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游收拾好并没有多少东西的包袱后,就见整齐的队伍排了一长列,显然整装待发,她同曲浅鱼对视一眼,朝队尾正在和池青说话的闻人棋走去。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曲游,你怎么突然这么讲礼节了?
    闻人棋笑着让她们起身,这次曲游看清楚了,明艳闪烁的星眸上方,确实有一粒朱砂。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她们拉着闻人棋去了一旁,曲游想起自己曾答应过闻人久不会曝光她,便为难地看向曲浅鱼,好在她们已经差不多到了能够凭借眼神辨认含义的地步,后者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 公主,昨晚粮仓起火,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池小将军刚与我说了这件事。
    那,这离开的旨意,可是公主与太子殿下商讨所来?
    疑惑地嗯一声,闻人棋诧异道: 不是皇兄下的太子令旨吗?
    看来她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曲浅鱼抿了抿唇,在纠结之后做了决定, 对了,怎么这两天不见公主身边那位小久姑娘?
    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拢拳在唇边掩住轻咳,闻人棋道: 小久被我派去探查东岛的情报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然地点点头,曲浅鱼拉上了曲游的手, 好,那我与七弟便先去准备了,公主回见。
    曲游有些懵,但身体已经习惯性地跟着曲浅鱼离开了,她到了僻静处才问: 我们怎么不说这事就是闻人久策划的?
    淡淡地摇了摇头,曲浅鱼垂眸看向被马蹄扬起来的尘土, 公主早就知道了是闻人久所为,她刚刚是在替闻人久掩饰。
    啊?
    因为闻人棋也是现代人,所以曲游天然地将她划分在了自己阵营,但是曲浅鱼的智力值应该是原着里面最高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怀疑她的论断,只是很疑惑,闻人棋为何要帮闻人久遮掩?
    难不成,这灭国之计,其实是她们连手所为?
    喉间滑过震惊与紧张,曲游寻求安全感似的看向曲浅鱼, 难不成公主也参与其中?
    应该不会,公主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正直善良,心怀天下,她不会联合东岛人来欺占自己国家的领土。
    额,能说是如出一辙的清澈愚蠢吗?
    感觉不像是被夸了,但好在自己的老乡没有去对立面,曲游松了口气, 那就好。
    有些玩味地看着仿佛卸下重担的曲游,曲浅鱼歪了歪脑袋,语含深意, 怎么,你很怕公主与你不在一个战线?
    曲游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情商谷底了,几乎是在曲浅鱼神情微微冷下来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接下来的话语,无奈地笑了笑后,她作举手投降状, 怎么会,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只是我拿公主当朋友,若是她欺骗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哼,这还差不多。
    女人傲娇起来的模样会很不曲浅鱼,但是曲游看着就总觉得戳到自己什么萌点似的,她牵住了那只柔软的手,调笑道: 这样才差不多啊?那我可得更爱你一些,努力达到你心里的满分。
    曲浅鱼虽然不好意思,但确实爱听这些话,她扭头躲过对视,垂首时将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个彻底, 那你说说,怎么更爱我?
    上辈子的二十多年都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很喜欢逗人害羞的性子,曲游笑着靠近那染上晕红的耳垂,故意压低嗓音道: 昨晚,你没有感受到我有多爱你吗?
    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耳朵到脖颈的连接处红了个彻底,如悄然而至的晚霞,曲浅鱼后退两步,指着曲游的指尖还在轻颤, 你,你,不知羞!
    她转身便出了营账,慌不择路似的找到马车就坐了上去,里面却已经有了一个人,云舒诧异地看着面红耳赤,与平日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曲浅鱼,关起道: 曲姑娘,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感染了风寒?
    尴尬让本就面薄的曲浅鱼有些无地自容,她用手背给脸颊降着温,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就是跑了几步,有些热了。
    随后,她很是刻意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云姑娘怎么在这里?
    曲姑娘不必忧心,我已经明白了这疫病的来源,它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的。
    面色苍白的柔弱女子轻咳两声,但神情坦荡,可见所言非虚,曲浅鱼问: 那云姑娘认为来源是什么?
    一谈到正事,那个平常冷静理性的曲浅鱼就显现出来,云舒心里大概猜到了她之前那些表现是因为什么,笑容里有祝福和羡慕, 曲姑娘,可以麻烦你将公主和曲公子叫来吗?我们一起说。
    当然。
    忍下了暂时不想见到曲游的害羞和躲避,四人坐在马车上,云舒掀开帘子看了眼四周,确保只有侍卫后才开口, 我发现那疫病并非呼吸传播,而且也不是因为洪灾产生的。
    云舒顿了顿,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似的,闻人棋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云姐姐,你还好吗?
    无事。
    摆摆手示意没事,将水壶拿了出来,云舒虚弱道: 我猜测是东岛人恶意在东海中投毒,而这毒便是侵犯我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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