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徜将她护在身后,高大身量离开笼子随后关上,随着他的出现,隐匿在黑暗里的恶犬踩着碎步走出,只有一只耳朵,有一米一二的样子。
    体型虽大但盖不住皮包骨下,脖颈上还带着金色项圈,看样子子是刚从废弃斗狗场里逃出来的饿犬,尖锐牙齿上划过舌头,津液顺着牙齿慢慢滴落,那双红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凶恶,像是饿了好久。
    江徜系好手腕上的发带,强行让自己克服恐惧,可当恶犬的尖牙划破他的胳膊肉时,血液滴了出来,被扼住脖子的狗尝到鲜血味道开始发狂,不断扭动身子瞪大双眼,想要张嘴咬掉他的一块胳膊肉!
    夏葵吓坏了,都不敢说话,看着江徜跟它缠斗。
    直到,那端传来一声呜咽,
    夏葵想都没想直接打开门跑了出来。
    就看到江徜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锋利的刀片直接划开恶犬的脖子。鲜血泊泊而出,淌了一地,渗入乌黑色的泥巴草里,在他的机车服上留下斑驳血迹。
    那时,他抬头看她,嘴角微勾,“叫你待在里头,为什么不听话?”
    夏葵瞪大双眼,看着江徜冷着脸直接将锋利碎片捅进它的脖子里,里头的血肉翻出血红,四肢时不时的抽搐,像是濒临死亡的最后挣扎。
    夏葵摇头:“我担心你。”
    于是,小姑娘走过来,立刻抱住江徜宽大的肩膀,搂的紧紧地,一边哭一边说,“江徜,你明明怕狗为什么还要这样?”
    哎,还是让她给发现了。
    江徜挑眉,眼中虽有未散去的狠厉,却在夏葵冲上来的那一刻心里那些嗜杀暴力冲动被倏地压下。
    江徜丢掉碎片,一只手抬起,拍了拍小姑娘地
    的后背,淡淡道:“老子怕你出事。那狗饿疯了,要吃人的。”
    他妈的,老子还没碰到,怎么能让一条疯狗咬伤她。
    她又那么胆小,细皮嫩肉的要是被咬了,指不定要哭几天,他心疼。
    夏葵轻咬着唇,眼泪汹涌而出,抱紧江徜,感动的一塌糊涂:“江徜……我…”
    后头的话,江徜没听清楚,只顾着抱着温香软玉的小姑娘,近乎贪婪的轻嗅她身上的沁香,最后抱得小姑娘差点没喘过气,江徜这才不舍得的放开……
    夏葵脸上眼泪不停,似乎小脸蛋上还沾染了云泥,江徜伸手想要给她擦一擦,却发现自己两只手上都是血迹,他怕弄脏了干净的她,于是解下淡粉色发带给她抹眼泪。
    江徜哄她:“好了,宝贝儿,别哭了,老子好着呢!”
    夏葵抱着他的手掌,看着上面快要翻出的血肉,不相信:“手都成这样了,还说好……”夏葵慌了,看着不断溢出的血珠,她四处找寻想要找出一张纸来帮他止血,看来看去,什么都没有。
    最后她弯腰撕开纱裙布料,给他包扎。
    江徜瞄了一眼夏葵被撕坏的裙子,眸光深邃几许。这姑娘,还挺好,竟然撕裙子给他包扎手。
    他搂着她的腰,慢慢走出去,答应她:“等老子出去了,再赔你一条。”
    夏葵握着他的胳膊,心都在他的伤口上了,刚才被狗咬了,指不定要打狂犬疫苗,她摇头:“就一条裙子而已,算不得什么,我们快点出去吧,等会雨下大了会出现山洪的。”
    少女声线微微发颤,隐约透着坚定,明明是小身躯却倔强的想要拉紧他,像是个英雄……
    这一次,没人抛弃他,他终于从满是危险的地方脱身,而夏葵是那个唯一没有抛弃他的人……
    从那刻起,江徜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他会好好对她。
    二人终于走出了密林,也等到了雨后天晴乌云散去,露出一小片金灿灿的光芒透过薄薄云彩,落在地面上的水坑。
    二人互相搀扶,踩过那小水坑,溅起乌黄色泥泞,很快到了门卫亭,却发现门卫亭被雨水冲走了,那大爷正在收拾残局,收拾到一半才后知后觉响起刚才好像有个小姑娘,拜托他去林立找人来着。
    叁五个人才慌慌张张拿好救生绳和工具,埋头往密林那头去,最后却只拖上来一辆火红色的机车,还有地洞里一具被划断脖子的死狗。
    那手段几个大男人看着都觉得心惊胆颤,商量了一下,最后把狗埋了,又把机车拖回了机车场终点站。
    不过多时,肖崇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了,开着跑车。最后,把江徜和夏葵接走了。
    因为这件事,夏葵心有余悸了好几天,后来终于病好了,参加了一周课业考试,就拿着保温桶回到了宿舍。
    正在煲汤的夏葵,接到了肖崇磊的电话。
    他说,江徜从那次回来后,就开始生病了,现在饭也吃不进去。
    夏葵问了地址,于是打算去看看江徜,顺便把汤给他带过去。
    ,
    南虞街十七号1708
    夏葵对好了地址,按了门铃,却始终没有回应。
    夏葵给肖崇磊打电话:“江徜是不是不在家,为什么按门铃没人回应?”
    肖崇磊惊讶:“坏了,指不定是发烧烧坏脑袋了,所以没听到。”
    肖崇磊就喜欢虚张声势,一番糊弄下来,夏葵果然着急了,“那……那怎么办?”
    肖崇磊说:“那大门有防盗系统,没有密码根本进不去,要不你从后门进去?”
    后门…
    夏葵很快走到后门,后门哪里有门,只有几块砖。
    夏葵犹豫一下,目测一下围墙的高度,如果再垫叁块,她大抵是能翻过这堵墙。
    这墙不是很高和老家的院墙也差不到哪里。
    肖崇磊催她:“夏葵,你进去了吗?刚刚忘记跟你说了,后门早就没了被砌墙了,要不你等等我我带人去撬门。”
    夏葵好不要容易攀上院墙,惊喜发现下头竟然是石头堆砌的假山,她整理好衬衫,小腿慢慢往下试探,一边跟肖崇磊说:“不用了,我翻墙进来了。”
    肖崇磊震惊:“啥?”
    用不着这么拼吧?她是是那个柔柔软软的小姑娘吗……
    肖崇磊这边听到手机传来咚的一声,吓得不轻:“我去,夏葵,你摔了?”
    夏葵坐在地上,看着被蹭破的牛仔裤,膝盖处冒线了,她回答:“没事,脚下打滑了。”
    女汉子,属于是,肖崇磊跟她说了两句随后挂断了。
    夏葵踮起脚尖,拿下院墙上的保温桶,随后扫了一眼庭院,意外的发现这庭院还挺大,有假山和喷泉,还有花园,只不过里头放的是各类机车……她走到门口,刚要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还是礼貌的敲了一下,随后按下门把手,忽然门被人从里面一拽。
    夏葵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趔趄,险些撞上对面的人。
    夏葵眨了眨眼睛:“江徜?”
    屋外太阳刺眼,江徜微微侧脸,抬手挡住太阳光线,眼里慵懒唇瓣发白,看起来整个人病怏怏的。
    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看到眼前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蛋,才反应过来,是夏葵。
    他舔了舔嘴角,“你怎么来了?”
    不对…他好像记得自己把大门锁上了来着,谁给她开的门?
    夏葵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说着,她下意识伸手去摸他额头,异常的滚烫,“你吃退烧药了吗?”
    江徜僵住,没有回答,望着小姑娘的脸,她似乎在担心自己,忽然心里头某个地方暖暖的…
    自从四年前江徉出事,这几年里,还没其他异性这么担心他,就连他死去多年的母亲也没有这么对待他,母亲严厉只会指责他练钢琴出错,紧接着就是竹条鞭笞小手疼得他一句话都不敢开口……时至今日,却还有另一个人会关心他。
    江徜打开门,露出一抹可怜的目光,拉住夏葵的手,“没吃,家里没药。”
    夏葵任由他拉着,紧接着就上了二楼,二楼大平层里只有一个房间,其他的就是巨大的防窥玻璃组成的墙面,他的床就放在靠近东边的书柜旁,简单的很。
    夏葵叹了口气,随后从背包里拿出退烧药,先给他接了杯水喝了药,之后她跟个医生一样,让他夹住体温计。
    过了大概叁五分钟,夏葵拿着体温计就看到上头是叁十九度,怪不得他身上滚烫的就跟个开水瓶一样。
    夏葵与他坐在床边,这时她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直到江徜俯身过来将脑袋放在她肩上时,小姑娘无所适从,紧张的捏紧手掌心,才发现自己和他坐床上来了,总的来说有种莫名的尴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之后,江徜声音越来越低沉:“夏葵,我浑身都烫,我可不可以洗凉水澡啊?”说着,他就要解开皮带扣。
    夏葵惊了一跳,你好歹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我是一个女生哎……你这个样子,就不怕吃亏啊?
    夏葵心里是这样想,但是没这样说,而是直接制止:“别!江徜,你现在生病不能碰凉水,要不还是温水澡?”
    夏葵挺后悔的,干嘛要纠结洗澡这个问题,孤男寡女的挺尴尬的。
    江徜垂眸轻笑:“怎么?怕老子烧死在浴室?”
    夏葵摇头:“还是别洗,出些汗好,这样病好得快。”说着,小姑娘抱着他的肩,看了一眼被褥,说:“吃了药睡一觉出出汗,一会儿就会好的,我去给你拿点冰袋来捂一捂手。”
    夏葵起身要离开,
    却被江徜握住手腕,只是微微使力,夏葵就被拉回来,江徜欺身而上用身体压住她,不许她离开,气息拂面而来:“宝贝儿,我的花儿呢?”
    他伸手向她要机车比赛第一名的奖励,她答应他的。
    夏葵回答:“我……”上次那花,好像放在观众席上忘记带回来了。这都好几周了,指不定早坏掉了……她商量,“上次本来准备了,只是出了意外,所以没带回来,要不……”
    江徜伸手点着她的粉嫩唇瓣,眼里有跳跃火花。
    他邪邪的说:“你不就是那朵花吗。”他的指腹磨着她的唇瓣到了唇珠,还坏坏的揉了揉了。
    夏葵被弄得立刻脸红了,便要伸手推开他:“江徜,你放开我。”小拳头软绵无力捶在他胸膛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俯身握住她的手,认真说着:“老子偏不放,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永远别想让我放开。”气息滚烫连带着他的掌心滚烫无比,那张俊朗的脸慢慢靠近,就在夏葵以为江徜会对她用强时,他却只是轻轻咬着她的耳垂,说了一句:“夏葵,你到底还要考虑到什么时候?老子可等不及了。”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传入她的耳朵,丝丝入耳,酥麻酥麻的感觉,那一刻夏葵答应了:“这周末,我要去新闻系团建,等回来了,我就答应你。”
    江徜愣住,随即抱着夏葵缓缓笑着,“那行。你要是敢糊弄我,老子保证亲的你下不来床!”
    夏葵脸红的不行,就要伸手推开他,“你胡说什么呢……”
    这不推还好,一推江徜直接撞在床头靠上,嘶了一声。
    夏葵羞愤的同时看到这一幕只以为弄伤他了。
    “江徜,你没事吧?”她伸手想要拉住他。
    却没想到,江徜鬼精鬼精的直接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腕,两个人抱在一起,就这样干看着,江徜竟然出奇的没有亲她,只是看着,嘴角勾起,好像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江徜抱着她,两个人脱了鞋子在地毯上就那样抱着,半推半就之下,他扣着她的脸颊亲了亲,接吻。
    刚吃了药,江徜终于亲到了小姑娘,小姑娘唇软绵绵的似乎还有果汁的味道,甜甜的,他吮着她的舌尖故意诱惑她。
    就这样在叁番两次的带领下,夏葵无意识的环住他的颈子,被他带着……
    后来,江徜饿了,夏葵开心的去了厨房煮面条,江徜则跟在一边,躺在沙发里浑身没力气,却还想时时刻刻看着小姑娘。
    夏葵端着两碗面条走过来放在玻璃桌上,碗里还卧了两个鸡蛋,江徜凑过来嗅了嗅,很香。
    于是他拿起筷子,就听到夏葵说:“迟到的,生日快乐!江徜。”
    夏葵打开保温桶,从里面拿出蜡烛和寿桃,还有一碗热滚滚的母鸡汤。
    夏葵记得,江徜的生日,据说那天生日江父并没有陪他一起过…听肖崇磊说,江徜那天一个人骑车去了墓地看望亲人,却没人记得他的生日……
    江徜捏着筷子,眼眶微微泛红,“我生日早过了,而且…我不喜欢过生日。”
    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过生日呢?
    要是按照江徜的暴脾气早就对她发火了,然后会提起她的人和东西全都丢到门外去,眼下的江徜,很明显是动容了。
    夏葵点燃蜡烛,将寿桃递到他跟前温软出声说:“江徜,祝你二十二岁生日快乐,以后我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江徜放下筷子,虚握着拳,素日混不吝不羁的脸此刻变得严肃,他并没有生气,迟疑一秒后,点了点头:“嗯。”
    他吹灭蜡烛,却忘记了许愿,夏葵想要拿打火机再次点燃:“江徜,你不许愿吗?”
    江徜伸手抹了寿桃上的奶油,抹在唇上舔了舔,一举一动都像是无声的诱惑。
    夏葵看愣住了,“你……”江徜挑眉,俯身过来,含住她的唇,将奶油往她嘴巴里送,成功哄骗了小姑娘的吻,唇舌交合,又是翻天覆地的一刻。
    夏葵慌了,放下寿桃,紧接着江徜欺身而上,二人躺在地毯上亲密难分的接吻,他觉得又甜又软,恨不得好好一遍。
    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手掌摸着她的腰肢轻而易举的从花瓣衬衫下摆探进去,摸着细嫩的腰肢。
    夏葵惊了一跳,嘴里可怜兮兮的说着:“别……”
    确实,那事对他二人来说确实过早了……
    他遵从了小姑娘的意愿,在一番难舍难分的亲吻后,两个人终于从地上坐起,江徜开心吃面条,反观夏葵,则是还处于失神的憨态模样,看的男人浑身血液沸腾难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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