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渺闻言,不由得也要回头看向涂蔷,却被涂蔷用刀在脖子上轻轻比划了下,她只得老老实实地做出一副被挟持的模样。辛姮皱了皱眉,她心中虽有疑惑,却仍记得自己如今要做什么。放了她!她将剑指着涂蔷,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涂蔷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她微微摇头,笑道:小将军,你别急嘛,我又没说我要杀她。她说着,侧头看向燕渺,轻笑道:我只是想瞧一瞧,是怎样的姑娘,让你当年魂不守舍说罢,她竟抬手抚上了燕渺的面颊。
    你做什么?辛姮和燕渺异口同声地问着。不同的是,辛姮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怒,而燕渺则是努力压低着声音,略有慌乱。燕渺从前和这兔子精相处并不多,并不知她是怎样的一个性子,如今见她胡来,生怕她失了分寸。
    我做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涂蔷笑着,又飞快地在燕渺面颊上亲了一下。
    辛姮登时大怒,提剑便要向涂蔷刺去。涂蔷自知如今的她敌不过辛姮,连忙就要逃,可逃之前却不忘轻轻推了一把燕渺,道了一句:别谢我。说罢,她便哈哈一笑,一转身,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辛姮见涂蔷逃了,也无心再追。她奔到燕渺面前,打量了一下她,便收了剑。别再耍花招。她说着,低头便对着自己的腰带施了法,然后便一言不发地抓起了燕渺手上的手铐,将她拴在了自己的腰带侧边上。
    阿姮燕渺唤了一声。
    你别说话,辛姮却无情地打断了她,她盯着燕渺,道,熠然还没找到,如果你不在,我再想找她多半是难上加难。更何况,如今你发现了我的踪迹,我怎能让你落到他人手中?
    燕渺愣了一下,却又笑了。我不是想问这个,燕渺道,我是想说,我和那兔妖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和我解释什么?辛姮扭过头去,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那兔妖也是魔界叛徒,她的话,我也不会信的。你们都是在骗我,乱我心神。我纵横沙场几十年,岂会被你们这雕虫小技给耍弄了?
    辛姮说罢,冷着脸转身便走。燕渺被那手铐拴着,被她猛地带了一个踉跄,而辛姮的脚步却半点也未曾放慢。红红见了,也有几分无奈,垂头丧气地跟在了两人身后。
    燕渺看着辛姮的背影,一时心中五味杂陈,鼻子一酸,眼眶便红了。她曾想过许多重逢之后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最后会是这副模样。你深陷危险而不自知,我如今说了你又不信,我要怎样才能帮你。燕渺心想。她低下头来,强忍着泪水,一步一步地跟着辛姮。
    辛姮在前走着,本以为燕渺还会说那些企图动摇她心志的话语,却没想到,这一路上燕渺竟不发一言。她不由得觉得奇怪,悄悄回过头去,却只见燕渺正低着头垂着眼。一些碎发遮掩了燕渺的面容,她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却清楚地看到,那泪珠掉落在地上,浸在土里。
    又哭了?辛姮一时又心软起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可她终究是没有回头去替她擦掉泪水,只继续向前走着,想要寻找熠然的踪迹,可她的心思已完全不在熠然身上了。
    两人在这荒郊野外游荡了许久,却并未找到熠然的踪迹。天已黑了,辛姮只得停了下来,寻了一处小溪,在旁边生了火,打算休息一夜。这小溪应是刚解冻不久,水里还有冰块顺流而下。辛姮先变出一张虎皮毯子铺在地上,然后便坐了下来,燕渺也只得跟着坐了下来,但两人谁都不开口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
    辛姮悄悄看了一眼燕渺,只见火光照映之下,她的脸上仍带着些未干的泪痕。也不知她就这样默默流泪流了多久,脸都花了。
    辛姮正想着,忽见那九节狼钻进了自己怀里,还在自己身上打着滚。辛姮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想将它打掉,却也没下得去手,便忙看向燕渺。
    它饿了。燕渺说着,抬手擦了擦脸,又指了指自己的袖子,问辛姮:我可以喂它吗?
    辛姮点了点头,便见燕渺微微侧过身来,向她贴近。原来那手铐太短,如今又被拴在了辛姮的腰带上,燕渺若不侧身,根本够不到自己的袖子。而这却让两人之间离得极近,辛姮抬眼看了一眼她的面容,却又忙收了目光。
    你,你要找多久?辛姮问着。
    袖子里东西多。燕渺回答道。
    你袖子里能有多少东西?辛姮问。
    有许多我舍不下的东西,一定要随身带着,多半可以装满一间房吧。燕渺回答着,终于从袖子里搜刮出一根竹笋来,递给了红红。红红见了,忙跳起接过,叼着竹笋自到一旁去吃了。
    可燕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她侧身挨着辛姮,两人之间不过咫尺。辛姮见了,便想自己拉开距离,却被燕渺一把抓住了手,道:阿姮。
    你又想说什么?辛姮问着。周围一时好像变得极静,只能听到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而燕渺仍盯着她,炽热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哀伤。
    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了。燕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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