极了。
    如果不是条件限制,单小雨也很想泡一泡澡…
    不,眼下还有一个问题,是必须要解决的。
    她沉了脸色,默默伸出右手腕,左手并拢两指放置在上,闭目吐纳。
    时间一点点过去…
    刚还觉得温暖的房间,现在却冰冷无比。
    单小雨眼眸颤抖,唇瓣被抿得发白。一次、两次…十次、千次!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具空壳,一点气息都不存在。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可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和气劲,全部消失了个干净。
    “不可能…”单小雨大汗淋漓,她不甘心又试了许久,还是这个结果。
    一瞬间,从心窝里窜起的凉意直冲向四肢。武功尽散,彻底变成普通人…
    “不…不可能的…”
    “那毒我不是解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明明已经这么多年了,毒不可能再发作的…为什么..”
    单小雨捂住脑袋,痛苦沉吟:“哪错了,究竟是哪错了?”
    “她骗我吗?不…不可能,她确实帮我逃出皇宫,还解了毒。那为什么…啊..”
    一个念头钻入脑海,单小雨看向屏风内的女人,面色复杂。
    她似乎知道清醒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了…
    如果是这样,那设计废我武功的还是李玥仪!
    “哈…”单小雨不知是无奈还是心酸,扯了扯嘴角,思索道:“只怕是比过去的毒更加狠戾,若是想解,难道还要去麻烦她吗…”
    单小雨心中所想之人似乎早已不在人世,或是退隐江湖,提起她,单小雨的眼中多了些思念与惆怅…
    “一定还有法子。”
    “有毒就有解药,以前我能找到,现在我依然能找到!”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依靠戚云娘这番势力才能寻到出路。
    .
    戚云娘半阖着眼,清澈水流从她的脖颈浇下,化作一道道溪水流入沟壑。比中原人大上不少的骨架带给了她丰满的线条,白嫩如雪的肌肤因为热气变得粉红,顶端蓓蕾更是如春日樱花般粉嫩,碍于姿势而曲起的长腿兼具了力量与性感,就连俏皮时踢出的水花都像会跳舞似的。
    “单小雨…”
    戚云娘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念叨着这个名字。中指慢悠悠在水面打着旋,四周花瓣都被她的动作吸到了漩涡里。
    不知女人想到了什么,看着这场景居然笑得格外灿烂。
    女人捻起其中一片花瓣,将她放在手心。
    “呼~”
    她吹起花瓣,视线一刻不停地看着它。
    被水打湿的花瓣哪还飞得动,就这么扭着身子,晃着脑袋,落到了女人的心窝口处。
    小小一枚花瓣居然让她的心跳乱了序,戚云娘有些不满,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存在,让她一时间不敢承认自己会对一个来路不明的中原坤泽动情。
    这么想着,她便觉得浑身不舒坦,开始没事找事起来:“小雨,这水有点凉了,你看看那边水烧好没?”
    屏风外的单小雨被拉回注意力,闷着回答了声“好”。
    屏风并不厚实,因为采用江南绣法的原因,并不会完全阻隔光线,而是像有一片奇形怪状的云彩阻隔了两人面对面。
    透过屏风,戚云娘能看见单小雨越靠越近,单小雨也知道她此刻正泡在浴桶里。
    “水壶刚烧不久,看这火势一时半会儿快不了,要不我下去给您找热水?”
    单小雨语气低微,似乎已经接受了“仆人”这个身份。
    水冷不冷,当事人最清楚不过。
    戚云娘故意放冷了语气,说道:“你下去了,谁伺候我?”
    “守则第十五条,贴身仆人不能离开主人五十米距离之外,除非主人要求,不然必须随叫随到,忘记了?”
    “…”单小雨汗颜。
    “水冷了容易感染风寒,下去一趟没多久的,我去找热水来,可好?”
    单小雨正对着屏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这薄薄一层纱的阻隔。
    戚云娘撑着浴桶边缘,略微抬起上身,露出一片春光。
    似在与单小雨对视,戚云娘道:“怕你溜走。”
    “溜走?”单小雨摇头浅笑:“且不说怎么溜出去,若是我有这个念头,在你踏入浴桶之时我就跑了,哪会等到现在。”
    戚云娘继续道:“刚开始没觉得,但越想越奇怪。”
    “你知晓江湖,又知晓女帝秉性,还对大周关域布局了如指掌,这种程度,怕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吧?”
    面对她的询问,单小雨面不改色答道:“在外漂泊久了,江湖事自然听得多,这很正常。”
    屏风内传来她的轻笑。
    “那女帝呢?你为什么知道她的性子?”
    “我不光知道女帝的性子,就是与公主相处了这一天,公主的性子我也知晓了七七八八~”单小雨眼睛一转,声音轻佻起来。
    戚云娘扑棱一下坐起,莫名紧张道:“你、你撒谎。我才与你相识了多久,你就摸清了我的性子?”
    “骗我可是要受极刑的,你小心点!”
    单小雨眼前浮现一只湿漉漉的大猫在浴桶里张牙舞爪,她没忍住笑,道:“公主从开始就没想要我回答什么吧?只是想看我慌乱无助,哭着求着让您留下我,对吗?”
    戚云娘捻搓着火红发尾,沉默不语。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只是比较好奇,在这之前你究竟是干嘛的,为什么朝廷会专门派人护送你?你又是因为什么昏迷?”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派人去打听。西域有自己的情报组织,只要说出名字,不出半日就能知道你是谁,干过什么事情…所以,我在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单小雨,你究竟是谁?”
    她从浴桶中跨出,身上的水珠顺着曲线落在地板上,不着一物的她抬步靠近屏风,她不想错过单小雨一丝一毫的小动作。
    隔着屏风,单小雨都能感受到她那异色双瞳中流露出的认真与坚定。
    “请公主放宽心,我单小雨有恩报恩,有怨报怨。公主不顾危险把我救出对我而言是天大的恩情,如若能尽一份力为公主出谋划策,我当仁不让。”
    “过去如何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公主赐我新身份,我便是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值得公主信任的人,仅此而已。”
    单小雨言尽于此,戚云娘或许值得托付,但她实在不愿去解释自己的过去,从村庄出来时她便发誓不再与之前有任何联系。雪华宫一行让她又卷入了过去的泥沼中,逞着还有机会,她绝不会再提及“夜雨眠”这个名字。
    戚云娘暗中欣赏她的语言技巧,她是谁确实不重要,自己要的不过是她绝对的衷心而已。
    “好,你都这么说了,我以后就不问了。”
    “不过你同我去西域,就不适合再用中原的名字,那边人叫起来不顺口。”
    单小雨眼光闪烁,隐隐期待道:“公主的意思是?”
    戚云娘五指抚摸上屏风的孔雀,启唇轻语:“西北少雨,环境艰苦,部族为求雨设有专人祭祀。祭祀之人以巫姓命名,中原又有文人以清瑶代指如水般美好的女子,我便取一个瑶字。从今往后,‘巫瑶’便是你在西域的姓名。”
    “求雨…”单小雨知晓这姓的分量,戚云娘也不可能是因为她名字里有雨就把巫姓赐给自己。
    戚云娘或许对她不单单只有信任,更是在期望她可以帮助整个西域部族回到过去的和平与繁荣。
    “多谢公主,我会一直记着这个名字的。”
    单小雨并未想到另外一层含义。赐名一事在西域还有另外一种讲究,被赐名者生生世世都要伴在赐名者身边,永不分离,且往往在情侣之间使用…
    就好像提前按下了烙印一般,令她激动不已,一下便走出了屏风。
    “我跟你说,能被我赐名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我…”
    “啊!”单小雨惊呼,捂着脸赶忙转到一旁。结巴道:“公、公主,你还没穿衣服呢!!!”
    .
    “…”
    “……”
    “公主,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发誓~”
    看着把自己卷成一团的红发女子,单小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戚云娘让她睡在床边的毛毯地上,单小雨还想向她卖个惨,好歹留一个床角给她,但是出了这插曲,戚云娘一声不吭,到了床上就蒙在被子里,背着身子不看自己。
    “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单小雨继续安慰她。
    过了许久,戚云娘闷道:“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单小雨直点头。
    她终于舍得把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不知是闷的还是怎的,脸颊红的像个苹果,抓着被子的手依旧很紧张,整个人好像在发抖。
    奇怪,不小心看了她身子一眼,怎么害怕成这样?
    单小雨心中有疑惑,嘴上还是选择安慰她。
    “公主不用怕,我是坤泽,不会害你的。”
    “我没怕!”戚云娘娇声反驳:“我从没有…从没有…”
    “嗯?什么?”
    她就像个新婚夜害羞的媳妇,“哎哟”了一声,又背对着单小雨。
    单小雨尴尬一笑,这人比自己还容易害羞…
    该说不说,还挺可爱。
    “公主我熄灯了,早些歇息吧。”
    单小雨吹灭桌上蜡烛,转身躺回了自己的小被窝里。
    屋内一下子变得昏暗,确认她躺下后,戚云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表情复杂地看着不自然的下身,低声骂道:“干什么这么兴奋,没出息!差点把我害惨了。”
    她只穿着一身薄纱睡裙,裙下的昂扬一点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娇媚,反而极具侵略性,完全兴奋起来的肉棒一只手都握不住,将锦被顶出至少十八厘米高的帐篷,即使在黑暗中也是难以掩饰的存在。
    戚云娘红着脸将右手探下去,捉住这个孽根,按着以前的手法抚慰它。
    “嗯..哼~”
    肉棒越摸越动情,鹅蛋大的龟头被被子摩擦地酸涩又舒服,配合着她不太熟练的动作,顶端不断冒出晶莹。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戚云娘用被子盖着嘴,双眸湿润,表情更是可人。
    一想到自己的裸体被单小雨看见,从未激动过的肉棒就像是第一次开荤了一样,怎么按都按不下去,戚云娘只能一边舒服地呜咽,一边撸动膨胀的肉根。
    “嗯,啊~好舒服…”
    “还想要…”
    任凭她怎么努力,肉棒还是没有要泄的意思。
    她怕单小雨会醒来,便加重了力道和速度,这让一向娇生惯养的肉棒受了刺激,变得涩手起来,越摸越疼。
    “唔~”浴火得不到释放,戚云娘夹紧双腿,翻了个身子,刚好看见了单小雨的睡颜。
    不看还好,一看见她的脸,戚云娘心跳得更加剧烈。肉棒在腿间弹了好几下,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不行,不能这样。堂堂公主,绝不能做这种小人。”她抿紧唇瓣,只能靠着双腿的挤压摩擦来缓解肉棒的兴奋。
    单小雨一向睡得浅,今夜也没有做梦,隐约之中,她似乎听到了类似小动物发情呢喃一般的声音,再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一股玫瑰与藿香夹杂的浓烈香气被后颈的腺体敏锐捕捉到。
    单小雨是被自己的身体热醒的,她睁开了条缝,看着天花板发呆。
    好热,像是睡在了一个火炉上。
    “小雨…嗯~”
    恍惚中,她听见了有人在喊她。用那迷人的嗓音喊得隐忍又克制…
    她循声转头,依稀看见床上的人双目紧闭,下半被子上下耸动,好像在干些什么事情。
    戚云娘闻到了空气中陌生的味道,神经猛然一跳,再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
    “啊..啊~”
    随着她一声不大不小的娇喘声,湿答答的声音响起,伴着一股甜腥气味,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
    她没发现单小雨已经醒来,更没察觉到那个陌生的气味,就是她散发的信引。
    “…唔”这下改为单小雨将被子蒙住了脸,万恶的女人,居然在夜里做这档子事。
    还..还叫自己的名字!
    西域人都这么开放吗?!
    戚云娘是好了,她可就难受了。
    被乾元浓烈的信引刺激,单小雨的情期再次袭来,情欲的火焰终将在今夜把她吞噬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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