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章实在没料到明?华裳出去?一天竟然找出这么?大的进展,他也说道:“殿下,二娘说的有理。现?在除了寻找乞丐,又多了两条线索。追查给锦绣楼送长命锁和给楚骥送牌匾的人,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出凶手。还请太子调动北衙禁军,早日捉拿真凶,还长安安宁。”
    太子犹豫不定,他当然也想早点破案,问题在于北衙禁军不由他说了算。禁军是长安最重要?的兵力,他一个太子想动禁军,女皇会怎么?想?
    太子还是不敢冒险,皱眉道:“现?在凶手还没有眉目,调动禁军太大张旗鼓了,不如孤从东宫给你们拨几个人。”
    明?华章望着面?前最陌生又最熟悉的人,抿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如今的局势,谁不知道谁呢?太子刚被?召回京城,东宫连像样的人手都没有,他去?哪里?调人?
    正因为太子处境尴尬,所以才需要?快速立威,这个案子是风险,更是机遇。只要?破了此案,太子将在长安赢得巨大声望。百姓本就向着前唐李家,若太子立了威,内有老臣支持,外有民心呼应,魏王、梁王还拿什么?和太子争?
    而且兵权从来都是可以不用,但决不能没有。如今正好能借着查案,名正言顺掌控禁军,现?在不争,还什么?时候争呢?
    如此简单的道理,太子却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平白浪费时机。堂堂太子,竟连这点魄力都没有,真是……
    明?华裳飞快瞥了明?华章一眼,隐约明?白他的用意了。她咬咬牙,心一横说道:“太子殿下,其实凶手并不算全无头绪。我可以试着给凶手画像。”
    太子瞳孔一震,意外地看向她:“画像?”
    “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画像。”明?华裳呼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一鼓作气说道,“我可以试试。若殿下有兴致,还请移步内室。”
    议事堂刚送走贵客,没多久又重启了。衙役给诸位大人倒了热茶,点亮灯火,默默退下。
    明?华裳让衙役帮她挂起一张白纸,她拿着笔,一边比划一边道:“这一案凶手和普通凶手不一样,他杀人不是为了情、财、仇,而是出于更高的目的,甚至可以说理想。结合目击证人的证词,可以知道他是个男人,身材不高,瘦削文弱。”
    大理寺卿还以为有什么?冥冥一想便能画出凶手相?貌的神?通,没想到明?华裳只说出这些。他颇为失望,说道:“凶手是个男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这就是你的画像?”
    “这不一样。”明?华裳认真反驳道,“凶手的性别、年龄关系重大,是决定画像成?败的关键。确定了凶手是男人,就可以得到许多信息。比如凶手一个男人,为何要?用放炸弹这种复杂又迂回的办法?钱益一个壮年男人不好下手,但楚骥只是一个年老体?衰的郎中,把他骗到巷子里?,直接砍死?、勒死?不行吗?但他没有,反而用了麻烦数百倍的炸死?。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怀疑过凶手是个女人,后面?越来越多迹象否定了这一点。一个男人用这种手段杀人可以说明?两点,一,他体?力很差,且没有帮手,无法独自制服成?年男子,只能用火药。二,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且自视甚高。这里?的学识渊博并不是指像去?年卢博士那样精通经史子集,而是他能接触到炼丹、药石等很生僻的知识,并且学得很好,能融会贯通,自创配方。谢兄,你们府里?有炼丹术、奇门遁甲之类的书吗?”
    谢济川抱臂靠在柱子上,哪怕被?突然叫到也毫无波动,懒懒散散点了下头:“有。”
    明?华裳又看向江陵:“江世子,你们家有这类书吗?”
    江陵没想到还有他的事,他愣了下,欲言又止,最后说:“我们家里?没有。”
    但他在玄枭卫学过。虽然也没学会就是了。
    明?华裳没有继续解释,但她相?信在场都是聪明?人,能理解她举这两个例子所代表的含义。果然,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明?华裳接着说道:“同?时满足这两点,就说明?这个男人年纪不会很小。所以在年龄这一点,我画出来的像是,他是一个四十岁到五十岁,独居,性子孤僻,喜欢研究偏门学问,近些年身体?不太好,并且没有儿女在身边的男人。”
    大殿里?静悄悄的,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都沉吟不语。明?华裳的话不是画像,胜似画像,经她形容,他们眼前几乎都浮现?出这是一个什么?人。
    连太子这种不擅长政务的人也听懂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明?华裳换了块地方,继续写写画画:“刚才画的是他外表模样,现?在画他的心理模样。多谢各位捕快在外奔波,问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我这才能找到钱益、楚骥、严精诚三?人的共同?点。他们都是在世俗看来名利双收、家庭幸福的楷模,实则是踩着别人的尸骨爬上来的小人。但他们又十分聪明?,将自己的恶行掩饰得非常好,哪怕官府怀疑也无法将他们定罪。凶手选择这三?个人下手,正反映了他的内心。他并不是一个恶人,相?反,他是一个嫉恶如仇、正义感极强的人。但他的正义良久得不到声张,他厌恶的恶人却一日比一日过得好,他心里?的善成?了恨,渐渐成?了偏执。因此,他选择自己来审判该杀之人,让他们在人生最风光的时候被?炸成?碎片,功名利禄、声望赞誉,所有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都一瞬间楼塌梦碎,归于灰烬。”
    明?华裳说完,看着面?前鬼画符一样的字,实在丑得不忍直视。明?华裳非常后悔镇国公让她练字时她没好好学,尴尬道:“字有些丑,让各位见笑了。我这就找人重新誊抄一份……”
    明?华裳说着欲把纸收起来,下面?的大佬们都摆摆手,示意没事。别说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这种人精,便是旁听的普通捕头也知道要?找什么?样的人了。明?华章对太子拱手,说道:“殿下,有了这副画像,下面?人搜查时就知道该重点注意什么?人了。请殿下说服圣人,出动北衙禁军搜城,早日将凶手捉拿归案。”
    谢济川见太子还在犹豫,暗暗叹了口气,道:“殿下,凶手给锦绣楼送过长命锁,给回春堂送过牌匾,这两样都要?去?专门的店定做。只要?我们找到店家,对过往来客大力搜查,一定能找出此人。花朝节在即,捉拿凶手宜早不宜迟,还望殿下早做决断。”
    身边人连番劝说,太子心动了。他想到虎视眈眈的魏王,看似沉迷享乐不争不抢的梁王,咬了咬牙,痛下决心道:“好,孤这就进宫,向母亲请命。”
    第131章 谜题
    太子难得硬气一回,要来了羽林军协助。明华章、任遥、江陵带着人搜城,忙得脚不沾地,明华裳和谢济川反而闲下来了。
    明华裳能做的不过是前期画出方向,让士兵搜查时更有侧重点,但真正找人还得靠前线的?经验和直觉。而谢济川闲纯粹是因为他懒,不想受出去找人的?苦,整日?和明华裳这个体能废物混在一起。
    他们俩没事干,目光都移向凶手最后留下的现场。他们对凶手的?谜语充满了兴趣,整日?待在凉亭里左抠抠右看看,试图找出哪里是凶手留下的下一个受害者的?名字。
    可惜两人把凉亭每块地砖都看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谢济川纳闷了:“不应该啊,亭子只?有这么大,他能藏在什么地方?还是说,他把名字写在了外面??”
    谢济川目光不由?落向河水和树林。明华裳沉吟一会,摇头说:“我觉得不会。他前两个礼物——长命锁和牌匾,事后看来很明显,但放在当时的?情景中,一个是钱掌柜喜得贵子,一个是德高?望重的?神医,他们收到这样东西是很合理的?。凶手自视甚高?,不会把谜面?写在很突兀的?地方,比如在某棵树上、某块石头上刻字,那就太低级了。我猜测,谜语一定就在我们眼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但不会注意的?地方。”
    谢济川打量亭子,挑眉道?:“这座亭子叫什么?”
    明华裳走到外面?,绕了一圈,说:“没写名字,但这里有一副对联。”
    谢济川轻轻抬腿,越过栏杆,去看外面?的?对联:“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
    明华裳摸了摸对联边缘,哪怕对已经被烟雾熏黑,但还是能看出下面?的?木头很新。明华裳问:“这是新换的?木牌吗?”
    谢济川叫人来问,衙役回道?:“回禀舍人、明二娘子,这是去年迁都时,为了迎接圣驾,全城统一换的?。”
    竟然是官府换的?……明华裳和谢济川都有些失望,明华裳问:“当时你们换的?木牌,是现在这块吗?”
    衙役认真看了眼,无奈摇头:“娘子,这些对联都差不多,小的?实在记不清了。”
    明华裳道?谢,放衙役回去。谢济川抬头又?看了眼对联,说:“总归是一条线索,带回去试一试吧。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若名字藏在这几个字里,委实不好找。”
    这副对联平平无奇,用的?都是常见字,组合起来能拼出半个长安的?名字。谢济川自负才思敏捷、擅长解谜,他不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凶手。他紧盯着对联,抱臂不语,脑中飞快组合字词。
    明华裳不擅长解字谜,看了一会就识趣地放弃了。她在亭中踱步,总觉得他们好像忘了什么。
    她转了好几圈,盯着地面?上被京兆府勾出来的?形状,猛然拍手:“对啊,谁说现场只?有这个亭子,明明还有尸体?!”
    明华裳和谢济川抄了对联回京兆府,顺路去义?庄看严精诚的?尸体?。当初验尸便是谢济川盯着,现在他给明华裳介绍起尸体?,也?算驾轻就熟:“这是严精诚,当时他被烧得面?目全非,全靠身上的?饰物认出来的?。”
    明华裳拾起旁边托盘里的?金饰和碎玉,发自真心地感叹:“看来首饰还是要用金的?,不怕火烧,也?不怕摔碎。”
    谢济川挑了挑眉,说:“如果?是为了参加爆炸,那确实。”
    明华裳没理会他,一一查看严精诚的?随身饰物。谢济川懒散地看了会,轻轻咦了一声,叫看守进?来:“这段时间有人进?来过吗?我怎么感觉东西少了?”
    看守诚惶诚恐道?:“并未!大人,小的?每日?巡逻,夜间要检查好几遍,绝没有贼子进?来。”
    “是吗?”谢济川若有所思,“我也?没特意记,总觉得他身上东西比这些多。”
    明华裳放下碎片,问:“谢兄,有什么问题吗?”
    谢济川想了想,缓慢摇头:“没事,兴许是我的?错觉吧。这些东西上有什么线索吗?”
    明华裳叹气:“没有,都是寻常的?戒指、腰带、扇坠,除了金子份量比较足,并没有其他异常。”
    谢济川就知道?会是如此。他望了眼天色,说:“快散衙了,走吧,先回城。”
    义?庄看守小心翼翼送他们俩出门。这几天长安的?盘查比往日?严格许多,走在路上就能感觉到肃杀。明华裳和谢济川有京兆府令牌,顺顺畅畅通过城门,往通济坊走去。路上,谢济川问:“你整日?在外面?跑,你家人没意见吗?”
    “有啊。”明华裳说,“但我不听。”
    谢济川轻轻笑了声:“你给人的?印象和你的?真实模样,真是完全不一样。”
    明华裳长相甜美柔和,说话也?娇娇俏俏的?,看起来就很乖巧。初见时,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等亲眼看到她在命案现场的?模样,他才知道?,原来娇美可爱的?外表下,也?可能藏着一颗叛逆而不羁的?心。
    明华裳无辜地眨眨眼,双眼大而澄澈,看着就不像会做坏事的?模样。他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前面?就是京兆府了,明华裳着急见明华章,没注意撞到一个人。
    前面?站着一个干瘦矮小的?男子,他被明华裳撞了一下,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飞快后退两步,竟然摔倒在地。明华裳呆了一下,忙俯身去扶他:“抱歉,我没看到你站在这里。你摔到哪里了,需要去看郎中吗?”
    虽然明华裳觉得自己没用多大力气,但对方都摔倒了,终归是她不对。没想到男子却对她避如蛇蝎,他激烈地躲开明华裳的?手,不顾脚伤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明华裳手顿在空中,诧异道?:“我还没说完呢……真的?没关系吗?”
    对方已经跑远了,谢济川慢慢停在她身边,抬头看了眼那个人的?背影,说:“还能跑,看来脚伤的?不严重。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明华裳皱眉,撑着膝盖站起来,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被人撞了,不生?气不讹人,反而头也?不回跑开的?。”
    谢济川悠悠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不定他刚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呢。”
    明华裳还是觉得很奇怪,她和谢济川说着话走入京兆府,正好在门口撞上任遥、江陵。明华裳看到他们大张旗鼓押着一个人,惊讶问:“任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任遥哦了声,松了松护腕,换了只?手拿刀,说:“这是证人。我们已经找到给柳氏儿子打长命锁的?首饰店了,去年年末,确实有一个人来他们店里定做长命锁,当时对方穿着斗篷,他们没看清脸,但认得身形,这就是那家店的?店小二。我们按你的?画像,抓回一个可疑之人,京兆尹正在后面?审问,明华章让我们把店小二带来认人。”
    江陵大咧咧跟在后面?,说:“你和谢济川又?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明华章每隔一炷香就要找你一次,烦死人了。他说了,如果?你回来,就让你去他的?宫殿休息,等他审完人一起回家。”
    明华裳点头,道?:“不用麻烦,我去找他就行。”
    任遥说:“那一起走吧,正好我要去内堂送人。”
    江陵看了眼时辰,有预感自己今日?又?无法按时下衙了。他见谢济川站着不动,一把将其拽过来:“我走不了,谁都别想走。走吧,一起挨饿呀。”
    京兆府的?公堂分明堂、内堂,前者供百姓围观,后者不对外开放,今日?京兆府用的?就是更私密的?内堂。远远就能听到里面?的?惊堂木声,他们几人不约而同放轻脚步,走入公堂。
    京兆尹坐在上首审问嫌疑人,明华章敛袖坐在侧方。他留意到外面?来人了,淡淡用余光扫了眼,看到明华裳目光才转柔,伸手示意她过来。
    明华裳蹑手蹑脚走到明华章身后,明华章握住她手腕,将她安置在自己身边。两人谁都没有多余交流,静静听前方审问。
    明华裳是中途来的?,听了一会就猜出来,这是一个卖烟花爆竹的?小贩,性格孤僻,快四?十了无妻无子,街坊邻居说好几次撞见他跟踪良家妇女,行踪鬼祟,没人愿意和他来往。官府觉得此人十分像罪犯,就带回来审讯。
    京兆尹疾言厉色,猛地一拍惊堂木,呵道?:“刁民贺勇,还不老实交代,是不是你炸死了钱益、楚骥和严精诚?”
    “大人,草民冤枉啊。”跪在堂上的?男子衣着邋遢,口齿不清,眼神到处乱飘,看着十分阴沉猥琐,他求饶道?,“小的?一介草民,和这些大掌柜连话都说不上,哪有能耐炸死他们?”
    “还敢狡辩!”京兆尹怒喝,“分明有人看到,你曾数次出现在锦绣楼附近,跟踪柳氏的?马车。定是你觊觎柳氏美色,不满自己穷困潦倒、孤独一人,所以杀了她的?丈夫,你认不认罪?”
    男子不断喊冤,翻来覆去却说不出什么内容,实在没多少说服力。京兆尹懒得白费口舌,他肃着脸看向店小二,问:“那日?来你们店里的?,是他吗?”
    店小二皱着眉,盯着跪在堂上的?男子左看右看,犹豫道?:“有点像。”
    证人都这样说,那就可以落实了,旁边衙役你一言我一语道?:“他肯定就是凶手。长得这么阴沉,看着就不像好人。”
    “是啊,身形瘦小,阴沉古怪,还成天和火药打交道?,没跑了肯定是他。”
    明华章飞快拧了下眉,起身对京兆尹拱手:“京兆尹,不能这样问。指着一个人让证人回忆,哪怕不像,证人也?会觉得像的?。”
    京兆尹脸色不善:“明少尹,圣人命我们十日?内破案,你百般阻挠为哪般?证人都说像,你竟敢质疑证人?”
    “属下不敢。”明华章微微垂下眼睛,但声音清亮冷静,和他表现出来的?谦卑截然不同,“只?是人命关天,臣更不敢武断结案,误害人命。”
    眼看明华章和京兆尹又?对上了,堂上众人默默低头,没人敢触霉头。寂静中,明华裳突然问堂上的?男子:“你叫贺勇?”
    贺勇怔了下,不明白公堂上怎么会出现这样漂亮的?小娘子,磕巴道?:“草民是。”
    明华裳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展开问:“你看这是什么?”
    贺勇茫然地
    望着她,摇头道?:“草民不识字,不知道?娘子在说什么。”
    明华裳将写着“日?出晓色无人管,月明流水任所之”的?纸面?展示给众人,说:“这是我在严精诚死亡现场抄下来的?对联,谢舍人怀疑下一案的?死者名字就藏在这几个字中。谢舍人出身陈郡谢氏,少有天才之名,依然没参透谜底。贺勇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平民百姓,能想出难倒谢舍人的?对联吗?”
    谢济川环臂站在人群之后,细微挑了挑眉,轻笑:“二妹妹,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谢兄乃芝兰玉树之才,长安洛阳人人皆知,当然是夸你。”明华裳眼睛都不眨道?,“贺勇孤僻阴沉,独自居住,看似符合我的?画像,其实神一点都不似。凶手必然是个狂妄自大、好为人师之辈,不会是他。这几日?辛苦诸位了,明日?我随各位一起出去找,劳烦各位再往远找找。”
    ·
    天色已黑,一群人高?马大、精壮悍狠的?衙役精疲力竭地走出京兆府,几个少年人缀在最后。等人都走远了,谢济川似笑非笑道?:“你们兄妹两人可真厉害,一个敢当面?呛顶头上司,另一个还煽风点火,添砖加瓦。”
    明华章声音还是冷冷的?,道?:“本来就当如此。人命关天,宁可多费些功夫,也?不能冤枉一人。”
    明华裳看着明华章气鼓鼓还强忍着的?模样,有些好笑,亲昵地摇了摇明华章手臂。明华章按住她的?手,虽然不说话,但气性平息许多。
    明华裳安抚好明华章,才笑着道?:“还不是知道?有你们,我才敢说大话。明日?我要随二兄搜查,字谜的?事,就拜托谢阿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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