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霁道:“我不畏寒,尤其是得了怪病之后,身子总是很热,绫儿若是怕冷,晚间可将火烧得旺一些。”
    傅绫摇头道:“还是不了,那样洞内烟气太大,呛得慌。”
    梅霁顿了顿,“那就……依偎在我身上?”
    傅绫耳根微红,“师父,我睡相不好,若是哪里冒犯到您,您可千万别生气。”
    梅霁笑了笑:“不碍事,我睡觉很沉,你不必担心。”
    听闻这话,傅绫心下微松,倦意袭来,便脱去鞋袜躺在石床里侧。这床似是天然形成,约莫两人宽,隔了层竹席也不觉得硌得慌。
    梅霁也宽衣上床,躺在了傅绫身侧。
    两人紧挨着,呼吸相闻,手臂相触,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四周寂静非常,只听得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这声音极为催眠,傅绫只听了一会儿便觉眼皮发沉,不知不觉便靠向师父怀里,手足并上,如抱一个大引枕般,将梅霁抱了个满怀,口中还低声唔哝着什么,听不分明。
    梅霁:“……”
    他向来睡得极浅,一丝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如今被心爱的女子紧抱着,少女馨香甜软的气息萦绕鼻息,他一直拼命压抑着的燥热,便失控般在体内疯狂游走。
    眼前阵阵发暗,梅霁竭力调整气息,好容易将那股欲念压制下去,蓦地身子一僵,垂眼望去——
    却见傅绫纤细娇小的赤足,竟搭在了他……
    梅霁目光凝在那处雪白肌肤上,昏暗火光下,那玉足十分白皙细腻,脚趾圆润可爱,泛着粉色贝泽。
    他不自禁地舔了舔唇,整个人仿佛被魇住般,微微起身,轻轻抚住了少女的脚。
    见傅绫睡得香甜,梅霁心里的欲念愈发叫嚣,他修长的手指拢起,摩挲着那片细白肌肤,之后某下力道重了些,他闷哼出声,黑眸中却绽出异样的光彩。
    ……
    傅绫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地听到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她茫然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师父侧躺着,俊脸薄红,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师父?”
    她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垂眸下看,见自己的脚被师父握在手中,脚底似是湿漉漉的,登时反应过来,脸颊染上一层绯色,昂起小脸凑到梅霁面前,小声问:“师父又难受了吗?”
    想是十分难忍了,若不然也不会借用她的脚……
    梅霁满脸歉色,“对不住绫儿,是我冒犯了你。”
    傅绫直摇头,“师父别再说这样的话,你也是病了情非得已,现下好些了么?”
    梅霁起身解衣,用自己的里衣为她轻轻擦拭,低声道:“好一些,不过还是难以入眠。”
    傅绫此时已然不怎么困倦,出主意道:“要不我再亲一亲师父?”
    话方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倒不是不想亲师父,只是一想到每每与师父亲吻时,她的身子便变得很奇怪,使得她又怕又想。
    梅霁将污衣丢在地上,赤着上身跪坐在傅绫身旁,定定地看了她须臾,忽地一抬手,将篝火熄灭大半,霎时间洞内暗了下来,只隐约能看清人影。
    “师父?”
    “绫儿别怕,我是想处在黑暗中,你我都能放松些。”
    说罢,梅霁将傅绫抱伏在身上,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四周看不真切,傅绫也不必担心被师父看到她发红的脸,心身放松之下,不由得便更加投入享受。
    虽只是唇舌纠缠,却让人心跳加速身子发软,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傅绫本就行事不拘,追求享乐,此事既能为师父治病,又叫她极为舒适,是再好没有的了。
    因此她比前几回更加大胆,主动攀住师父的脖颈,小舌灵活地游走勾缠,听得师父的气息愈发急促沉重,她心口直跳之余,竟也体会到一种别样的快乐。
    ——她可以操纵师父的情绪与反应。
    见师父一点点因为她而失控,傅绫竟比得到无数金银珠宝还开心。
    亲了半晌,傅绫只觉唇瓣似乎都被吮得发肿,师父仍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她有些支撑不住,软臀不期然又抵在了剑柄之上。
    她又不是傻的,此时已懵然懂了几分,隐约知道这物与女子受孕大大有关。
    因此日间磨蹭此物虽万分舒爽,但此时她却存了几分戒心,饶是腰肢软绵无力,也不敢再坐下去。
    梅霁似是觉察到她心中所想,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哑声道:“绫儿别怕,隔着衣衫,不会有事的。”
    “当真?师父可不许骗我。”
    一开口,傅绫便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怎么会发出如此软绵发颤的娇柔声音?
    梅霁吻去她鬓边的汗珠,“我不会骗你。”
    他虽无耻,却也不会做出伤害傅绫身子的事。
    明日天一亮,他便准备去傅府告罪、提亲。
    若太守夫妇应允那他便与傅绫结为夫妻,若是被拒,哪怕名誉扫地,被万千人唾骂,他也要跟在傅绫身边。
    就算是日后她嫁与了旁人,陆承也好,他人也罢,他即便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也要与傅绫在一起。
    梅霁眸中氤氲着暗光,这一刹那间脑海中竟闪过如此多念头。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傅绫的爱恋痴迷,已然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唔……”傅绫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放松了身子。
    她面色绯红,杏眸泛着水雾,仗着夜色方敢去看师父的脸。
    只隐约能看见他线条明晰的下颌,那张俊美摄人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之中,倒叫人没那么心里发慌。
    傅绫闷声低吟,又立时咬住唇瓣。
    唇却忽地被一片柔软轻舔,师父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不必强忍。”
    黑暗给了人放纵的胆量。
    傅绫攀住师父的肩,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洞内气息声交错,到后来,两人皆心身剧颤。
    傅绫只觉无数焰火在头脑中炸开,她眼角不受控地流下泪来,伏在师父胸膛上剧烈喘息。
    过了好久,梅霁方低声开口:“绫儿喜欢么?”
    傅绫面色一红,点了点头,想起师父或许看不见,小声道:“喜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梅霁为她擦拭额汗,将她拥入怀中,在傅绫沉沉欲睡时,她似乎听到师父说了句“到你家提亲”之类的话。
    她头脑昏沉,不及细想便坠入梦乡。
    翌日,傅绫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一睁眼便看到满眼明亮,外面已然太阳高悬,师父却不在洞里。
    她起身穿衣,冷不丁想起昨夜之事,登时脸上作烧。
    果然还是黑夜中人比较胆大放肆,若是白日里,她怎么也不敢在师父身上那样胡来……
    正胡思乱想间,梅霁走了进来,他采了些野果打了些水,两人随便吃了些,梅霁便说要回城中去。
    “绫儿,虽很唐突,但你为了帮我治病,牺牲良多,我不是那般不负责任的无耻之徒,今日我便准备礼物,去太守府登门提亲。”
    傅绫愣住:“啊?”
    她指了指自己,“师父说,要与我成亲?”
    梅霁颔首,“近些日子,绫儿为我所做的,早已超出师徒关系,我不能不对你负责。”
    傅绫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为师父治病是我心甘情愿的,并不曾想过要、要什么报酬,更不必师父您、您娶我。”
    梅霁凝着她,“绫儿不喜欢我?”
    “呃……”傅绫面露犹豫,“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只是此事太过突然,况且我与陆承已有婚约,师父若是冒然去提亲……岂不叫我爹娘为难?”
    梅霁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了,依绫儿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嗯?”傅绫想了想,“依我之见,不如就先保持现状,我照样为师父治病,其他的一概不管。”
    “可是此事若传扬出去,于你的名节声誉大大有损……”
    “此事只有你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梅霁静默须臾,只得暂且按下提亲的念头。
    他之所以急着想提亲,也无非是想将自己与傅绫绑在一块儿,以免她被别的男子抢走。
    少女心性未定,对情爱尚未开窍,之所以喜欢与自己亲昵,也不过是因为贪图新鲜享乐,可若是以后也有旁人这般欺骗于她,她岂不是也会跟旁人走?
    梅霁心焦如焚,却又无法将一切对傅绫言明,只好佯作无事,与她略作收拾,一道回了太清观。
    甫回到观中,便被老师父叫了去。
    “师父是说,叫我明日带两名弟子去江州参加三清盛会?”
    老师父颔首:“正是,前阵子我便收到帖子,也曾与你提过,只不过当时为时尚早,便未叫你拟定人选,谁成想你前几日离观,是以才仓促了些。”
    梅霁再次告罪,道:“师父认为弟子该带谁前往?”
    老师父抚须笑道:“你自己决定便好。”
    梅霁沉吟片刻,“弟子知道了。”
    当成礼得知自己被师父选中,要一同前往江州时,欢喜得直原地蹦了起来。
    他素日里十分老成,只偶尔才会流露出十岁孩童的性子,三位师兄见状都忍不住笑了。
    对于外出参会这种事,他们三人并不热衷,舟车劳顿不说,到了地方还要与其他道友笑脸相对,不能失了礼数,净身沐浴念经吟唱,好没意思,哪里有在自家观里舒适自在?
    也只有成礼这种小孩儿,与五师妹那种小姑娘才会感兴趣。
    当晚,梅霁房中。
    傅绫红着脸依偎在师父怀中,眸光流转,唇色潋滟,容颜娇媚至极。
    她待喘息稍匀,方问:“师父之所以叫我一道去江州,可是怕路途中怪病发作?”
    “嗯。”
    傅绫狡黠笑道:“那怎么不叫其他师兄,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四师兄?”
    梅霁俊脸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傅绫瞬间明白,不禁也红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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