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没有身份证的话是没办法治疗的……”
    “小姑娘你要不要去隔壁问问,我们这里确实没办法。”
    “床位不够,去别的医院吧。”
    “不好意思,这里不接受这种病人,请回。”
    最终梦魔又将人带回了小巷,心中也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把对方放平,想让她躺得稍微舒服些。
    身份证,这是过去梦魔从来没在意过的事情,那是什么东西,一种身份的代表吗?
    隔壁包子铺的老板似乎是开始听起了收音机,但是显然信号不怎么好,吱吱呀呀发出来的声音有够吵人的。
    “九年制……教育,是各位……权利,大家一定要……机会……”
    它在说什么,什么权利,好烦,好吵,没办法静下心来想事情。
    就在梦魔心绪不宁之时,躺在地上的疯子也在听着收音机里的声音,她突然抓住了梦魔的手,口齿不清地念叨着:“走出去,走出去。”
    她也没多说什么,就紧紧攥着梦魔的手,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希望将它狠狠刻入梦魔的大脑。
    “什么走出去?我们被困在这片雾里了,没办法出去。”
    被反复抓住听这句话,梦魔心情焦躁极了,她想抽手离开,至少给大家一个相互冷静的时间。
    但不用她再烦恼是否抽手,发完疯的疯子似乎很快就没了力气,像是燃尽的蜡烛一样,瞬间熄灭了。
    心中狠狠一震,梦魔试探性地摸向她的手腕,在能感觉到那丝微弱脉搏时,才松了口气。
    看着那疯子的手腕,梦魔发了会儿呆,它像是朽木,又像是即将折断的棺材板,总之看着不是很吉利的样子,都能让梦魔联想到死亡。
    对于她来说,让谁死似乎不是件难事,但让一个人活着,突然变得困难起来了。
    梦魔都没有时间思索为什么让谁死不是难事,她近乎茫然地思索着怎么才能让这个疯子活下来。
    不过自己为什么想让她活着,她活着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么?
    没有好处,也没有坏处,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死了罢了。
    不再去纠结那些理由,梦魔打算让自己顺从内心的想法,自己就是不想看到这人死亡,这有什么稀奇的。
    那么怎么才能救她,钱?不仅需要钱,更需要一个在这奇怪世界里合适的身份,才能要求享受那些……公民权益?
    被迫开始考虑奇怪知识的梦魔垂眼回忆着,她记得之前在垃圾桶旁抽烟的小混混说过,只要有关系,就能办成很多事情。
    有关系,有权利,有钱,想要过上正常生活,就需要将这些东西变成盔甲,严严实实盖在身上。
    是的,得去争取这些东西,这是自己的武器。
    就在梦魔再次站起身,准备走入那层迷雾中时,一道声音突然她身边传来,带着□□惑与嘲讽:“多可爱的小莲花啊,你愿意跟着我一起走吗?”
    梦魔的脚步停滞住了,她面前就是雾气,而那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就找不到源头。
    “纯净的灵魂,不沾染世俗欲望,干干净净,就像是刚刚从淤泥里钻出来的莲花。”
    “来吧,跟着我吧,你只需要保持你的纯洁,就会拥有一切。”
    “不要太过拜金,也不要太渴望去掌控别人,不贪心想吃下一切,同样,也不要太过粘人,那么你就是一朵完美的莲花。”
    那声音异常鬼魅,分不出性别,但目的明确,就是想要诱惑梦魔,让她答应自己的要求。
    大概等了一会儿,站在原地不动的梦魔突然发出低低的一声轻笑。
    紧接着狂风刮过,所有的浓雾随着飓风卷起又散开,小巷两边的墙体发出咔咔的震动声,无数尘土被震碎下来,但随即这些碎屑像是贴墙纸一样全部覆盖在了破裂的墙面上。
    那破破烂烂的水泥砖墙逐渐变化为漂亮整齐的青石砖墙,小巷里的臭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笼镇特有的熏香味道。
    一盏盏红色的灯笼再次高高悬挂起来,随着飓风在半空摇晃着,忽明忽暗看上去就像是在拍鬼片一样。
    浓雾前的小姑娘身形拉高,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那杆烟枪,正有节奏地在另一只手臂上轻敲着,像是拿着教鞭等待学生自己来认错的教导主任。
    等卷着的雾散去,终于在梦魔面前露出了五个正在抢东西的人。
    龙忆手上举着个话筒一样的玩意儿,正努力举高避免阎来抢,而旁边的宴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还在嚷嚷着“让我再来诱惑一句”。
    不过五个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周边环境出现了变化,齐齐转头看向正笑容满面盯着她们的梦魔。
    龙忆:“……”
    大魔族四人组:“……”
    四人组齐齐往后大退了一步,没有动的龙忆自然就变到了她们前面,成为了光荣的领导者。
    好啊,你们魔族,真有够没义气的。
    轻咳了一声,手一挥,用来变声和扩音的炼金术话筒就消失在了空中,龙忆整理了一下思绪,礼貌道:“你……破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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